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長歌阻止了周銳的繼續勸說,雖說她也擔心弟弟的安危,可是她也覺得弟弟這么做沒有錯,如果弟弟一點想關心自己父母的心都沒有,曲長歌覺得那樣的弟弟才是不要也罷。
越是在艱難困苦的時候,一家人越要團結在一起。
“小瑄,你自己做了決定就好,我會給你意見,但是我不會給你下決定。當然,弟弟,如果你需要幫助,姐姐肯定也會幫你的。”曲長歌很是認真地對安素瑄說道。
安素瑄對于姐姐的理解和關懷很是高興,他說道:“姐,我這段日子雖是很忐忑不安,可我還是每天早上會起來修煉心法、鍛煉身體,如果有什么事情來了,我想我自己的身體健康起碼能保證我自己,而不讓其他人擔心吧!還有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對不對?”
曲長歌很是欣慰,弟弟是真的長大了,心性堅韌不少,她點頭說道:“小瑄,這就對了,你還小,能保存自己就是對家里最大的貢獻了,也省了他們在里面也擔心你。”
“這幾天我們都會在省城,要不小瑄去我家住幾天,也離你爸媽近一些!”趙況說道。
安素瑄搖頭:“不了,安素瑾如今就跟瘋了一樣,別拖累了你們,還是不要出現的好。”
曲長歌聽弟弟這樣說,也不逼他了,直接說道:“那明天我們再過來看你啊!”
安素瑄點點頭:“好的,姐姐,也不知道為什么,你一來,我就突然覺得很安心。”
曲長歌說道:“是你自己長大了,也成熟了許多,我也放心不少了。”
在屋里說好了話,曲長歌和周銳幾個出來也沒多說什么,就怕自己幾個人說什么被周邊的人聽到。
到了車上,趙況方才問張曉明:“曉明,你能探聽到點消息嗎?就是到底這安軍長這事兒最壞是什么樣的?最好又能怎么樣?”
張曉明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問過我爺爺,可是他就是不說,我也沒辦法。不過,長歌,如果有機會,我一定會幫你們的,你放心好了!”
曲長歌點頭:“行,這事兒你就幫忙上心看著點,以后我肯定會多教你們一些東西的。”
一說到這個,張曉明和周銳兩個眼睛都亮了,齊齊說道:“行,我們肯定會用心幫忙的。”
周銳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跟小瑄都很好,就是你不教我們了,我們肯定也要幫小瑄的。”
曲長歌說道:“這點我相信,這次你們就做得很好。”
“這朋友之間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張曉明接著說道。
曲長歌問張曉明:“曉明,你知道安素瑾是嫁到哪家了嗎?那家的地址在哪里?”
張曉明點頭:“我當然知道了,這家也在省軍區里,姓關,就住在離周銳家不遠的樓里。”
曲長歌聽了詳細地問了問,周銳就把詳細的位置告訴給了曲長歌。
“他們這是什么緣分,居然離得這么近?”知道具體位置的曲長歌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張曉明嘴快,直接說道:“孽緣唄!”
說完了,他又捂住嘴:“不說了。”
回到趙家,楊秀娥趕忙過來問情況,曲長歌將事情的經過跟楊秀娥說了一遍。
楊秀娥大感意外,自己一輩子被娘家壓榨,只覺得安素瑾過得那是神仙日子,不知道為啥還整天跟自己老爸過不去,這回好,把全家都折騰散了,爹媽都隔離審查了,她一個外嫁女就能在婆家得著什么好?
她也是見過甄麗珠和安軍長的,那一對雖說年級上有些差距,可還算得上是男才女貌的。
特別是甄麗珠,溫柔美麗,說話都是輕言細語的,好似大一點聲音就會嚇著人一般。
楊秀娥雖然是個家庭婦女,可也聽人說過要是進了監獄或是什么的,都不會得啥好果子吃的,她有些著急地問道:“那有啥法子把小瑄的爹媽救出來嗎?”
曲長歌覺得自家婆婆只要離開了那些沒事就給她洗腦的楊家人,還是比較正常而又富有愛心的,不過是跟甄麗珠見過兩面就跟著操心上了。
趙況說道:“媽,這不是還沒想到辦法嗎?現在還只能是靜觀其變。”
其實曲長歌心里倒是有一些計劃的,不過還是不要跟楊秀娥說了。
到了晚上,趙東升一臉疲憊地回到了家里。
曲長歌看到他,就走上去跟他把自己知道的信息說了說。
趙東升也震驚了,這哪里是養的女兒,純粹是養的仇人,恨不得全家都去死的仇人啊!
他也忍不住為了老上級趕到不值,自己英雄一世,沒想到最后會倒在自己女兒的手里。
曲長歌看向他:“趙伯伯,你那邊有啥情況嗎?”
趙東升說道:“我找了幾個戰友了解了一下,有人跟我說了安旅長這回是什么事情,別說這事兒我還真能幫幫他。”
曲長歌滿臉希冀地看向了趙東升:“趙伯伯,那你說說是怎么回事?”
“解放戰爭的時候,有一次我們連出任務,逮著了一隊敵方的隊伍,這隊伍里只有幾個當兵,其他的都是老弱婦孺,好像是敵方一個大官的親眷。我們把他們送回了團部,結果安旅長那個時候正好在我們團,看到了那些人。沒想到那些人安旅長認得,確實是敵方某個大官的親眷。不過那個大官跟安旅長有些惺惺相惜,抗倭那會兒,他們兩個曾經并肩戰斗過,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安旅長就把那些女眷們送了回去,就算那個時候是敵對雙方,他沒必要用女眷來威脅對方,安旅長覺得那樣太沒人品了。”趙東升說了一大段。
曲長歌點點頭:“確實是這樣的,用人家老婆孩子來威脅人,的確不是君子所為。”
趙東升接著說道:“可不是這么回事,只是現在安素瑾把這事兒抖落出來,非說安旅長是把人家那個當大官的放回去了,屬于通敵叛國。”
“她可真是恨不得她爹去死啊!”曲長歌聽到這里咬牙切齒起來。
其實曲長歌聽到這件事,倒是有些佩服起安軍長來,這樣的人還是很爽直的,除了對自己那個糊涂閨女有些沒有邊際的縱容。
可惜就是這縱容,不光是毀了那個女兒,也毀了整個家。
趙東升說道:“這事兒我是參與了的,從頭到尾的情況我都知道,安軍長到底放的是什么人,我說得清啊!反正我是不怕查的,論出身成分,我可是根紅苗正的,我要去給安旅長作證,讓他不要蒙受這種不明不白的冤屈。”
曲長歌說道:“行,我明天就去找張曉明,他爺爺應該能說得上話,趙伯伯,這回就麻煩你幫忙去說清楚一下。”
“這肯定是沒問題的,而且當時我們連還有兩個人也是在省城呢,我也可以找他們一起去作證。”趙東升說道。
趙況說道:“多幾個人更好,更能說明安軍長的無辜,不過我想即便是證明了不是通敵叛國,可放掉了敵方的家眷,估計也是回不到原來的工作崗位了。”
曲長歌說道:“回不去更好,這以后的形勢……”
趙況打斷了她的話:“哎,那明天一早長歌就去給張曉明打電話,這事兒越快辦好越好,咱們兩個還得趕回去參加雙搶呢。”
曲長歌猛然醒悟過來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卻還真是不能隨便說出來。
她順著趙況的話說道:“是,支書就給了我們一周的假,我們真的不能在省城待時間長了,不然支書以后都不給我們開介紹信了。”
趙東升問道:“就要雙搶了?”
“嗯,我們村的莊稼比別處的莊稼都要長得快,也要長得好,所以肯定要比別處的雙搶時間也要提前。”曲長歌說得與有榮焉。
趙東升說道:“那行,你們就趕緊辦,只要有消息就同志我,我到時候請個假就去了。明天我一天都不出去,有什么情況到辦公室來找我就是。”
這事情有了一定的著落了,曲長歌的心情也放松了許多,想今天晚上就過去弟弟那邊報喜,還是忍住了,還是等明天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說吧!
這個晚上趙芳一點都沒吵曲長歌,她是一個知道輕重的姑娘,乖乖睡覺,不要影響二嫂睡覺,讓她明天有抖擻的精神處理事情,她也要準備期末考試了。
第二日一早,曲長歌就給周銳打了電話說要見面,周銳一點都沒含糊,直接和張曉明一起過來了。
曲長歌將兩人讓進了趙家的院子,在趙家客廳里把趙東升說的情況跟兩人說了說。
這兩人一聽也來了精神,特別是張曉明,他聽了后就直接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會好許多,起碼不會……”
曲長歌一下就聽明白了,如果安軍長坐實了叛國投敵的罪名,估計就不是簡單的去勞改什么了,估計槍斃都是有可能的。
“那你們看我什么時候讓我爸去,曉明只要你通知我們,我們這邊肯定配合!”趙況著急地說道。
周銳說道:“那我們先回軍區那邊找我們的家人吧!有消息,我們就過來通知你們。”
曲長歌和趙況又將兩人送了出去,看著遠去的吉普車,曲長歌有些悵然:“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趙況想握住她的手,突然想起這是在外面,只得又把手縮了回來:“應該沒問題的,你先放寬心,咱們盡力而為就是了。”
“我想去看看小瑄。”曲長歌有些慌了手腳。
趙況認真地對她說道:“不行,你想想周銳和張曉明剛走,萬一有消息了,我們又沒在家,這不是耽誤事么?”
“哎,我在家也待不住啊!”曲長歌有些急躁地轉著圈。
趙況說道:“那咱們先回家,等上他們半天,如果半天之內還沒來,我們再去看小瑄,好不好?”
曲長歌點點頭:“也只能這樣了,我們先回去,等會我進芳芳的房間后就進秘境里去,那邊靈氣十足,我修煉一下心法,看能不能讓我鎮定一些。”
趙況點頭:“你這是關心則亂,修煉心法倒是一個靜心的好方法。”
兩人回到院子里,楊秀娥已經領著大寶去買菜了,曲長歌就徑直進了趙芳的房間。
進了房間以后,她先去溫泉池里泡了個舒服,然后就開始打坐修煉起心法來。
果然,修煉心法確實讓她的心安定了不少,她也不敢修煉的時間長了,畢竟怕周銳兩個過來報信。
也不過是運行了一個周天,曲長歌就出了秘境,這時候她的心情也沒有那么煩躁了。
周銳幾個還是很厲害的,剛到下午兩點就過來了。
曲長歌激動地上前問道:“怎么樣了?”
“伯伯在家嗎?現在能不能馬上去見見我爺爺?”張曉明連忙回道。
趙況說道:“我去我爸單位找,他這個時候應該在辦公室呢。”
曲長歌讓趙況趕緊去,自己則領著兩人進了客廳。
這時候楊秀娥領著大寶在睡午覺,她可不敢隨便打擾,自己用暖水瓶給兩人倒了茶。
曲長歌又想起空間里的水果,跑去廚房洗了幾個一斤重一個的桃,又摘了一些葡萄洗干凈用盤子裝好了,方才端到客廳里。
“來,曉明、周銳,你們先吃點水果,這么熱的天還讓你們來回折騰,真是辛苦了!”曲長歌這時候也會說話了。
本來張曉明還不準備要的,可這么大的桃還真是少見,他不由自主地接過了一顆大桃,桃子散發的果香惹得他上來就是一大口。
“吭哧”一聲,張曉明只覺得嘴里的桃子香味簡直都要把他給香暈了,而那甘甜的果汁順著口腔直接流入了五臟六腑一般,真是好吃啊!
周銳看到張曉明那陶醉的樣子,忍不住也咬了一口,他也不看張曉明了,專心致志地吃起自己的桃子來。
直到吃了差不多半個,張曉明才停下吃桃,問道:“長歌,你這桃在哪里買的啊?真是不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