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頃掐指一算,該是時候去山里看看他們回來了沒有。
華神醫緊隨其后,在蕭墨頃的后腳跟離開門檻時嗖的一下關上了房門。
上一刻他還在聽華神醫吐槽,下一刻便有種被掃地出門的感覺,蕭墨頃深呼吸了一口氣,不能和一個深受打擊的老男人計較。
事實上華神醫并不覺得自己受到了打擊,術有專攻,他只是沒去深入研究那方面的病例罷了,只要他用心,那種病大概也難不倒他的。
收藏的醫書里有那方面的記載,他記得那本書連同當初那本師傅送給他的成人禮放在一起壓箱底了。
造孽啊,守身如玉那么久,活到老還要學羞羞的各種知識,華神醫拿出一本塵封的舊書,拂塵后書面上出現三個大字。
他差點就娶了師妹,差點就當了時岳他爹,不過時岳這小子沒什么定性,慧根不足,凈長了一張能氣死人的嘴巴,他就當自己避過父親劫了。
“師傅,開門啊,你躲在里面做什么?師傅,開門,你千萬別想不開,師傅,開門,你不能丟下我一個。”
“滾,我在閉關。”氣血上涌至臉上,華神醫暴躁地吼了一嗓子,老子正在閉關研究你怎么來到這個世上的。
“師傅真是的,回來了也不告訴我一聲,我會很想你的。”時岳嘀嘀咕咕地離開了藥房,外面有小伙伴在喊他,立馬飛奔了過去。
半山腰里,蕭墨頃接到了陸綿綿他們,事情挺急的,他數次張了張嘴,始終羞于啟齒,一定是陸娘子長得太嚴肅了。
“誰有病?”陸綿綿的興趣被勾了起來,“不能說……還是不好意思說,說吧,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大夫,專業的。”
“你自己去問華神醫,我只是來帶你去見他的。”蕭墨頃堵了一口氣在喉嚨,說話都有些悶悶的。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聰明?
我還要不要面子。
蕭墨頃堅決搖頭,他是不會和她說那些事的,萬一她問他怎么想的他怎么回答,他才不要和她在不適當的年紀探討不適當的事情。
明明只是比自己小兩三歲,怎么什么都懂,陳國的小姑娘太可怕了,雖然長得有那么一點點可愛,更多的時候總叫人無奈,甚至恨得牙癢癢的。
“這只鸚鵡是你的?好聰明。”陸綿綿指著賴在自己肩膀上的鸚鵡問,“它在喊救命,我還以為要出人命呢。”
“鸚鵡是無染的,脾氣都不像我。”我才不會動不動就生氣,還要別人拿食物來哄,蕭墨頃斜睨了鸚鵡一眼,“杜仲出事了,你再不回來他真的會沒命,具體的事情你還是親自去問問華神醫吧。”
“杜仲,他出什么事了?”陸綿綿挺急的,好不容易找了個合作伙伴,他可不能有事。
“都說了讓你自己親自去問華神醫。”蕭墨頃毛躁地說道。
“咳咳。”陸娘子不滿地輕咳了兩聲。
“你快點。”說完,蕭墨頃施展輕功,一眨眼就下了山。
“會輕功真好。”陸綿綿羨慕不已。
“你不用羨慕,現在來學的話,不出一兩年估計也能蹦上那顆大樹。”鬼奴指著前面一顆參天大樹說道。
“一兩年時間我早就爬上去,還能在樹上蓋間房子。”陸綿綿否決了這一提議。
“綿綿,別的你可以不會,但輕功你一定要會。”陸娘子卻是認同鬼奴的提議,會輕功能逃命。
她不是練武奇才,現在才來學武功,打也打不過人家,還是先把輕功學會好一點。
“嗯嗯。”陸綿綿幻想著凌波微步的仙姿,連連點頭。
下了山,陸綿綿直接去了華神醫家,事關杜仲性命,她有記在心上。
蕭墨頃在前面帶路,領著她到了藥房門前,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華神醫聽到陸綿綿回來了,在房間里冷靜了片刻才打開了房門,讓他們兩人進來,更是讓蕭墨頃將事情緣由告訴陸綿綿。
那些事他不想說第二遍。
蕭墨頃無奈,只能是委婉地轉述了一遍。
他有點怕陸綿綿聽不懂,到時候叫他如何解釋。
誰知道陸綿綿秒懂。
“我給杜仲的只是一般的壯腰補腎的藥,不是助興的,更加不是治不育的,真要有那種功效肯定不止那個價啊。”陸綿綿想了一圈,“衛家那邊肯定是有什么誤會。”
蕭墨頃和華神醫對視了一眼:她的關注點好奇怪。
還好他們是打開房門來說這事,不然的話怕是要被她氣得吐血。
淡定,淡定,他們要維持形象。
蕭墨頃瞪了一眼前來看熱鬧的青音和南無染,示意青音把人帶走,也不知道無染他聽了多少,這話題無染不宜聽啊。
青音很無辜,主子要去哪里他攔不住的啊,他耳朵靈,真不是他故意偷聽的,而且他還有那么一點點想要知道后續。
“你都聽到了什么?”南無染聽得云里霧里的,勾了青音的耳朵過來小聲問。
“我什么都沒聽到,光顧著聽小姑娘吵架了。”青音一扭頭,發現和小姑娘吵架的人是時岳,驚訝的發現時岳居然吵贏了。
南無染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比較好奇時岳怎么把小姑娘給說哭了,他想要學學,讓陸綿綿在他面前哭是他不恥下問的動力。
房間內,陸綿綿分析了衛家傳遞錯誤信息的好幾種可能,又詳細問了一下華神醫診治的脈案,“還是得看過才知道。”
“不行。”蕭墨頃和華神醫異口同聲道。
“你一個小姑娘怎么能看那種病。”病了也沒什么可看的,華神醫第一個反對,他是她師傅,他怎么和別人解釋為什么要教她治那種病。
“一定有別的方法可以治病的,實在不行的話,要不我跟你混進去把人救出來,你們找個地方躲一躲,等事情過去了再出來。”蕭墨頃提議。
“我是大夫,人體器官我很清楚,那東西在我眼里和眼耳口鼻沒什么區別。”而且又不是沒看過,雖然是大體老師的,她眼里只有專業知識沒別的想法。
蕭墨頃震驚了,只能是靠渾身正氣趕走奇奇怪怪的腦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