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溪鎮郊外一家農舍里。
“寒舍簡陋,家里無茶,委屈幾位客官喝白水了!”
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提著一壺熱水,和幾個空陶碗走了過來。
“老人家,我來吧!”
沈清蘭起身,從婦人手中接過水壺,往空碗里一一倒水。
在看過錢三的傷勢后,幾人的面色都很是凝重。
“木老前輩,您看,他大概多久能醒來?”段云飛問。
一直在農舍呆著的木翦,輕嘆著搖了搖頭,“這個說不準。”
他看著段云飛道:“段小公子倒也不必太過憂心,里面的小兄弟雖說傷得很重,但目前已無性命之憂,醒來,不過是早晚的事兒。”
“他怎么會傷得這么重?”玄影蹙眉。
木翦道:“他背后中了赤火掌。”
“赤火掌?”段云飛眼神一瞇,“皓月山莊炎老的絕殺技?”
“沒錯!”木翦贊賞地點了點頭,“那位小兄弟能從炎老手中逃脫,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玄影蹙眉,“難道,陳啟已經知道,我們所查之事了?”
“不知,你們所查何事兒?”木翦疑惑。
宋庭和藍若也好奇地看著他們。
段云飛看著木翦,眸底閃過一抹瀲滟之光。
“不知,木老前輩可知道,蕭吾當時是怎么喪命于火中的?”
“蕭吾?”木翦挑眉,“這事兒,段莊主不是更明了?”
段云飛搖頭,“我所查之事,不能讓我爹知曉。”
“原來如此。”
木翦道:“當年蕭吾之死,江湖中人各執一詞,有的人說,是蕭吾喝醉了酒,不小心碰倒了燭火,把自己給燒了,也有人說,是仇人所殺,當然,也有說……”
他看著段云飛道:“是段莊主殺了他。”
“我爹?”段云飛皺眉,“這不可能!蕭吾是我爹的摯友,我雖未見過蕭吾,卻也知道,我爹待他如手足,兩人又無恩怨,怎可能會殺他?”
木翦輕嘆,“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人猜測。”
“為何?”段云飛不解,“難道,關系太好也有錯?”
“不過是些齷齪之人胡亂猜測罷了。”
有些事情難于啟齒,木翦也不好和晚輩說。
段云飛道:“還請前輩詳說!”
木翦面露猶豫,最后,還是幽幽一嘆道:“有人說,段莊主愛而不得,這才痛下殺手。”
“荒唐!”段云飛面色瞬間變得鐵青,“蕭吾有親愛的女子,我爹與我娘又是青梅竹馬,怎可能會……會……簡直荒唐!”
桌子下,沈清蘭伸手敷在他的手背上,示意他別生氣。
段云飛側過頭看著她,最后重重一嘆,反手將她的手緊緊握住,示意她別擔心。
沈清蘭收回手時,掌心已經多了些許的細汗。
她微握了握自己的手,沒有說話。
段云飛調整了呼吸,忙對著木翦道:“晚輩方才因一時激動失了禮數,讓前輩見笑了!”
“無妨!”木翦擺手道:“那些人之所以會如此猜測,不過是因為有人看到,蕭吾臨死前,曾和和段莊主在酒樓里暢飲過罷了。”
段云飛詫異,“前輩的意思是,蕭吾臨死前,與我爹喝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