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的現代日常

第四百零七章

曲長歌笑了:“這個好,這個好,我就是想生個小姑娘,胖乎乎、軟香軟香的小姑娘。對了,必須像你一樣懂事聽話又勤快的,不然我就把她塞回肚子重新來過。”

趙況在身后拍了曲長歌肩膀一下:“盡胡說,都出來了,還能塞回去?”

曲長歌沖著蘇來娣吐了吐舌頭:“不說了,你姐夫不高興了。”

蘇來娣對兩人說道:“我這里也快開車,你們還是請假出來的,趕緊回去吧,還要去幼兒園接椿樹呢。”

趙況對蘇來娣說道:“你就放心大膽地坐著,這車終點站就是省城,哪怕人都下光了也不用怕,我哥肯定會到車廂來接你的。”

蘇來娣連連點頭:“記住了,姐夫,你就趕緊領著我姐回去吧!”

曲長歌又叮囑道:“到了那邊給我們來封信,遇到事了就去你姐夫家,讓伯伯他們幫忙解決,記住了嗎?”

蘇來娣又點頭:“記住了,我會的,你們放心好了。”

趙況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曲長歌往車站外面走,離幼兒園接人沒多長時間了,他怕老婆會舍不得蘇來娣又會說個不停。

剛走出沒幾步,曲長歌和趙況只覺得這世界實在是太小了,他們居然碰上了張寶則和于嬌嬌兩個送張寶則的父母。

于嬌嬌手里大包小包地提著東西,身后還背著一個大背簍。

張寶則只是手里提著一個旅行袋,被張媽媽拉著手正細細地叮囑著什么,張爸爸則是有些局促地站在一邊催促著。

這一家三口除了張寶則一只手提著個旅行袋,其他兩人是空著兩手,看來還真是拿于嬌嬌當張家的長工用了。

于嬌嬌也沒想到會正好會碰到曲長歌和趙況,她不過抬起眼皮瞟了兩人一眼,就繼續跟張媽媽獻著殷勤:“阿姨,離開車沒多長時間了,您和叔叔還是趕緊上車吧!”

可惜那位阿姨一點都不領情,反而沖她翻了個白眼:“我和我兒子說話要你管,你就老實站那吧!一點規矩都沒有!”

于嬌嬌讓張媽媽這一下給噎得夠嗆,主要是還讓曲長歌和趙況兩個碰個正著,頓時臉蛋漲紅,說不出話來了。

張寶則不光不幫著于嬌嬌,還開口對于嬌嬌說道:“嬌嬌,我很長時間沒見爸爸媽媽了,你就理解一下,懂事點啊!”

于嬌嬌臉上的紅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變成慘白了。

曲長歌正大光明地站在那聽他們說話,聽到張寶則這一句,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趙況看他們都朝自己兩個看了過來,趕忙扶著曲長歌的胳膊往出站口走去了,這一堆亂麻的事情,他就不讓曲長歌參合進去扯了。

張媽媽沖著曲長歌和趙況的背影嘴角一撇:“鄉下人就是鄉下人,沒有教養!”

雖是沖著曲長歌和趙況說的,可那里面的意思是連于嬌嬌一起罵進去了。

于嬌嬌慘白的臉色又變青了,自己已經費盡全力去討好張媽媽了,為什么她還是連眼睛角都不想給她一個。

張爸爸看于嬌嬌這樣臉色變換,心里肯定是憋屈壞了,忙上前打圓場:“嬌嬌啊,你把東西給我一些,我先上車把行李放下,省得等會沒有地方放行李了。”

他說著就要去接于嬌嬌手里的大包小包,只是剛伸出去的手卻是被張媽媽一手打了回去:“你干嘛?你一個老頭子瞎起什么哄,她那么年輕,又是在農村干慣了體力活的,用得著你獻殷勤!”

張爸爸讓張媽媽這話給擠兌得半天沒說出話來,只能一跺腳,先上火車去了。

于嬌嬌站在那搖搖欲墜,雖說張媽媽嘴里一句臟話都沒有,可是這些話卻是比刀子還要厲害,扎得她心都要碎了。

張寶則見于嬌嬌的樣子不對,忙對于嬌嬌說道:“嬌嬌,你先跟我爸上車放行李吧!”

他說著還用手悄悄捏了一下于嬌嬌的手,于嬌嬌本來那碎成渣渣的心又活了過來,轉頭看想張寶則。

張寶則趕忙背對著自家老娘,沖著于嬌嬌眨了眨眼睛。

于嬌嬌馬上振作起來,只要張寶則對自己好就行,反正他父母都是在滬市的,也不跟自己兩人一起生活。

她擠出一個笑來,對著張寶則和張媽媽說道:“阿姨,寶則,我先上車放行李了。”

說完,于嬌嬌轉身追著張爸爸上火車去了。

張媽媽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寶貝兒子:“你管她,我就是想給她立點規矩,你還護著。這以后媽媽沒在跟前,她再欺負你!”

“不會啦,媽媽,嬌嬌聽照顧我的,不會欺負我的。”張寶則忙跟張媽媽解釋道。

張媽媽搖頭:“我也不知道你為什么昏了頭的非要找個農村的土妞,以后你舅舅和大姨他們那邊讓我如何跟他們張口說這事兒。特別是你小舅媽,一天到晚就想看你媽媽出丑,正等著機會呢。”

“媽,您這個時候還想這些做什么?家里都出這么大的事情了,我找個啥樣的媳婦小舅媽早就不在意了。”張寶則難得地回懟了一句。

張媽媽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可惜這會子天冷穿著棉襖呢,掐的這一把根本沒啥感覺。

不過張寶則當然知道他老娘的脾性,立馬假裝很是疼的樣子連連告饒:“媽!媽!疼啊!疼啊!”

張媽媽收回手,沖著他說道:“好了我囑咐你的話記清楚了,千萬不能讓那個土妞嘚瑟,別以為給了咱們家糧食,她就是咱們家的太上皇了。”

“知道!知道!我拿著她,對不對?”張寶則連忙狗腿地回道。

張媽媽滿意地點點頭:“這還差不多,記著啊,每個月給我們寄全國糧票和三十塊錢,這大米是不錯,就是太麻煩了。”

張寶則連連點頭:“放心吧!媽,肯定會的!”

張媽媽又說道:“你的錢別放她那,一個大老爺們,兜里不能沒錢,知道嗎?”

張寶則苦笑道:“媽,都寄給你們三十塊錢了,還有全國糧票,我要找人兌,那也是要錢的,你說我一個月不過六十多塊錢,一下就少了一半多,我哪里還有錢放她那里,說不得還得讓她幫忙添點兒呢。”

“她給自己爺們添那不是應該的,你條件那么好,她一個土妞是修了八百輩子的福氣能看上她,還不給你伺候好了。”張媽媽不屑地哼哼道。

張寶則讓張媽媽這么一說,腰桿子更加挺起來了,可不是這么回事。

張媽媽見兒子聽進去了,滿意地點頭:“好了,送我上火車吧!”

張寶則立馬用自己沒提袋子的手扶住張媽媽的一只胳膊,兩個人慢慢往火車上走去。

哪里知道這會子,站臺上的工作人員開始吹哨了,這是要出發的信號。

張媽媽再也矜持不起來了,立馬甩開膀子,踩著小高跟往車廂門跑去,張寶則也趕忙跟著追了上去。

這時候,于嬌嬌也慌慌張張地從車廂里出來,正好和張媽媽走了個碰頭。

張媽媽“哎呦”一聲被撞得往后一倒,坐到了地上。

于嬌嬌到底年輕一些,不過是搖晃了一下,看到是張媽媽摔倒了,立馬又跑過去攙扶。

張寶則也從身后趕了過來,兩人一合力就把捂著額頭的張媽媽給扶了起來。

“嗚……”火車鳴了一聲汽笛。

張寶則趕忙將張媽媽扶上了火車車廂,又把手里的旅行袋放到了車廂地板上。

剛做完這些,列車員就過來關車門了。

張媽媽還有些找不到方向呢,多虧了張爸爸這時候還沒看到老伴進到車廂,趕過來找人,正看到捂著額頭還有些蒙圈的張媽媽,趕忙扶著張媽媽拎起地上的旅行袋進了自己的車廂。

于嬌嬌看著緩緩前行的火車,長長地吁了一口氣,這個麻煩的婆婆終于走了。

張寶則跟著火車追了幾步,可是沒找到剛進去的父母,有些失望地站在了那里,火車也漸漸加快了速度,不多會兒跑了個沒影。

于嬌嬌站在張寶則的身邊,看著他失落的目光看著火車消失的遠方,輕輕地推了他一下:“寶則,咱們回去吧!”

張寶則點點頭:“嗯,咱們回去吧!”

曲長歌和趙況回到單位先去接了椿樹,再回家。

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曲長歌有些感傷地看了看房門,那個懂事的小姑娘不能從這扇門后跑出來親切地喊自己姐了。

趙況抱著椿樹呢,就對曲長歌說道:“好了,來娣也是奔自己的前程去了,你這當姐的不高興,還愿意她一輩子這么待著啊?”

曲長歌笑了:“可不是么,這是好事,我還有啥不滿足的呢。”

“那就快開門吧!”趙況指了指房門。

曲長歌趕忙掏出鑰匙把房門打開,一家人說說笑笑地進了家門。

開春了,蘇來娣的第一封信已經寄過來了,曲長歌看她一切都安好,心里也很是歡喜。

保衛科和武裝部那邊又開始組織大家打靶射擊訓練了,可惜曲長歌這回有身孕不能參加,弄得她心里癢癢的,很不得勁。

晚上趙況到家,曲長歌趕忙問他們訓練的情況。

趙況知道她心里想啥呢,笑著說道:“這訓練常有,你也別傷心難過,等明年訓練的時候,你不就能稱雄靶場了。”

曲長歌有些憂傷地說道:“別說這么長時間沒摸槍,我的手還真是有些癢癢了。哎,對了,這次誰第一啊?”

趙況拍拍胸脯:“自然是你老公我了!”

曲長歌推了他一把:“你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

“對啰,你這母老虎生完小老虎,我這猴子就能退居二線了。”趙況抽科打諢。

到了晚上,趙況開始和小翠一起去紅旗村澆灌小溪水。

曲長歌第一次看到小翠的瓶子,真的就是個瓶子,不過質地是玉的。

小翠見她很是好奇,直接遞給了她,讓她仔細端詳。

曲長歌拿到手上看了一下這晶瑩剔透的玉瓶,真的不敢相信這么小的玉瓶能裝多少水。

“你可以在小溪里打些水,然后再倒出來,就能看出它到底能裝多少水了。”小翠直接給了她一個能認證的辦法。

對喔,這辦法簡單有效,曲長歌拿起就試。

這一用,曲長歌就感到了這東西的奇妙之處了,它覺得很多的水爭先恐后地往那玉瓶里鉆,只是手里的玉瓶重量好似一點都沒加重。

她站起來,將玉瓶往下一倒,這玉瓶里的水嘩啦啦地流了半天居然也沒流完,真是神奇的東西。

趙況出聲了:“行了,好不容易裝進去的,知道它能裝的多就行了,你也別往出倒了,再裝一些,我們就出發了。”

曲長歌覺得好玩,點點頭,直接又蹲下去往里裝水,也不知道裝了多少,只覺得裝的時間夠長了,她才站起來。

“好,給你了,你拿著吧!”曲長歌將手里的玉瓶遞給了趙況。

趙況接了玉瓶:“那我今天會回來晚一些,你就別管我了,我在床上睡一覺也沒問題的。”

曲長歌點頭:“行,那我送你們出去吧!”

小翠撇撇嘴:“你們兩個倒是商量好了,我呢?”

曲長歌說道:“你就在外面玩兒吧,不是前陣子還總喜歡往外跑么,這以后只要是去澆水,你就跟廠里多玩會兒,有什么不對勁的幫著處理處理吧!”

“這個可以有!”小翠高興了,除了過年那段時間它在外面過的,回來以后還一直沒出去過呢,這回正好在外面好好晃蕩晃蕩。

第一天的澆水任務很好地完成了,趙況回來還帶來了紅旗村的消息。

曲長歌是第二天中午才來得及問這事兒,趙況一一給她道來:“那曲剛臥床不起后,公社那邊又派了個人過來當隊長。只是這人不是紅旗村的人,家里在公社那邊,所以他根本心不在這里,總想著調回公社那邊,也不怎么管事。所以這村里大大小小的事務還是有于支書管著,村里也沒什么變化了,大家的干勁還是很足,只等著今年又來個大豐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