農門娘子有點彪

第48章 往哪兒去

雖然頭一天十分困乏,但是到了第二日一早,蘇婳還是很早就醒來了。

這是在艱難的生存環境里練就的本能。

蘇婳先是再次易容成挑夫的模樣,去找了先前找的車夫,告訴他她臨時決定在縣城多待幾日,所以不需要車夫了,多給了對方三日的車錢,打發他離開。

然后又找上店家,將房錢結了賬不說,還親自端了一盆熱乎乎的洗臉水回房。

撤了易容,她叫醒了阿秀和弟弟妹妹。

蘇臻看到墻角堆了好多包裹,興奮的沖過去問道,“姐姐,姐姐,這些是什么啊?”

蘇婳按著阿秀給她擦著臉,回頭對蘇臻說道,“一會兒上了車你就知道了,快過來幫我給妹妹洗臉,一會兒還得趕路呢。”

蘇臻雖然好奇包裹里的東西,但是他沒有擅自打開來看,跑回來自己洗了臉,又幫著已經洗好臉的阿秀一起給蘇婉洗臉。

洗臉倒是挺好解決的,梳頭,蘇婳是真的不會。

一人輸了一個低馬尾,她就帶著家人出門了。

一出門,就看到街對面斜角處那個客棧外停著一輛馬車。

而封璟立在一旁,看到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就迎了上來幫她提東西,還頗為疑惑的問道,“姑娘,為何你在對面的客棧?我還以為你也住這個客棧呢。”

“我想住哪兒就住哪兒,你管那么多,你以為,我不要以后再聽到你以為,在我們家,我說了算,我說的話,你不許質疑。”蘇婳還不是害怕未經過考察的新人住的太近,會傷害到她的親人么。

既然現在對方勉勉強強也算經過考核了,蘇婳也不會那么避著對方了。

但這個譜,她得擺。

她才不會來什么你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那一套,或者說什么大家都是平等的,這種虛情假意的話,和平時期的菲傭都不信,誰會和家里菲傭平起平坐?

更別說這是古代了,她得鎮住對方,讓對方知道她的秉性,別以后出現奴大欺主的事情,畢竟她家的情況,很多人都會覺得沒有立得住的大男人當家看起來好欺負。

蘇婳也沒想折騰封璟的意思,只是話得說到了。

她轉身指著抱著孩子的阿秀介紹道,“這是我娘,阿秀,你以后得對她尊重,她懷里的蘇婉是我妹妹,還有,旁邊那個孩子是我弟弟蘇臻,你以后的工作主要就是圍繞他們展開了。”

雖然已經打聽到蘇婳家人的情況了,但親眼所見給予封璟的震撼也不小。

阿秀傻呵呵的對著他在笑,蘇婉小小的趴在阿秀懷里怯生生的看著他,而站在地上的蘇臻則是將他當作壞人一樣站在了娘親和蘇婳面前、睜著一雙烏亮亮的眼睛警惕的瞪著他。

這一家子,傻的傻,小的小,以后都是他的工作了?

就算是顧老爺這種家庭,三個不受寵的主子,每一個也得分配三個奴才照顧才忙得過來啊,他一個人就得照顧這三個人?

恩,還得加上蘇婳,那就是說他的主子就有四個了。

照顧女人,著實有些為難。

封璟委婉提醒道,“夫人和二姑娘,恐怕還是得再買個丫環照顧比較妥當,畢竟我是個大男人,唯恐照顧不周。”

“以后會安排,現在先趕路,其他事情以后再說吧。”

蘇婳幫著阿秀上了馬車,封璟也將蘇臻抱上了馬車。

待得一家人都在車廂里坐好之后,封璟問道,“姑娘,您準備去哪兒呢?”

蘇婳掏出昨天經過封璟的提醒買的古代民用版簡易地圖再次確認一番之后,掀開簾子,將地圖扔給了他,“往武安府走吧。”

武安府,是蘇婳前幾日在鎮里晃悠的時候,從行腳商人那里打聽到的周圍縣府情況總結之后得出來的。

豐縣在永臨府,隔壁是武安府。

如果只是府內遷徙,縣與縣之間隔得太近,說不定還有許多蘇婳記不得長相的鄉鄰或者親戚在隔壁幾個縣,萬一遇到了又是麻煩事。

去隔壁府的話,對于古代普通農戶來說,這種范圍已經夠遠了。

而且,她身上攜帶的銀兩,刨除之后計劃所需買的東西之外,趕路是夠的。

如果去江南那種富庶之地,那就太遠了,銀子不夠,而且她也不能讓腦袋里有五根針的阿秀跟著她顛簸太遠的路程。

還有一個選擇武安府的原因,是這里地理位置比較高。

永臨府和武安府相當于臨近市,它們都被一條類似長江的九湯江的各個分支河流遍布。

往常是不錯的,但一旦下大雨,這兩個府就容易漲洪水。

而武安府下的曲陽縣地勢較高,有大山。

以前午間和地理老師吃飯的時候,蘇婳聽過他說過一些如果穿越回古代,要找什么地方隱居的話。

地勢高,是一個很重要的事情,雖然會住在山區里、高山上,但不那么容易遭洪水。

就算要打戰,古代那種程度的戰場也不容易進大山區。

而且,還能靠山吃山,山貨也是很值錢的。

封璟攤開地圖看了一眼,點頭道,“好。”

蘇婳將封璟的動作記在了心里,這丑男人剛才看地圖記線路了,這說明,他識字。

如果他不識字,就看不懂地圖。

古代,一個會識字的人,多不容易啊!

就連她在現代讀書那么多年,到了古代也只是個半文盲,若不是懂簡體字的人也能自動辨認繁體字,她恐怕連地圖也看不懂了。

所以,封璟這個人她還得繼續考察才行。

現在把他趕走或者殺了,誰能確定他背后的人會不會再派人來接近她?

雖然蘇婳都沒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值得別人惦記的,恐怕就是之前她給顧大少爺治病的事情惹人注意了?

雖然她的身份沒有暴露,但是那些人恐怕會來調查這個事情。

那么,她的治療術就更不能暴露了,她本來就沒有懸壺濟世的醫者仁心,更不懂治病。

當然,也可能是她災難年間待太久了,總有點被害妄想癥,或許封璟落難被賣身前,家里也闊綽過,學過讀書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