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在大漠盡頭,波瀾壯闊,煙波浩渺。
她聽說過,卻是從未到過那里,因為她隱約感覺那些人就隱居在那附近。
但她還是孤身一人到了北海邊上,她等了很久,但沒人來接她。
她身上帶著靈石,是他們心心念念想要的東西,這一次她是沒有隱藏行蹤的,他們不可能會不知道。
她甚至出海尋人,但沒找到,最后海浪又把她送了回岸上。
她不得不接受現實。
班靈蕊憂傷地望著女兒,那個是她爹。
“娘,相信我,我可以的。”霍祁綿嘆了一口氣,輕輕地拍了拍她娘親的后背。
“你們在聊什么?”霍祈靖上前,不安地問。
“我等你。”班靈蕊推開了她。
霍祁綿轉過身,回去拿上伸縮棍,又帶了點藥,帶了幾件衣服和銀兩便出了房門,門外霍夫人他們在攔著。
“我去救我爹。”霍祁綿微微一笑,笑容里卻是有些許無奈。
“你爹,你爹出什么事了?”霍夫人大驚。
“遇到了點麻煩事。”霍祁綿聳聳肩。
“我也去。”霍祈靖和霍祁媛兩人不約而同道。
“只能我一個人去,我會把他安全帶回來的。”霍祁綿伸出手。
霍祁媛猶豫了一下,讓開了身。
霍祈靖也是無法,只能讓開。
“你娘也沒有辦法了嗎?”霍夫人拉住霍祁綿的手。
在她心里班靈蕊是她認識的人里最厲害的女人,她若是有辦法定然不會讓女兒去冒險,只是若她都沒有辦法,怎么能讓綿綿去冒險。
霍祁綿搖了搖頭,側身越過他們,然后和班靈蕊離開。
剛剛出了霍家,班靈蕊便指著她身上的香囊道,“扔了吧,你身上有特殊的香料,會被人追蹤到你的。”
霍祁綿舉起香囊,用力嗅了嗅,這香味有什么特別的嗎?
“那小子送的?”班靈蕊搶過她手里的香囊扔到了角落里,“走吧,他若能等你回來,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娘。”霍祁綿郁悶地望著被扔掉的香囊,幽幽地喊了一聲。
“我們的行蹤越少人知道越好,那里本該是凈土。”班靈蕊冷哼一聲。
即便是被那些人占據了也是她心中的凈土。
“知道了。”霍祁綿無奈地應了聲。
她沒想到她娘親易容也很厲害,把她改造成徹頭徹尾的村姑,而她娘親則是易容成她的村花姐姐。
她們做母女不好嗎?
可能是當村花比較容易,霍祁綿發現她被她娘親給迷住了。
“還看,出城。”班靈蕊拉起她的手。
“哦。”霍祁綿這才如夢初醒般應了聲。
只是在城門口她竟遇上了蕭墨頃,他在進城,而她要出城。
霍祁綿忍不住看了又看。
“還看。”班靈蕊小聲說道,萬一被蕭墨頃看出了破綻就白費功夫。
霍祁綿不敢再看,再看怕要舍不得離開。
而蕭墨頃也不是無端端進城的,本該要去作坊那邊談幾單生意的,但收到蕭一的消息便急急忙忙趕回城里。
心里惦記著霍祁綿的事,對于其他人自然是沒有放太多心思,而且對他來說被別人盯著來看也是常事,雖然心中有一絲絲異樣,卻是不曾多想。
回到城里的見面地,蕭墨頃聽完蕭一和蕭二的話,眉頭都快打結了。
這時才忽然想起進城時遇到那個村姑,那種感覺,蕭墨頃頓時又追出城外,但此時哪還有霍祁綿和班靈蕊的身影。
蕭一和蕭二兩人跟著他出了城,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主子,要不屬下去查一下她們去哪兒了?”蕭一想了好一會,也只想到這一點。
蕭墨頃搖搖頭,他們的行蹤太難查了,他查了那么久都沒查到霍白雪在哪。
雖然不清楚南宮染為何要查霍白雪,但他也不是為了查霍白雪,只是想看看能不能查到她的蹤跡而已。
如今找不到她們兩人,蕭墨頃只好去找霍祈靖。
霍祈靖也是不知道她們去哪兒,要怎么樣才能救他三叔,他什么都不知道。
無法,蕭墨頃只好告辭離開。
從霍祈靖這兒問不出什么來,蕭墨頃只好去找司徒兆。
司徒兆傻眼了,“什么!”
霍今轅竟真的有難,當爹的有難女兒去救也是應該的,但她是不是傻?
竟單人匹馬去救人,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你也不知道。”蕭墨頃很是失望。
“朕能知道什么,一個個的什么事都瞞著朕,現在出了事了,知道來找朕了。”司徒兆惱火不已,立馬讓人宣霍祈靖進宮。
兩人心思各異,就這樣子一直等到霍祈靖前來。
霍祈靖一看到蕭墨頃的身影,大概明了司徒兆為什么找他了。
都說他不知道,霍祈靖鄙視了蕭墨頃好一會才將班靈蕊來找霍祁綿,然后把人帶走的事情,其他的他就真不知道了。
“那些人指定要她過去嗎?”司徒兆想不明白,她娘親也是夠可以的,竟然讓自己女兒去冒這個險。
“似乎是這樣的。”霍祈靖回道。
“一定會有辦法查到他們的下落的。”司徒兆仍是不死心。
這下子霍祈靖不敢說什么了,他已經讓霍家的眼線盯著城外的可疑人物,也試圖追蹤她們的下落,但都沒有人查到有用的消息。
班靈蕊有心要躲開他們是很容易的事,但他們要找到她卻是不容易。
“你們都想想辦法。”司徒兆見他們都不說話,更加生氣了。
只是就算是他要砍他們腦袋,他們這一時半會的也想不到什么好辦法。
“或許她外祖父知道一些事,臣試著聯絡他老人家。”霍祈靖想了好一會,只想到這個辦法了。
然而司徒兆并沒有很高興,因為班顯的信里對霍今轅的事只字未提,班顯的信和班靈蕊出現的時間差不多,他不可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只是看到霍祈靖仍抱有希望,司徒兆也就不去拆穿那一點點少得可憐的期盼。
就連蕭墨頃也帶著同樣的期望,雖然感覺到像是在自欺欺人。
兩人最后一同離開了皇宮。
“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霍祈靖見蕭墨頃行色匆匆,加快了腳步,擋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