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學度)
于嬌嬌這一問,其他的人都把耳朵豎了起來,都想從曲長歌的回答中找出能脫穎而出的答案來。
曲長歌干脆拉了于嬌嬌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里,小聲在她耳邊嘀咕起來。
那些豎耳朵的人覺得曲長歌這個狀元有些小氣巴拉的,等會不都能聽到么,干嘛這么偷偷摸摸地說,真是上不得臺面。
心里這么想,這些人的臉上多多少少都會帶出來些樣子。
曲長歌才不會在乎旁人怎么想的呢,她一貫我行我素慣了,要不是趙況,她還不如現在的態度呢。
兩人還沒說多久話,趙況也出來了。
曲長歌和于嬌嬌兩個迎了上去,趙況一臉笑,那笑容又是迷倒了一大片來參加面試的女孩子。
筆試那天,每個人心里眼里就是考試的事情,畢竟關系到自己將來的前途,所以也沒人注意那么多。
如今可不一樣了,筆試排名出來了,如果面試沒有太失誤的事情,進鋼鐵廠那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所以也有閑情逸致欣賞花美男了。
趙況這俊美無儔的相貌,高大挺拔的身姿,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的氣質,再加上這燦爛的笑容,頓時讓在場的大多數女性都紅了臉頰。
曲長歌的五感本來就比旁人要敏銳,這周圍的粉紅泡泡一個有一個地接著冉冉升起,她還有啥不知道的。
她也沖著趙況嫣然一笑,趙況也驚呆了,長歌在人多的時候很少笑得這么好看的,今天是怎么啦?難道說今天自己太帥了嗎?
趙況喜滋滋地對曲長歌說道:“應該沒問題,長歌,你放心好了!”
曲長歌點點頭,趙況所有的心思和目光都在自己這里,對周圍不斷升空的粉紅泡泡們連個眼睛角都沒有給過,她心里無比甜蜜。
雖說找了個這么帥的老公是要比找個普通一些的老公事情多,可這個老公體貼又專一,還是值得自己去跟這些粉紅泡泡們作斗爭的。
周圍的人被這兩口子猝不及防地喂了狗糧,一下子不但有粉紅泡泡破碎的聲音,仿佛還能聽得到心碎的聲音。
倒是于嬌嬌早就習慣這兩人的互動了,若無其事地跟著兩人來到一處人少的地方。
“趙姐夫,你也跟我說說都問了你什么啊?”于嬌嬌還是忍不住問了。
她實在是太想知道了,知道問什么了,到她這里的時候她的腹稿打好了也不會手忙腳亂的,她可不如曲長歌和趙況兩個鎮定。
趙況小聲地給于嬌嬌說了起來,他遇到的問題倒是和曲長歌大同小異的,于嬌嬌前面有了一些底,聽到趙況這么說,心里的信心更加足了。
等到于嬌嬌出來,她也是滿臉笑容的,看來也沒啥問題的。
因為面試就要好幾天,所以等最終結果還要在一周后,三人踏踏實實地回村里去了。
一周的時間飛快就過去了,曲長歌三人又踏上了去縣城的長途車,這回倒是容易,直接去鋼鐵廠那邊看榜就行了。
上次的好幾百人,居然刷下來了一半還帶拐彎的。
不過曲長歌三人都在榜上,而紅旗村的幾個知青,卻是只有郭婭和馬志剛兩個上了榜。
趙況看過榜后若有所思,曲長歌卻是不知道他們知青之間的事情,趙況也不太喜歡說人閑話,所以曲長歌一直以為知青那邊很是和諧。
上了榜的回去準備,還是一周后鋼鐵廠門口集合。
這回回程的長途車上碰到了所有紅旗村的知青,考上的趾高氣昂,沒考上的卻是臊眉耷眼的,提不起精神來。
特別是郭婭,那頭昂得高高的,好像世界都要臣服在她的腳邊一般。
曲長歌很是不喜歡這種人,你就算是挺會念書的又怎樣,非得鬧得好似全世界都不如你嗎?可惜他們這三人都比她要強吧!
不過,她覺得郭婭這人可能是過分自卑吧,郭婭只是用這種過分自傲來掩藏心底里的那份過分自卑吧!
同她一起的謝夢萍一直耷拉著腦袋,這次招工沒成,她不知道自己還能用什么辦法回到城市,她已經非常后悔那時熱血上涌就做出了下鄉插隊的決定。
而郭婭一點想安慰她的意思都沒有,還在一個勁地跟她描述上班以后的畫面,只聽得謝夢萍的頭都要扎進自己的胸口了。
到了公社,大家鬧鬧哄哄地下車,曲長歌心急椿樹,一下車連周大胖那里都沒去,直接往村里趕,趙況和于嬌嬌兩人修煉過心法自然是跟得上的,只是知青們就跟不上了。
開始的時候還能看到點人影,到后來三轉兩轉的徹底失去了蹤跡。
郭婭有些不屑地哼道:“都住一個村的,一起搭伴走多好,偏要顯擺自己能跑,一下就跑了個沒影。”
謝夢萍這會子沒有在車上那樣局促了,還小聲勸了一句:“郭婭,他們是著急回去帶孩子,你就別這么說人家了。”
郭婭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就你這整日里拍人馬屁,也沒見人家給你點什么,我看你是白費心思了。”
謝夢萍聽她這話氣得夠嗆:“我、我沒有,我是實事求是。”
“得了吧,什么實事求是,還不是想著你也沒考上,不拍人家馬屁,怕我們走了,你在這村里就沒有立足之地了。”郭婭說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謝夢萍指著她:“你、你、你……”
后面的話卻怎樣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氣得渾身哆嗦。
郭婭卻是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而一直跟在他們身后的男知青們一看,都不敢出聲,他們可是知道郭婭的嘴不是一般的厲害,那就是跟村里最潑辣的農婦也能爭個高低的。
只有憨憨的邵興華經過謝夢萍身邊的時候,低聲安慰道:“夢萍,郭婭就是那性子,她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謝夢萍淚如雨下,她這眼淚自從看到榜的時候就已經要忍不住了,一直忍忍忍的,忍到現在,聽到邵興華這安慰的話,她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曲長歌三人可不知道身后還發生了這許多的事情,他們在于家吃完飯就抱著椿樹回家去了,一家三口嬉鬧了一陣子進秘境玩兒去了。
泡完澡,曲長歌一邊梳頭一邊問趙況:“你今天看榜的時候,那臉色有些不對,是怎么回事啊?”
趙況說道:“我看上榜的那兩個在村里就不是省油的燈,想著以后還要跟他們一起工作,這心里就有些想法了。總之,這兩個以后咱們一定得防著點。在村里也就是個工分的問題,到了廠子里,又有你告訴我那十年的事情,就不好說他們能折騰出什么事情來。”
曲長歌說道:“那個叫郭婭的,原來看著她還行,這回考上了鋼鐵廠,這眼睛立馬就長到頭頂上去了。”
趙況說道:“她原來也這樣,不過,她還是知道收斂的,畢竟她是優秀的學生代表不是。估計這三年的農村生活也把她那點子忍耐給磨沒了,如今能返城,哪怕是縣城,不是省城,總也是進了城。她的想法跟我們一樣,萬一表現好能回總廠,那不就是回省城了嗎?”
曲長歌又問道:“那馬志剛呢?我跟他沒有接觸,不知道他這人怎么樣?”
趙況說道:“馬志剛這人吧,就是喜歡投機,啥事都講究取巧。總之一句話干活在后,吃飯在前,吃苦受累排最后,分錢分物他得排第一。”
“哎,怎么是這么兩個人,你說你當初要是不告訴他們就好了!”曲長歌忍不住懟了趙況一句。
趙況說道:“我當初也就是想著這村里能跟著一起去考的,也只有他們了。村里其他的人也就嬌嬌的學習好點,還拿了高中畢業證。本來從省城下來就夠難為他們的了,而且謝夢萍和邵興華兩個人還是不錯的,扎實肯干,也不怕苦怕累的,有這種機會還是讓他們試一試。可告訴了這兩個,不告訴其他人根本就不現實。只是沒想到像邵興華和謝夢萍兩個忠厚老實的沒考上,倒是把郭婭和馬志剛兩個考上了。”
曲長歌安慰他:“各人有各人的機緣,說不得邵興華和謝夢萍兩個沒去縣里還是好事呢。”
趙況笑了:“也是,老天爺這么安排肯定有他老人家的意思,我也是杞人憂天了。咱們以后該怎么過就怎么過,只是更加小心謹慎一些就是了,畢竟那十年肯定也是不太好混的。”
兩人有了決斷,也就不理這事兒了。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兩人就開始準備去上班的東西了。
那日的榜文上寫明了,報道那天主要是政治學習,當然還會詳細登記住宿的問題,畢竟這回招工多半都是年輕的,可以安排單身宿舍。
可是還有一些結了婚的,那么就會有鴛鴦樓要分。
只是這分鴛鴦樓的就會要麻煩一些,得正式上崗了才會分。
所以開始的時候還真是不能把椿樹帶過去,只能等鴛鴦樓分下來,把家里收拾利落了才能把椿樹帶到縣里一起生活。
不過,這時間也不長,幾天的時間而已,也只能讓于家暫時幫著照看一下了。
就在準備東西的時候,新的一撥知青又下來了,只是這回分到紅旗村的只有四個人。
因為紅旗村是省里收成最好的,能來紅旗村的可都是知青里面最優秀的。
這一回下來的知青可不就單純是省里的了,居然還有從東北和江南來的,只有一個是本省的,還不是省城的。
好在原來下來的七個知青也只剩下三個了,所以再來四個也只是正好合了原來的數,連床都不用重新打了。
這回的女知青只有一個,男知青三個,所以只要把女知青房里的一張床搬到男知青那屋就行了。
趙況因為原來是知青隊長,還是過去主持了一下,并當著新來的四個知青把隊長的位置交給了邵興華。
馬志剛和郭婭兩個已經早就把自己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提前去了縣城,沒了滑頭的馬志剛和眼睛如今已經長在頭頂上的郭婭,相信邵興華還是能管理好知青點的。
趙況回到自己家的時候,曲長歌看他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去,就拉著椿樹走到了他身邊問道:“怎么的,這知青點有啥讓你開懷的事情啊?”
“哎,也不是什么事,只是郭婭和馬志剛走了也好,如今知青點沒了這兩個刺頭,邵興華還是能主持大局的。”趙況說道。
曲長歌又問:“新來的那四個怎樣?”
“現在那三個男的還看不出來,只是唯一的那個女的有些嬌氣,動不動就掉眼淚,手帕擦呀擦的,兩只眼睛紅紅的,好像自己是個林妹妹一樣,我看啊,下來種田還真是對了,只有在這里才能治好她的嬌氣毛病。”趙況認真地說道。
曲長歌笑著說道:“瞧你說的,怎么還有這樣的?一千年前還有那種千金大小姐,養在深閨中,走路時一步三搖,走兩步喘三下。也不知道我們那個時代的男人為什么就喜歡那樣的女人,真是不懂欣賞!”
趙況接過椿樹,一手摟過曲長歌:“你看現在我多么欣賞你,估計老天爺就是這么安排的,不然讓你穿越千年來找我呢。”
“美死你!”曲長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倒是趙況仍然覺得這是個大媚眼,讓他心旌搖曳,手就開始用力往回撈。
曲長歌哪里會讓他得逞,一只手剛伸過去,突然看到椿樹那雙亮晶晶的大眼睛,干脆地將他從趙況懷里搶了回來一溜煙地跑回房去了。
“大妞姐!大妞姐!”于嬌嬌的聲音在院門外響起。
曲長歌剛跑回房就聽得于嬌嬌喊,趕忙抱著椿樹又跑了出來,指使著趙況給于嬌嬌打開門,她方才問道:“嬌嬌,這個時候過來有啥事啊?”
于嬌嬌笑著說道:“我奶讓我過來看看你們給椿樹準備好東西沒有,畢竟要去一周呢。”
曲長歌領著于嬌嬌進了她的房間,指著旁邊立柜上堆著的一個大包袱和一個背簍說道:“不清不知道,一清嚇一跳,這小家伙的東西還真是不老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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