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商嬌

第十章 熱心村民

陸二娘子有一個女兒兩個兒子,女兒已經十六,因為要幫襯家里到現在還沒嫁出去,眼看著就要砸在手里了。

也不是沒人來提親,只是陸二娘子看不上,一拖再拖,婚事到現在都還沒著落,在她看來眼前這小公子就很合適,她不嫌棄他瘸腿。

里正把喬木匠的老宅租給了華神醫,喬木匠舉家隨遷都大隊伍去了幽州,宅子一直沒人住,放了一年多了。

“田田,喬木匠的房子很久沒人住了,你去幫忙打掃一下。”陸二娘子將陸田田推到小公子身邊。

就算攀不上那公子,攀上華神醫身邊的徒弟也不錯,個子高,模樣周正,以后繼承華神醫的醫術肯定不愁吃穿。

“小翠,還愣著干嘛?回家拿工具。”李娘子瞪了一眼陸二娘子,就她家那老姑娘也好意思推出來。

李小翠被點名,嬌羞低頭含笑,扯了一下李娘子的衣角,跺了跺腳,捂住發燙的臉頰扭腰離開。

娘親的話自然是要聽的。

圍觀的待嫁姑娘空前聽話,就連十歲小姑娘都自告奮勇去幫忙。

喬木匠的房子很結實,擠了那么多人都沒事,片刻功夫便煥然一新,實在是沒哪里好打掃的了眾人才依依不舍地離開屋子。

滿院子花花綠綠,蕭墨頃和青音守著南無染,不大敢進去,怕被生吞活剝。

時岳正是懵懂年紀,大大咧咧的推開院子門走了進去,“謝謝多位好姐姐把屋子打掃得這么干凈。”

“應該的,公子不適,屋子干凈人住得也舒服,若有什么缺的可到我家來借,我家就在那邊。”李小翠捏著沾了灰塵的手絹,看著南無染羞澀地指了指自家方向。

陸田田是比陸二娘子推著來的,如今娘親吩咐的事情她已經做完了,想要說些什么,可腦袋一片空白,低著頭悄悄的離開了院子。

有些膽子小的偷偷多看了一眼也跟著離開了。

“咳咳,初來乍到也沒來得及準備宴席謝謝你們幫忙,日后老夫一定略備薄禮登門拜謝你們家中長輩。”華神醫拱手。

話說到這份上,厚著臉皮留下來的人都散了。

莫老帶著食盒過來,見沒什么可以幫忙的,放下食盒便離開了。

時岳和青音收拾馬車里的東西,蕭墨頃守著南無染,華神醫將食盒留給他們,“東西給你們吃,我去和鄰居打好關系。”

蕭墨頃一臉黑線地看著華神醫出門往陸綿綿家走去,蹲下來對南無染說道,“無染,我帶你去認識新朋友。”

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南無染生無可戀地趴在蕭墨頃背上,你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他的人生已經看到頭了。

別人盼都盼不來的人一下子全出現在陸娘子的茅草屋里,陸娘子緊張兮兮地東張西望,恨不得在最短時間內將人丟出去或者是扔進屋。

“進來吧,家里可沒什么好吃的,招呼不周,見諒啊。”陸綿綿扒了一口飯,恨不得將白米飯嚼出糖來。

“我們帶了飯,給你們加點菜。”蕭墨頃將食盒放了下來,打開一看,一份五花肉炒香菇,兩份素菜,一份白米飯,莫老有心了。

陸綿綿看了一眼食盒,又看了看她娘親,沒有動筷子,三兩下吃完白米飯,然后把小爪子伸到南無染面前。

華神醫和蕭墨頃一眨不眨地看著陸綿綿。

“別亂動。”陸綿綿拍了一下南無染的腦袋,見他安靜了才開始把脈。

南無染傻眼了,從小到大沒人敢打他,他卻是被一個看著比他還小的村姑給打了,他雖將死但還是要面子的。

蕭墨頃只能是假裝看不到,面子重要,命更重要,他還指望陸綿綿能救南無染,“她師傅很厲害,她也很厲害。”

“有多厲害,能讓我站起來嗎?”南無染見蕭墨頃都不站他這邊,氣得渾身發顫。

“又不是真瘸了,是你自己怕痛不敢站起來罷了,如果你是我弟弟,我能把你揍得跑飛起來。”陸綿綿開始檢查別的地方。

“你就看著她非禮我。”南無染淚眼婆娑地望著蕭墨頃,被一村姑玷污,連掙扎都不行,他死了算了。

“她只是行醫風格詭異而已。”蕭墨頃想起自己的遭遇,昧著良心說道。

“非禮你?就你這排骨架子我嫌硌手。”陸綿綿掀起他的衣擺,卷起他的褲腳這里敲敲哪里敲敲。

“綿綿……”陸娘子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幾番欲言又止,終還是不忍阻止,卻是埋怨起華神醫和蕭墨頃來,“這里發生的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了。”

“知道。”

“明白。”

為什么沒有人問他什么心情,什么意見?

南無染咬著唇,前所未有的屈辱讓他說不出話來。

“瞧你這表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真怎么你了。”陸綿綿拍了拍南無染的膝蓋,“病情有點復雜,但你們也不用太擔心,問題一個個的來解決,包你藥到病除。”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蕭墨頃傻眼里,宮里的御醫都沒有辦法,他才不遠萬里來找華神醫的,她說的好像很嚴重,但又好像很簡單,把他弄糊涂了。

“多久能治好?”華神醫拿捏不準她這是胸有成竹還是在敷衍。

“蟲癥,估計有這么長,再晚點可真的神仙都救不回了。”陸綿綿特地在南無染面前比劃了一下,“除此之外中毒什么的都是小問題,治病養病最多也就半年時間。”

南無染臉色大變,恨不得暈死過去。

“蟲癥……”華神醫神色微變,吶吶地問,“你是如何斷定他得的是蟲癥?”

“望聞問切,遇上不老實的病人得自己找答案。”陸綿綿細細解釋了一番,“蟲癥易治,心病難除,心病還需心藥醫。”

華神醫聽得一知半解,就是因為病情復雜,他花了好些時日才確定他最大的問題是蟲癥,但用藥卻是遲遲不敢定量,因砒霜多一分都會要人命。

藥人都廢了兩,他是不敢用在南無染身上,解毒的方法倒是有,但未解決蟲癥之前他不能隨便用藥,只能先壓制著。

“他這是中了蠱嗎?”蕭墨頃細品了陸綿綿的話,可以這樣理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