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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在他那個年紀里算是很俊了,濃眉大眼,五官如刀削斧鑿,個子也高,畢竟麗娟的個子在那里呢,她爸能矮到哪里去,是不是?”趙況正經地說道。
曲長歌又賊兮兮地問道:“那個后媽呢?”
趙況說道:“比起麗娟的媽差遠了,個子不高,長得平常,就是個一般人,丟人堆里別人都不會發現她的那種。”
于麗娟給曲長歌和趙況看過她小時候跟她媽媽照的照片,照片里她媽媽是那種大城市時髦女郎的打扮,黑亮的卷發,很是顯身材的旗袍,柳眉鳳眼,精致得像是畫報里的美人。
曲長歌不禁感嘆:“哎,麗娟她爸為了自己能高升還真是啥都豁的出去呢,可惜了麗娟媽媽那樣的美人。哎,二哥你詳細說說你們去那邊的情況啊!”
趙況將經過詳細地跟曲長歌說了一遍,曲長歌又感嘆起來:“看來是真愛了,麗娟她爸還真是不一般,前有大家閨秀的美人老婆死心塌地,后有高官之女為了他吃苦受累,對了,外代保鏢之職,真是不簡單啊!”
“你這還真是的,一套一套的,都從哪來的?”趙況聽了也忍俊不禁起來。
曲長歌說道:“我說的是事實,你說他現在都這么帥,年輕的時候豈不是比你還好看?”
趙況拱了拱手:“甘拜下風!”
曲長歌笑道:“有一點他真是要甘拜下風,你這桃花可比他多啊!”
她說完,還狠狠地瞪了趙況一眼。
趙況知道這又是要說安素瑾的事情了,畢竟上輩子他是娶了那個女人的。
他摸了摸鼻子說道:“天地良心,這一輩子我可是除了我的親親老婆,其他人在我眼里都是浮云啊!何況麗娟媽媽和那個潘玉琴兩個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其他的桃花你知道有多少?”
曲長歌說道:“嗯,你說的這倒是,那就算你過關了吧!”
這事情過去,曲長歌和趙況兩個就開始準備去省城的事情了。
東西倒是都準備好的,為了不引起人懷疑,又為了帶上兩個小家伙擠火車,兩人決定將準備好的東西先寄回省城。
這樣的話,兩個人就只需要帶些隨身的東西,然后弄著兩個孩子就好了。
不過,年前還是需要給該送的人送年禮的。
馮工那邊送了一趟,李家送了一趟,張獻民這邊因為趙顯娥在也送了一趟,還有于家那邊也送了一趟,因為葉玉玲和于嬌嬌兩個也要回村里過年,曲長歌還讓他們搭了一份給周叔。
弄完這些,兩個人領著兩個孩子,只背了一個包就出發坐火車往省城進發了。
這個時候的火車上人真是不少,有很多人都是大包小包的,人和包袱簡直把車廂塞得滿滿的,過道里、廁所里都是人和包袱。
還有人拎著活雞活鴨也上來了,多虧這個時候天氣冷,味道還不像是夏天那么濃烈,不然這小小的車廂根本就待不下去。
曲長歌和趙況兩人買的有座票,雖說一人抱著一個孩子,可也靈活地穿過人山和包海走到了自己的座位跟前,這就是少帶行李的好處啊。
只是這座位上卻是坐了人,一個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長得挺好看的,穿得也很體面,像是什么干部,另外一個則是一個看上去有六十的老人。
怎么老能碰到這種破事,看到這種情形,曲長歌不免在心里腹誹。
不過,曲長歌可不會客氣,直接上前說道:“對不住,兩位同志,這兩個座位是我們的。”
她一邊說還一邊掏出車票給兩人看。
老人也有些糊涂了,他也掏出自己的車票來給曲長歌看:“我的車票也是這個座位啊!”
曲長歌接了過來一看,趕忙對老人說道:“老同志,您這車票是去冷市的,我們這趟車是去省城的,您老人家坐反了!”
老人一聽趕忙起身將行李架上的行李拿了下來,然后對曲長歌說道:“謝謝了,小姑娘,要不是你說,我還真是不知道坐錯車了,那就麻煩了。”
他說完,就拎著行李往車廂門口去了。
送走了一尊大神,這邊還有一位呢,這位可是在曲長歌跟老人說話的時候連眼皮子都沒帶抬一下的。
曲長歌看向那個女人:“阿姨,您是不是也坐錯車了?”
她記性好,認出那個女人是以前罵過自己鄉巴佬的女人,如今她就故意把這個女人喊得老一些,也氣氣她。
那女人聽她這么一喊,臉色頓時大變:“瞎喊什么呢,阿姨什么阿姨,我才比你大幾歲就喊阿姨了,叫同志不會啊?”
曲長歌也不生氣,對著那女人問道:“這位女同志,你坐我們的座位了。”
那女人斜睨了她一眼:“我給你十塊錢,這座位給我吧!”
曲長歌好笑地看著她:“對不住,我不缺那十塊錢,趕緊起來吧!”
雖說這車票是五塊錢的,可對于早已是萬元戶的曲長歌來說,她還真是不差那五塊錢。
再說了,他們兩個還帶著孩子呢,怎么可能把座位轉給別人。
曲長歌抱著的妞妞不干了,揮舞著小拳頭“啊啊”地助陣。
趙況忙從身后拍了拍妞妞:“妞妞,沒事啊!”
那女人猛然看到站在曲長歌身邊的趙況,這么好看的男人,她這是第二回見到了,那個時候她就覺得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跟個鄉巴佬女人一起。
她一雙眼睛就跟釘在趙況臉上了一樣,曲長歌忍不住將手伸到她的眼睛前面揮了揮:“哎,這是我愛人,你老這么看我可要喊抓流氓了!”
那女人聽到曲長歌這么說,氣哼哼地站了起來,給了曲長歌一個大大的衛生丸子,方才往外走。
曲長歌才沒理她,抱著妞妞坐了進去,還招呼趙況抱著椿樹也坐下來。
那女人沒走兩步,身后有個怯怯的聲音響了起來:“你說的十塊錢,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那女人驚喜地回頭看了過去,卻是一個縮頭縮腦的中年村婦。
那村婦將手里的票遞了過去,并指了指曲長歌身后靠窗的位置:“我坐在這個位置,十塊錢,你把你的票給我。”
那女人就是因為買票買晚了沒買上坐票,如今有人愿意給自己座位毫不猶豫地掏出十塊錢和車票遞給了那村婦。
村婦手腳利索地接了那女人的票和錢收進了自己的棉衣內兜里,四處看了看,不多會兒就消失在車廂里。
那女人得意地沖著曲長歌的后腦勺撇了一下嘴,可惜那鄉巴佬不回頭,不然再給她一個衛生丸子。
哎,如果是那個英俊的男人能回頭看自己一眼就更好了,可惜上天聽不到她的心聲,趙況根本就沒想過轉頭看一眼。
到了中午,車廂里的人開始吃自己帶的干糧,不多會兒車廂里就充滿了各種食物的味道。
那女人因為臨時買票上的車,兜里還真沒帶干糧,剛想站起來去餐車解決一下中飯問題,就聞到一股極好聞的香味悠悠遠遠地飄到了她的鼻腔里。
這是什么味道,怎么這么香,車廂里不光是她,所有人都朝香味飄來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女人發現是剛剛讓自己走的那一對小夫妻,他們拿出了兩個飯盒,一個飯盒里是各種鹵牛肉、鹵排骨、鹵雞蛋什么的,另外一個飯盒里則是幾個做得非常漂亮的肉包子。
她有心想跟他們買點吃,可是想起他們那態度,也就歇了自己的想法,還是去餐車解決一下,省得自找沒趣。
可是到了餐車以后,她覺得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因為餐車里飄散著食物的味道根本沒法和那飯盒里的各種鹵貨比,只會讓她覺得更想吃那些鹵貨了。
怎么辦?女人在心里做著思想斗爭,后來一想,還是不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了,在餐車這邊隨便吃點,等到了省城她不就能想吃啥就吃啥了。
這么一想,那女人就在餐車點了菜吃起中飯來了。
曲長歌和趙況這邊吃著吃著,覺得全車廂的目光好似都到了他們這里,特別是對面那個六七歲的小朋友,手里拿著個餅子,眼睛瞪著曲長歌手里的鹵排骨,嘴角流出一絲晶瑩來。
趙況見狀,遞了一個鹵雞蛋給那個小朋友,小朋友馬上接了過去。
小朋友的媽媽覺得不好意思,剛說讓他還給趙況,哪知道還是沒來得及,那個小朋友已經咬了半個雞蛋下去。
這一下,小朋友的媽媽更不好意思了,沖著趙況說道:“真不好意思,我這里只有自己做的餅子,那我給你們也嘗嘗我做的這個餅子吧!”
趙況擺手:“哎,不用,我們東西帶的多。”
小朋友的媽媽本來也是客氣話,她帶的東西也有限,見趙況這么好說話,也就不再說給餅子了,只在小朋友腦袋上敲了一記:“還不說謝謝叔叔!”
小朋友本來讓鹵雞蛋給噎著了的,因為他吃得太急了,讓他媽媽這一敲反倒是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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