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祈靖不大同意外出,其他人都想去看表演,他反對無效,只能是安排好侍衛跟著每一個人,畫展的手尾也收拾好,然后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出發去長樂坊。
蕭墨頃親自出來迎接他們,將人帶到二樓包廂,里面已經準備好茶水果點,而他作為陪客就徑直留了下來。
“你不忙嗎?”褚沐陽瞥了他一眼,還真把自己當回事。
“那是下人的事,若是事事都需要我親力親為,我要他們何用。”蕭墨頃自斟自飲,淡定的能把褚沐陽氣死。
“舞臺效果那些都準備好了吧?”陸綿綿看著大舞臺的大紅幕布,不知道能不能按照她最初設想的效果來布置。
“都準備好了,客人來得差不多了。”蕭墨頃看了一眼從門口進來的客人,夏侯廣還有白云錚,還有關家的人,城中叫得出名號的人差不多都來了,很快便坐滿了大廳。
“你們先坐會,隨便吃隨便喝,算我的。”蕭墨頃起身,他得去會會某些貴賓,白家來了好幾撥人呢,還有夏侯飛也來了。
陸綿綿也在看著來賓,三三兩兩,有男有女,也有一家大小,她還看到了關廉山和他祖父,老頭子看上去挺精神的。
被發現了,陸綿綿扯了扯嘴皮子,向他們招了招手。
關廉山見到了陸綿綿,只聽說她身體抱恙,這會兒看著似乎也沒什么不適,立馬附在他祖父耳畔嘀咕了幾句,帶著他祖父去見一見陸綿綿他們。
很快,陸綿綿便聽到了敲門聲。
“是關家的人。”陸綿綿起身去開門,她還是不要讓其他人發現她在這里比較好。
眾人客套了一番,陸綿綿隨口留他們下來。
不過關老爺子還是有點分寸的,說什么也不同意,領著孫子離開了。
陸綿綿再次關上房門。
這么多人捧場,都限號了,客人陸陸續續到場。
待客人差不多都入場之后表演正式開始。
幕布徐徐拉開,舞臺仙霧繚繞,燈光都在看不到的地方亮著,沒有多余的修飾,連背景都沒有,卻是仿若人間仙境,美不勝收。
七仙女身著長長的裙褲,姿態安詳,仙氣飄飄,隨著音樂在蓮花臺上翩翩起舞,衣衫飄飛,仿若在仙境中自由飛翔一般,看呆了眾人。
現場版確實夠震撼,古典的美表現得淋漓盡致,古典的配樂再合適不過。
一舞完畢,掌聲雷同。
看過的人大概只有一個感覺,不枉此行。
陸綿綿望著蕭墨頃,向他豎起了大拇指,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讓她們排練好飛天舞不容易,而且宣傳得也不錯。
蕭墨頃笑了笑,王爺的身份還是挺管用的,即便有人不大愿意,但還是會賣他幾分面子,至于舞姬,她們應該知道被淘汰的后果,他只需要稍加壓力便讓她們自覺的努力排練。
“大廳門票十兩銀子,包廂二十兩銀子,茶水果點另外付,出場費一千兩一次,要估算一下自己有多少進賬嗎?”蕭墨頃笑著對陸綿綿道。
“這個我也有份?”陸綿綿眼底精光一閃,心里的小算盤噼里啪啦的算了一番,心情愉悅了些許。
克制,她要克制。
除了飛天舞還有水袖舞,今晚的表演便結束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蕭墨頃才送他們出去。
在他們前面還有一輛馬車以螞蟻般的速度在前行,乍一看還以為馬車沒動過呢。
馬車似乎是夏侯飛的馬車,蕭墨頃有些不爽,但又無可奈何。
長樂坊這邊他還要處理一些事,一時半會走不開。
即便是可以走開他也是沒辦法把人趕走。
夏侯飛有一句沒一句的和霍祈靖他們搭話,愣是跟著他們繞了一大圈。
人家沒點她的名字,陸綿綿也沒掀起一點點簾子,懶得去看他。
“他就特地跟了我們一路?”下了馬車,霍祁媛狐疑地打量著夏侯飛的背影,“總感覺他沒安好心。”
“霍祁媛。”霍祈靖警告,練武之人耳朵靈敏,她的話萬一被夏侯飛聽了可不好。
霍祁媛嘟了嘟嘴,拉著陸綿綿回房間了。
回到房間她還是忿忿不平,認為自己并沒有說錯。
“他沒有惡意。”陸綿綿說了句公道話,至少她感覺不到,而且夏侯飛給她的感覺有種示好的意味。
他們不應該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的嗎?
“不可能。”霍祁媛想也不想便反駁,反正她是看夏侯飛不順眼。
“不要帶著偏見去看人,那會讓你的判斷錯誤。”陸綿綿白了她一眼。
雖然在燕國待了一段時間,但她對燕人還是有很深的成見,關廉山對她有點好感,可她壓根就沒往男女之情方面想過。
“我才沒有偏見。”霍祁媛不滿地嘀咕。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明天就要回去,霍祁媛睡得很不踏實,一大早就在床上輾轉反側,陸綿綿仍是假裝在睡覺。
等到天蒙蒙亮,霍祁媛便迫不及待的起床,順帶喊醒了裝睡的她。
東西打包需要時間,吃東西需要時間,等宮里的人來送行需要時間,這么一折騰到了下午才能出發。
不過總算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只是夏侯飛居然也要跟著他們出發,不過他是去邊關,卻是偏要和他們同行。
霍祁媛又不爽了,感覺像是被監視一樣。
“有他在,想必他也不會讓我們遇到什么危險。”陸綿綿勸霍祁媛,不能老是用仇視的眼光去看夏侯飛,這才是剛剛開始。
他們剛剛過了天虞山,大隊伍便停了下來,天都黑了,再繼續前行,風險未知。
大雪下了一個晚上,陸綿綿縮在帳篷里,感覺不是很怕冷,但就是不想動彈。
外面站崗的士兵在瑟瑟發抖,有一個都病倒了,吃了藥,勉強能夠跟得上大隊伍,畢竟他們在雪地里行走得有些緩慢。
再晚點大雪可能都要封山了,陸綿綿回頭看了一眼能夠淹沒小腿的厚雪,該慶幸他們出發得比較及時。
他們購置了大量的御寒物資,這會兒都能派上用場了。
夏侯飛在前面開路,霍祈靖則是守在陸綿綿左右,馬車緩慢前行,馬兒也跟著放慢了腳步。
只是突然的,馬兒不愿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