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班山岳冷笑,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便是他,“你不配說這話。”
當初若不是霍家人背叛了先帝,他們班家也不會落得亡國下場。
“花是你啃的嗎?”陸綿綿看到蕭墨頃腳邊的紫色奇花,花瓣像嬰兒的小肥手一樣,下面一半是肉肉的底撐,上面有五根肉肉的軟軟的裂片,可可愛愛。
蕭墨頃沒料到她會問這個,遲疑了一下才點了點頭,在這兒沒得吃沒得喝還得和班山岳打一架,體力消耗太大。
那天他又累又渴,突然發現花瓣上有露水,然后他忍不住啜了一口,然后突然發現花兒還挺好吃的,就吃了點來填填肚子。
“你這敗家子。”陸綿綿突然有些心疼花,它估計做夢都沒想到會被人啃得面目全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紫色妖姬,是可以入藥的奇花。”
她曾經在古籍上看到過類似的記載,陸綿綿給蕭墨頃把脈,活蹦亂跳,看來紫色妖姬確實有奇效。
就剩一瓣完整的花瓣的,據說紫色妖姬只能生長在熱氣沼澤里,一離開沼澤地就會腐朽,且發出惡臭。
有身患惡疾的人誤入沼澤地,誤食奇花,結果惡疾痊愈,紫色妖姬之名傳出,陸綿綿原本以為自己看了個傳說,沒想到竟是真的。
但她還是不信,摘了一片花瓣,花瓣很快便枯萎,緊接著流出墨黑的汁液,汁液散發出難聞的惡臭。
“嘔……”
蕭墨頃和霍今轅都又有點作嘔,不約而同道,“太臭了,快點擦干凈你的手。”
他吃下去的到底是什么東西,蕭墨頃有些懷疑人生,惡臭太難聞,他的嗅覺沒問題,難道味覺出問題了?
陸綿綿蹲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咬了一口紫色妖姬,感覺像是在吃果凍一樣,味道還不錯。
看到她想做賊似的舉動,蕭墨頃和霍今轅兩人一臉黑線,這么臭的環境下居然沒一丁點心理壓力。
“這是好東西,你們要不要吃點?”陸綿綿抬起頭,像他們兩人發出了邀請。
被徹底無視的班山岳怒了。
以枯枝探路,幾個飛躍,拉近了彼此之間的距離,但他已經沒有箭了,弓弩沒了箭只能是擺設。
霍今轅無視陸綿綿的邀請,不過她的舉動提醒了他,“站起來,讓開一點點。”
陸綿綿立馬照做。
而他則是迅速挑出將近一半殘余花瓣,全數甩給班山岳。
若是在其他地方班山岳想要躲開花瓣是沒問題的,但在沼澤地里,他躲不開,只能是受著,惡臭熏得他想要棄甲而逃。
原先的距離雖然聞到一點點味道,但在他認知里那股子惡臭還是可以接受的,沒曾想他還是大意了。
“你先走。”
那邊霍今轅也已經探好了路,確定可以站立的地方之后將陸綿綿扔了過去,他已經忍了許久了,見不得他們挨得那么近,像是在卿卿我我一般。
“這里沒問題,能站好幾個人呢。”陸綿綿試探了一下旁邊的地,可結實,不由得興奮的喊了起來。
蕭墨頃有些失望,怎么就挑了塊那么寬敞的地方,但下一刻他便被霍今轅提了起來,“等等,我自己來。”
霍今轅一愣,蕭墨頃的輕功可比陸綿綿好很多,自然也就沒有勉強。
至于這里,他把余下的花瓣搗爛,卻是沒有傷害奇花的根基,班山岳估計也不能在這兒落腳了。
事實上班山岳此時快要抓狂,感覺比掉進糞坑還要糟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陸綿綿他們離他越來越遠。
陸綿綿沒忘他們此次來燕國的目的,也沒打算在此時和班山岳糾纏。
但班山岳卻是盯著他們緊追不舍。
“你們先走,他就交給我。”霍今轅看著班山岳的身影,他們就快走到出口了,若是讓班山岳走出山谷,夏侯飛等人肯定知道他們提前來到燕都。
他不能讓他走出這山谷。
“這個給你。”陸綿綿猶豫了一下,把伸縮棍遞給霍今轅,“先把他那一身盔甲給卸了,三兩拔千斤。”
“保護好她。”霍今轅也有過猶豫,但還是接過了伸縮棍。
雖然他饞著伸縮棍許久,但沒想過要占為己有。
只是他的劍確實不適合拿來對付班山岳。
“快走。”霍今轅催促。
“我會的。”蕭墨頃鄭重地承諾,“保重。”
蕭墨頃帶著她在沼澤地里飛躍,一站又一站,快要出沼澤地的時候,陸綿綿感覺到煙霧又起,回頭,眼底已經沒了霍今轅的身影。
“他會沒事的,我們也會沒事的。”蕭墨頃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走吧。”
“嗯。”
走出山谷陸綿綿這才發現他們已經快到城門口,遠遠的便看到了燕都南門,只是這守衛不是一般的嚴,進出盤查十分嚴謹。
“若是你亮明身份,見到你父皇的幾率有多大?”陸綿綿看了一眼自己的藥箱,挺舍不得放棄這藥箱的。
“他們不會讓我見到父皇的。”蕭墨頃勾了勾嘴角,語氣又無奈又諷刺。
“我也是,你父皇盡給我出難題。”陸綿綿嘆了一口氣。
“先換身衣服,我們這樣太張揚了。”蕭墨頃看了看他身上的錦衣華服,又看了看陸綿綿身上的綾羅綢緞做的衣裳,他們這樣走出去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趁著眼下沒人,你去借些衣服過來,你跑得比我快。”陸綿綿慫恿,山坡下有村子,應該能夠借得到衣服。
“倒也不必,我們在這兒等素月郡主回來便可,應該也就這一兩天他們也該回燕都了。”蕭墨頃不禁失笑。
此時的她穿上粗布麻衣不知道會是什么樣,還是現在這身衣衫更好看,綠色的綢緞衣裳,外面披了層薄紗,可俏皮可端麗。
“他們?”陸綿綿有些好奇。
“忘了和你說素月郡主如愿嫁給程慕烈了。”蕭墨頃愣了一下,將素月郡主和程慕烈之間的事情緩緩道來。
其實衛王也知道夏侯飛不得圣心,只是那會兒連他都不得不忌憚夏侯致以及他背后的夏侯一族。
直到夏侯致死了,夏侯飛和素月郡主之間的親事一拖再拖,皇后見他無意結親只好給夏侯飛指了另外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