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不舒服嗎?”陸綿綿立馬拿上藥箱下了馬車,沒發現婦人有受傷,正打算要給她把脈的時候卻是被她反手扣住了命脈。
“救……”陸綿綿察覺到不對,一陣白煙升起,整個人頓時失去了意識。
馬夫意識到不妙,趕緊跳下馬車,本想去救陸綿綿,奈何煙霧太大,他只撈到空氣,還吸入了一點點煙霧,腦袋頓時昏昏沉沉,咬牙趁著清醒的時候努力爬上了馬車。
馬兒帶著一人和一車貨物回到回春堂門口長嘯,然后跪了。
方翎聽到聲音趕緊喊來了杜仲。
杜仲跑出來一看,哪兒還有陸綿綿的身影,立馬飛奔去追夏明棠和夏蘭姿兩人。
幸好夏明棠要陪著夏蘭姿回家,兩人走得不快。
他剛好聽到了朱雀大街那邊出事的消息,心里還在安慰自己不會是陸綿綿,但在看到杜仲的剎那,夏明棠立馬飛跑了起來。
“綿綿被人抓了。”杜仲只能是扯開嗓子沖著已成黑點的背影大聲喊道,嗓子都快廢了,緩過來才弱弱地問夏蘭姿,“他能聽到嗎?”
“我們剛剛聽到出事的消息,可能二叔心里已經有了不好的想法,他知道該怎么做的。”夏蘭姿撇下一句,然后匆匆趕回去報信。
“我該做些什么?”杜仲茫然東張西望,良久才懷著沉重的心情回醫館。
方翎一看到杜仲便說衛娘子親自來抓安胎藥,還打著陸綿綿的旗號向他要優惠,他不敢不給,所以這筆買賣是沒錢賺的。
“衛娘子。”杜仲眼前一亮,又匆匆忙忙跑了出去,追到衛家大門口才看到衛娘子的身影,立馬飛身過去擋住了即將要關上的大門,“等等。”
門房被嚇得如臨大敵,倒是衛娘子很鎮定,她身邊的婢女也沒動手揍人,還把人提正了,免得他受皮肉之苦。
“我師傅小神醫在朱雀大街被人抓走了。”杜仲一口氣說完才叉腰大口喘氣。
衛娘子聽到陸綿綿被人抓走的消息二話不說便答應幫忙找人。
杜仲挺意外的,他都打好草稿了,滿腹贊美之詞一個都沒用上。
而陸綿綿還不知道因為她所有城門戒嚴,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且必須要接受盤查。
她被人帶到密室之后才醒來,鼻尖還縈繞著嗆鼻的味道,“咳咳,誰有病啊?快點出來,別耽誤我回家。”
黑衣人整個都不好了,這么拽!
密室的門被打開,黑衣人走了進去,撩起劉海,露出長滿紅疙瘩的額頭,“麻風也能治得好嗎?”
“沒見識真可怕,這一看就不是麻風,伸手出來。”陸綿綿翻了個白眼。
黑衣人猶豫了一下,只露出了一小節手腕。
陸綿綿一邊把脈一邊分別檢查他的眼睛和嘴巴,鼻梁的高度應該沒有弄虛作假。
“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給挖出來。”黑衣人警告。
“望聞問切,我已經用我畢生的醫術來降低了診斷標準,別太過分了,否則的話別怪我誤診。”陸綿綿才不接受威脅,誰威脅誰還不一定呢。
黑衣人差點就跪了,這里從來就只有他說了算的份,她一來就破了戒,該怎么懲罰她?
陸綿綿進入專業狀態,壓根就沒想那么多,報出一連串的藥材還有工具,“盡快把東西找來,我幫你做成藥丸,一天一顆,服用四五天就差不多能好了,你也不用再找我了。”
“雙生果和無根草是什么東西?”
“能解毒的好東西。”
“我怎么沒聽說過這兩樣東西,萬一買不到怎么辦?”
“雙生果買不到也無所謂,主要是讓你感覺沒那么癢,立竿見影的效果,無根草必須要有,你自己看著辦吧。
還有我明天一定要回家,那邊也有病人等著我救命。”
“聽聞華神醫也在下山村。”
“那你還來找我?有些病只有我會治。”
“你不要騙我!”
“你最好也不要騙我,如果你不答應放我走我是不會幫你做解藥的。”
“放你走可以,但是你不可以把這里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特別是那個夏明棠。”
“知道了,我才沒興趣管別人的破事。”
不過她的業余愛好是寫日記,流水賬的那種,陸綿綿面帶微笑,乖巧了許多。
“你和那個夏明棠很熟嗎?”
“這個怎么說呢,就是大夫和病人的關系,他嫡母也是我的病人,他們比你乖多了,有問必答。”
黑衣人嗤之以鼻,“你問他什么了?”
“吃喝拉撒睡,這是病人隱私,你殺了我我也不會告訴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哼。”
望著黑衣人離開,陸綿綿和衣躺下,閉上眼仔細回想一下有沒有被忽略掉的細節,想著想著就睡著了。
偷看了一眼流口水的陸綿綿,黑衣人極力壓制著想要抓腦袋的沖動,他也想好好睡一覺,他沒得睡,越發看不得她睡得這么礙眼。
但他知道陸綿綿沒有武功,沒敢用內力,就像是小孩子耍脾氣那般扔了顆豆子過去。
陸綿綿感覺到有東西在嘴角滑落,迷迷糊糊的伸手去摸,結果摸到一顆豆子,放鼻子下聞了聞,喃喃自語,“壞的,我要投訴。”
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也只是抱怨了一句,陸綿綿轉個身繼續熟睡。
黑衣人只剩下羨慕的份。
外面夏明棠施壓挨家挨戶的搜查,但還是一無所獲,一宿沒睡,頭發都快愁白了,還不敢告訴陸娘子,他給了自己三天時間,三天之內他找不到陸綿綿再親自去負荊請罪。
陸綿綿也只是睡了上半夜,下半夜被黑衣人叫了起來做解藥,還被嘲是她自己要求明天要回家他才迫不得已吵醒她的。
陸綿綿拍了拍自己臉頰,翻看了一下藥材,除了雙生果沒有外別的都有,“這些工具能送我嗎?我不收你診金了。”
“沒人敢收我診金。”黑衣人冷笑,“也沒人敢從我手里搶東西。”
“我沒搶啊,我在問你啊,是男人就爽快點,一句話,可不可以?”陸綿綿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