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染最討厭她說這話,也恨自己當初怎么就信了她的邪。
不一會兒功夫,飯菜端了上來,話題才算是打住了,霍祁綿耳朵也清凈了下來。
“驛館的廚子廚藝長進了不少。”霍祁綿嘗了一口脆皮雞,贊不絕口。
“我從魏國帶來的。”南宮染白了她一眼。
霍祁綿抽了抽嘴角,難為廚子山長水遠的跟著他來陳國,為他做一日三餐。
托他的福,她還能嘗到魏國的美食。
而且她還能單獨和蕭墨頃聊一會,霍祁綿低頭看了一眼小燈泡,捂住了他的耳朵,“我想你了。”
蕭墨頃緩緩呼了一口氣,她輕輕一句話就輕易擊破他所有的偽裝,他拿下霍祁綿的手,望著未來小舅子天真無邪的目光,什么遐想都煙消云散了。
“你不敢看我的眼睛?”霍祁綿挑了挑眉。
“我在想我們的孩子會不會像他一樣乖巧。”蕭墨頃抬起頭望著她,“但我改變主意了,我希望我們的孩子能夠厲害一些,知道保護他娘親。”
不要像他一樣在他娘親需要人保護的時候什么也做不了。
霍祁綿一臉黑線地望著他,“我不需要別人保護。”
特別是她的孩子,她希望她的孩子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強加在他身上的人生。
蕭墨頃有些恍惚,隨即笑了笑,聊起別的事情。
好不容易見上一面實在是依依不舍,但她在驛館這里待太久也不合適,霍祁綿還在猶豫著怎么開口,蕭墨頃便搶了先,安排人送她回霍家。
夏明棠那邊挨家挨戶的排查,進出城也是嚴加排查,機緣巧合下讓他們發現了想要出城的嫌疑人。
守城門的士兵差點將人放了出去,那人易了容,被以老頭的掃把撞到才露了陷。
那人武功了得,雖然受了重傷還是逃脫了。
夏明棠聞訊趕來,追著打斗痕跡到了一處村落,只是他到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具尸體,而且前去追捕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犯人怎么死的。
人雖然死了,但事情還沒了,還是得追查下去,夏明棠讓人安排仵作過來查探犯人死因,他看著像是中毒身亡的。
京兆尹也趕來了,帶著仵作前來的。
兩人等著仵作的結果,仵作卻是一起身就倒了,看著像是毒性發作。
夏明棠試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竟沒了氣。
什么毒這么霸道?
夏明棠和京兆尹對視了一眼,心里皆是往下一沉,事情是沒完沒了了。
特別是京兆尹,方才還跟他一起來的人,這會兒就沒了氣息,他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他們不清楚兩人到底中了什么毒,也不敢擅自挪動兩人,只能是等。
“去請霍祁綿過來,把情況和她說清楚了。”夏明棠沉默了好一會才做出了決定,如此艱難的決定。
侍衛快馬加鞭的趕去霍家,將情況和霍祁綿說了一遍,請她幫忙去看看兩人死因。
霍祁綿將孩子交給霍夫人,把蕭二也留了下來。
蕭一和蕭二帶孩子帶得比她多,已經是個熟練工,既然帶孩子也能保護好他,她可以放心離開一會。
她就帶了蕭一,快馬加鞭的趕去城郊。
夏明棠已經讓人將村尾這地圍了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還好不是雨天,不用擔心雨水污染的問題。
“綿綿你來了。”夏明棠遙望著遠處的人兒,一眨眼功夫就到了眼前,既高興又不安,本來不該讓她面對這些事,但是除了她他也想不到其他更加合適的人了。
遠處又來了一人,夏明棠聽到馬蹄聲,回頭看了一眼,遠遠的便知道是蕭墨頃,不由得有些心虛。
士兵讓開一個缺口讓她進去。
看著地上躺著的兩人,七竅流血,模樣有些恐怖,但她并不覺得害怕,對仵作是同情和憐憫,對另外那個看上去像是尋常老百姓的卻是無感。
“你們讓開一下,不用圍著。”霍祁綿戴好手套,然后對圍觀的士兵說道。
不過士兵不聽她的,見夏明棠點頭才讓開了,不再圍著。
“就是這人?”蕭墨頃已經到了跟前,馬兒還沒停下來便問,隨后一躍下馬。
其實他并不清楚事情緣由,只是能夠驚動夏明棠和京兆尹,還得把霍祁綿請來,除了那黑衣人的事外也沒別的事了。
“應該是,確認過傷口位置。”夏明棠保守地說道。
“仵作怎么也死了?”蕭墨頃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我讓綿綿來的原因。”夏明棠嘆了一口氣,忍不住再三叮囑霍祁綿小心。
霍祁綿抽了抽嘴角,她還沒下手呢,“你們閉嘴。”
為了保險起見,防護一整套都帶來了,都穿上了,已經夠笨重的了,正是要專心的時候,他們還在耳邊吱吱吱吱。
她一發話,夏明棠他們都不敢吭聲了。
“記好了。”霍祁綿說道,然后開始檢查。
男人臉上易了容,看上去像是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霍祁綿小心翼翼地撕下他所有偽裝,真實的他輪廓分明,高額頭,高顴骨,高鼻梁,大嘴巴,像是江湖中人,因為中毒臉色發青,臉上沒有發現可疑傷口。
臉上沒有,手腳也沒有,霍祁綿解開他的衣服,和她猜測的一樣,傷口在胸口處,很細微且有些熟悉的傷口。
見血封喉的毒被封印在冰凌里直插入他的心臟,霍祁綿搖了搖頭,正準備下一步檢查,手卻是被蕭墨頃抓住了。
“剩下的事情交給他人做就行了。”蕭墨頃吶吶地說道。
“對對對,交給其他人就行了。”夏明棠也不知道她打算做什么,組織就對了,想要的結果差不過了,只是確認一下會不會傳染什么的。
霍祁綿聳聳肩,還是確認了一下仵作的死因,他死于自己的疏忽大意,手上有傷口,傷口染了血,也中毒了。
毒性太霸道,他連求救的機會都沒有。
知道了兩人的死因,夏明棠和京兆尹安排善后,緊接著進宮面圣。
蕭墨頃和霍祁綿兩人則是慢悠悠地回去。
“你為什么要阻止我?”霍祁綿扭頭看著蕭墨頃。
“你生氣了?”蕭墨頃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