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安拉著褚玉薰屁顛屁顛地跟著婦人前去,只是周圍冒出來的人打量他們的眼神讓他有些不高興。
青龍也有這樣子的感覺,吹著胡子瞪了回去,下意識的想要亮出武器,一摸,撲了個空,武器早就被司徒岳沒收了。
沒關系,武器于他不過是錦上添花,青龍昂首挺胸地護在司徒安和褚玉薰身后。
婦人回頭看了司徒安和褚玉薰一眼,還不忘瞅青龍一下,感覺都不大靈光的樣子,竟也找到他們這兒來。
或許是天意,這小女娃看著長得挺俊俏的,傻就傻,能生就行,可以給她兒子當媳婦,至于男娃,模樣也不差,看看能不能賣幾個錢,有些人就好這一口,就那糟老頭子一點用處都沒有,得趕緊處理掉才行。
青龍察覺到她不善的目光,瞪了她一眼卻是沒有帶著司徒安和褚玉薰離開,在他的人生里就沒有害怕兩個字,即便帶著他們倆。
婦人覺得被他一瞪心里竟有些膽怯,但一想到他就是個瘋老頭子就挺直了腰板。
他們可都是官府都奈何不了的人物,區區一個瘋老頭子何足畏懼。
“吃的在哪?玩的在哪?”司徒安還在催促,以為人家嫌棄他沒錢,把家底都亮出來了,一千兩銀票。
他還不知道這一千兩幾乎是他的老婆本了,司徒岳以為自己快要死掉,這筆錢提前交給他,讓他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出來,就算是拿出來也得有信得過的人在身邊才行。
只是后來發生一系列的事,司徒岳沒死成,這銀票卻是忘了收回。
其實也不能說是忘了收回,司徒岳想要收回去來著,但司徒安認為他就是去娶媳婦的,這錢得他親自交給媳婦兒才行。
眼下褚玉薰在,青龍也在,他覺得這筆錢可以拿出來了,都是為了媳婦兒好。
司徒安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做了件正確的事情。
“我有些害怕。”褚玉薰還是比司徒安多了一分敏感,總覺得這里讓她不舒服了,不由得抓緊了他的手。
“不用怕,我會保護你的。”司徒安越發高興,拍著胸膛承諾道。
“當家的,我給你帶客人來了。”走在前面的婦人嗤笑,就他還想保護別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快到堂屋前邀功似的高聲喊道。
“我們走。”青龍皺眉,一手一個抱住司徒安和褚玉薰。
“等等,我還沒給妹妹買好吃的。”司徒安卻是不甘心的掙扎。
“我不要,我要回家。”褚玉薰連連搖頭,她才不要繼續留在這里。
司徒安聽到她這樣子說便放棄了掙扎,還拍拍青龍的肩膀,“走,我們回家。”
“誒,怎么說走就走,這里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婦人見到手的肥羊想跑,連忙擋住他們的去路。
圍觀的人開始起哄。
“讓開。”青龍盯著婦人,他還在克制,能忍就忍,忍無可忍女人也照打不誤。
“讓?你算老幾,老娘我就是不讓,除非你把兩個小娃娃留下來,老娘我不嫌棄他們傻不拉——”
婦人還沒說完就被青龍一腳踢飛了,瘦小的身體從眾人頭上劃過,最后準確無誤的落入水缸里。
驚魂未定的婦人喝了幾口水后還有氣起來罵人。
圍觀的人看到青龍這一腳的威力還在安慰自己可能是魏六娘太瘦小的緣故才會被他踢飛的。
“誰敢在老子地盤鬧事?”山鷹出來,沖著青龍的背影冷聲喊道。
只是青龍壓根就不理會他,此地不宜久留,他只想帶著司徒安和褚玉薰離開。
直到大門都被踹掉了,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山鷹氣得咆哮,“他們是傻子,你們也是傻子嗎?還不快點把人攔下來,死活不論。”
一句“死活不論”刺激的不僅僅是山鷹的手下,還有青龍,他頓時大開殺戒。
“抓住那兩個小的。”山鷹這時才知道傻子也不好招惹。
只是他沒想到這話越發刺激到青龍,青龍似乎回憶起河西李家的滅門慘案,回頭給了山鷹一個死亡凝視。
山鷹這個殺人越貨的主竟感覺到了害怕,慫的只能推其他人上前,自己已經想好了怎么逃命。
此時青龍扯了一塊布,將司徒安和褚玉薰綁在自己胸前,劍有了,這里的人他打算斬草除根。
“你別怕,青龍是好人,他們是壞人,好人可以打敗壞人的。”司徒安喘了一口氣,小聲地對褚玉薰說道。
“我不怕。”褚玉薰想了一小會,然后說道,因為她感覺到對方的害怕了。
等到霍今轅帶著其他人找到這里來的時候,山寨里的人死了一大半了。
山鷹才不管他們是不是官府的人,抱著霍今轅的大腿求他救自己一命。
山鷹作惡多端,霍今轅救他也只是為了送他上路,廢他武功便可,砍頭這事還是得官府來。
青龍見到霍今轅還有以前的同僚,這才冷靜了下來,也同意將褚玉薰交給霍今轅,至于司徒安,還是歸他管。
司徒兆的壽辰差不多到了,且又怕霍祁媛會擔心,霍今轅不敢耽誤,先把褚玉薰帶回褚家,至于司徒安和青龍就交給青龍的同僚。
霍祁媛看到像小乞丐一樣的褚玉薰,身上還沾了血跡,差點被嚇得魂飛魄散,待聽到霍今轅解釋了一番,心里才稍微踏實了些許。
雖然于理不合,但霍祁媛還是央求霍今轅在褚家待了一天,她害怕了。
霍今轅有些同情她,讓褚沐陽去和司徒兆說一下褚玉薰和青龍他們的情況,他就不進宮了。
聽到褚沐陽的解釋,司徒兆心里的石頭才算是落了下來,還好把人找了回來,他也不能責怪霍今轅又或者是霍祁媛,便讓褚沐陽趕緊回家陪陪妻女。
把家安在回春堂的司徒岳聽說人找回來了,大喜過望,感覺自己又能多活一年了,就是這診金都快要付不起了。
隨即又擔心起接下來的宮宴,司徒岳思前想后還是得找個借口不要進宮添亂,現成的借口,他又病倒了,司徒安這個傻兒子得在他爹跟前伺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