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司徒兆安排前來通風報信兼試探褚沐陽和霍祁媛夫妻二人口風的崔昭學再次面臨進退兩難的局面。
褚沐陽還勉強承德真后悔,先安頓好妻子,然后打發走司徒岳他們。
司徒岳哪里敢仗勢欺人啊,但兒子都快捅破天了,他拉也要把兒子拉走,提親不是這樣子提的。
都怪自己沒了武功,竟被兒子抱著進了褚家,司徒岳心里那個恨啊,他這一輩子活得太窩囊了。
有時候他甚至在想或許他和霍家之間的孽緣早就注定了的,所以對兒子和褚玉薰之間的事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兒子傻歸傻,偏偏就這事記性特別好,也不能怪他當初腦門一熱提了這么個主意。
大廳內,當著崔昭學的面,褚沐陽還是忍不住長吁短嘆,想當初他們還開玩笑說要當兒女親家,沒曾想他兒子要娶司徒鳳,而他女兒卻是被司徒安纏上了。
“是不是皇上要你來的?”褚沐陽斜睨了崔昭學一眼,無奈地開了口。
“這事,不對,沒有這事,都是司徒安給安排的。
不過令牌一出,皇上也是為難,若是你堅決不同意,皇上那邊估計也不會松口。”多年好友,崔昭學開門見山地說道。
“皇后娘娘什么意思?”褚沐陽忽然問。
“皇后娘娘還不是得順著皇上,眼下皇上也有順著你們夫妻二人的意思,你也知道司徒安這人沒法和他講道理的。”崔昭學訕訕地笑了笑。
兩人正說著,下人來報,說是司徒安去守城門了,自己拿了官服來穿,一點都不把自己當外人,還逢人就說自己長大了,要成家立業了。
褚沐陽眼前一黑,和崔昭學聊不下去了,讓他麻利地滾。
崔昭學只好滾了,都不敢進宮和司徒兆說褚沐陽什么反應,還是拖那么一兩天。
回家的路上途經回春堂,褚沐陽在杜仲那掛了個號,他這心病得好好養幾天才行。
司徒兆聽到司徒安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心里那個苦啊。
別人假傳圣旨那還不得株連九族,但假傳圣旨的人是司徒安,真的是生米做成了熟飯,不想安排也得把人給安排上。
其實司徒安也沒假傳圣旨,在他的觀念里他得了第二,連第三都有官做,他就守個城門,這不理所當然地事嗎?
他就是積極了點而已,但為了早日娶上媳婦,他能不積極嗎?
司徒安積極到第二天就問人什么時候才能拿到俸祿,他想要準備聘禮。
有不知道底細的人還在好奇他一個傻瓜能娶到誰呢,結果第二天青龍便將褚玉薰帶到了城門,眾人哇然。
再一打聽這個傻瓜竟是王爺,而且還很能打,據說他的老跟班才是最能打的那個,那幾個欺負過司徒安的小兵紛紛申請調崗位。
褚玉薰見司徒安一動不動的站在城門口,以為司徒安和她在玩游戲,也跟著一動不動的站在他面前。
她覺得他們在玩一二三木頭人的游戲。
“喂,我能休息了嗎?”司徒安問他的頂頭上司。
“能。”頂頭上司不敢造次。
“你輸了。”褚玉薰咯咯咯的看著他笑。
“我輸了,我請你吃好吃的。”司徒安也跟著笑了,轉頭便問頂頭上司什么是可以拿到俸祿。
頂頭上司看著他們幾個,忍痛預支了俸祿給司徒安,還告訴他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
司徒安當真了,拿著錢帶著褚玉薰和青龍去吃面。
只不過面還沒吃褚玉薰便被前來找女兒的霍祁媛給帶了回去。
別人可能不好使,但司徒安在霍祁媛面前也是不敢造次。
青龍倒是想攔住霍祁媛,但他被司徒安攔了下來。
他聽司徒安的。
事情傳到霍夫人耳朵里,霍夫人立馬放下手里的事情去褚家。
霍祁媛一看到霍夫人,哭得可傷心了。
“該,你現在可算是知道你娘親我當初的心情了。”霍夫人沒好氣地指了指霍祁媛的腦門。
“司徒安可不能和褚沐陽比。”霍祁媛很是不服氣。
“不是我這個當外祖母的心狠,玉薰她也不能和你比。”霍夫人嘆了一口氣。
眼下他們兩人的事都傳開了,她還能把女兒嫁給誰。
而且司徒安再怎么說也是姓司徒,她不把女兒嫁過去只有一個理由,就是嫌棄司徒安傻。
雖然眼下司徒岳和司徒安可能都不能把他們怎么樣,但弄不好兩家可能會成冤家的,霍夫人想讓女兒好好考慮一下。
其實霍夫人還是想要成人之美的,但她不敢明說,怕女兒一下子接受不了,讓她先試探一下褚玉薰的意思。
霍祁媛聽完霍夫人的話心里更加難受了,難道真的要把女兒嫁給司徒安嗎?
她還是把霍夫人的話聽了進去的,于是去找褚玉薰談談心。
兩人聊著聊著,霍祁媛便將話題聊到司徒安身上,“你喜歡司徒安嗎?”
“喜歡。”褚玉薰不假思索便給出了答案。
霍祁媛心都碎了,安慰自己她可能不大明白男歡女愛,“娘親想問一下你你可愿意嫁給司徒安?”
“為什么要嫁給他?”褚玉薰一臉茫然地反問。
霍祁媛更加難過了,但還是忍痛解釋,“嫁給他的意思就是以后你要離開爹娘去到他家,你和他會像爹娘一樣以后都在一起生活,可能還會生小寶寶。”
“不要,我不想離開爹娘。”褚玉薰連連搖頭拒絕。
“好好好,不要。”霍祁媛頗感欣慰。
“可是娘親,他來我們家可以嗎?”褚玉薰很認真地考慮了一番,“我也想要小寶寶。”
霍祁媛一臉黑線,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不忍再看女兒懵懂的臉,她轉過頭卻是看到同樣心碎的褚沐陽。
事情到了這一步,霍祁媛還是寫信給霍祁綿咨詢了一下她的意見,關于司徒安和褚玉薰的親事,關于他們的孩子。
在得知他們有極大的可能生出健康的孩子,霍祁媛才稍感欣慰。
至于他們的親事,霍祁綿信里有一句話說到她心坎上了,褚玉薰嫁給誰可能都不如嫁給司徒安,因為可能只有司徒安才能讓褚玉薰感覺到自在。
他們夫妻倆不得不在現實面前低了頭。
那邊司徒兆差不多要被青龍摁著寫圣旨,得了他們兩人的準信,司徒兆大筆一揮寫了道圣旨給高公公。
但是圣旨被青龍搶了去,那個青龍好像又不傻了,竟沒把令牌交出去,司徒兆那個郁悶啊。
此時蕭墨頃和霍祁綿已經將皇位交給了兒子,也猜到他們快要辦喜事,于是拿著賀禮來了京都。
霍祁綿是來解決司徒安的窘境的,一紙契約,她便拿到了靈劍山莊的使用權,司徒安也有前下聘禮了,還能躺著賺錢。
且她打算好人做到底,給司徒安和褚玉薰兩人在城郊開了個類似兒童游樂場的地方,可以保他們衣食無憂。
司徒安和褚玉薰兩人別的不說,特長可能就是特別會玩,當個孩子王還是綽綽有余的。
對于這一結果霍祁媛還是能夠接受的,好歹比當守城門要好些吧。
兩人的親事一度成為城中熱話,普通老百姓可能無法想象他們怎么活。
但時間慢慢讓本來想等著看笑話的人都閉上嘴巴了,司徒安和褚玉薰兩人生下的孩子堪稱神童,小小年紀便當家做主,還特別護著爹娘。
坊間都說他們兩人所有的聰明才智都留給了兒子,他們這一輩子也是值了。
霍祁媛和褚沐陽看到外孫這么本事,心里對他們兩人最后一點擔憂都沒有了,他們的寶貝女兒終于有了守護她的接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