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璟幫摟在懷里的蘇婳攏了攏斗篷，雪狐的皮毛柔順又瑩白，襯托得蘇婳的小臉越發像熟透了的水蜜桃。
他走得也是龍行虎步，走在大街上別人看了都會揍他那種得瑟的走法，兩人都覺得有些飄乎乎的。
但從住處到浴池并不遠，很快就到了一處冒著熱煙的院落。
“這是溫泉？”我靠，京城有溫泉的話，那不是京城下面有火山了？那得多危險。
不對不對，好像并不是有溫泉就一定有火山，而是有火山一定有溫泉，溫泉還可能是受地表水滲透循環作用所形成的。
“恩，整個京城也就只有五處溫泉，宮里有一處，我這里一處，皇兄賞賜了一處給葉思茵，還有兩處讓出去了。”
因著之前的猜測，葉思茵能得到這些好處，蘇婳一點都不奇怪，對于溫泉，她也不是沒有泡過。
“你們下去吧，里面不用你們伺候。”
封璟抱著蘇婳直接進了室內，壓根沒注意到那些聽到他的話之后，眼神瞬間失去希望的侍女。
“是。”
再失望，這些侍女也沒提出反對意見，直接告退，并關上了門。
蘇婳將視線從那些侍女身上收回來，從封璟懷里跳了下來，“夫君當真很受歡迎，你都不知道你讓她們退下，她們燦若星河的眼眸一下子就宛如枯井一般失去了希望，當真是個無情的男人。”
封璟直覺這個問題回答不好會遭殃，“我甚少回寧王府，府中有什么人，我也不清楚，都是從小在宮中伺候我的東善在打理，我以后還要跟娘子回家種地，也不會有什么機會寧王府，這些女子的確到了適婚年齡，我明天讓東善給她們銀子，讓她們各自回家婚嫁去吧。”
求生欲很強嘛，不得不說蘇婳對這個回答還是很滿意的。
泡澡的過程，對于蘇婳來說相當享受，對于封璟來說，就是個煎熬，他總共面壁背了十遍清心咒，蘇婳才出了水。
計劃還是不錯的，蘇婳覺得自己今天也沒讓封璟占到便宜。
一垂眼，撿起托盤上的衣服往身上套，蘇婳才知道自己想的太天真了，“封璟，你讓她們給我送的什么衣服啊？”
“我提飛鴿傳書回來，前讓東善給你做的衣服，都是京城流行的款式，怎么，你不喜歡？”封璟稍微一想，就明白蘇婳遇到什么麻煩了，她穿不來這些繁瑣的衣服……
不過，他就是不說，免得蘇婳覺得他是故意的，他還真不是故意的，這些衣服他看都沒看過。
“我……”叫侍女進來幫她穿，她還不是得被封璟抱著穿？“你過來幫我穿一下。”
封璟忍住了偷笑，很是嚴肅的轉過身批判道，“京城這些人的衣服，就是繁瑣，這些人就屬于吃飽了飯沒事兒干的，衣服袖子做特別大特別長，衣擺也長，裙擺更是不搞個一百道褶皺出來，就像顯示不出自己身份似得。”
“還有你看，這束腰，沒有人伺候根本就沒辦法纏在腰上。”封璟終于走到了將衣服攏在身上，雙手抓在胸前的蘇婳跟前，伸手幫她理了理垂下的碎發，溫柔的低語，“松手，我來幫你。”
蘇婳咬著唇，感覺小臉忽的就漲紅了起來，他干嘛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太蘇了！！
“抓這么緊做什么，你不松手，我怎么幫你穿衣服？”
這個混蛋還伸手戳她的手背。
蘇婳瞪了他一眼，松開了手。
怕什么嘛，她里面又不是沒有穿肚兜。
她以前還穿著背心、吊帶滿大街逛呢，穿了肚兜怕個啥。
別認慫！
蘇婳放棄掙扎的閉上眼，看上去視死如歸一般，雙手僵直的垂在兩側，一動不動像極了百貨商場里的塑料人偶。
封璟就給人偶理衣服、穿衣服、整理衣服褶子、理順衣領，拴腰帶。
“穿好了，來看看，喜歡不喜歡。”封璟拉著蘇婳往一旁的換衣鏡旁，“怎么樣？”
蘇婳垂頭一看，這一幅方才看著只覺得挺華麗。
穿在身上，才能感覺到華貴艷麗，又不失俏皮。
鏡中的自己，丁香底月季花玉錦交領小華衣，逶迤拖地銀紅色祥云紋荷葉裙，身披團花折枝花卉碧霞羅織金錦，感覺這么一件衣服，不下一百兩銀子吧，都夠老百姓吃一被子了。
封璟一伸手，將她用木簪綄在后腦勺的濕潤青絲放下，又撈了一塊毛巾，開始幫她擦頭發，“冬日里天涼，頭發不能捂著，一會兒出門冷風一吹，發絲里的水都得變冰碴子了，以后會頭疼。”
“我知道，你去洗澡吧。”
“為夫就喜歡幫娘子擦頭。”
蘇婳別扭的搶過帕子，推了封璟一把，“你去洗澡，你把我頭發擦干了，你洗澡的時候，我就沒事兒做了，我可不會背書背佛經，那得多無聊啊。”
一旦無聊了，就會胡思亂想，東張西張，植物是她的眼睛，水又何嘗不是她的手眼？
那，那……那樣是會長針眼的！
“娘子可以看我啊。”
“流氓！”
“那娘子幫我擦背。”
“你想太多。”
“娘子幫我洗頭？”
“你快去洗澡，一會兒我可以幫你擦頭。”這臭男人竟然直接開始當著她的面脫外套了，蘇婳背過身，害怕自己定力不夠，往墻角走去。
封璟也不強迫她，脫得溜光之后，宛如一條大白魚，嘭痛一聲躍入水中。
這水都似乎充滿了蘇婳的味道。
擦著頭發的蘇婳忽然手一停，似乎……好像……這個水是她的洗澡水吧？
雖然這溫泉水是活水，不斷的引入新鮮泉水，也會將底部的水放走，可是短時間內也不可能全換掉啊！
想一想就覺得不好意思。
手指動了動，一鍵清潔達成！
封璟洗著洗著，覺得這水瞬間就沒了蘇婳的氣息。
他鞠了一捧水嗅了嗅，無趣的撒了回去。
或許之前只是他的錯覺吧。
也不知道娘子什么時候才愿意和他共浴，淮陽侯說洗鴛鴦浴的話可以配合哪本書觀看來著？……咳咳，算了，不想了，溫泉水就夠熱了，別把自己煮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