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國對于兵器都是有管制的。
大刀長矛之類的,只能官府使用。
走鏢的鏢師想使用,都需要去官府登記,得到許可之后才行。
若是敢私自使用,是會受到嚴厲的處罰的。
尤其是這個敏感的時期,使用未經登記的兵器,被四爺喊一聲叛賊,很有可能是要掉腦袋的。
四爺看了一眼為首的官兵,陰沉道:“他們的兵器就藏在車上和身上,大人,你現在就可以對他們搜查,如果沒有,我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
為首官兵看向驚慌失措的村民,大手一揮,“給我搜!”
趙村子連忙驚道:“大人,冤枉啊!兵器都是土匪打劫我們的,我們把他們趕跑了,留下來防身用的,不然,我們這么多人,也走不到這里啊。”
四爺道:“土匪!土匪拿著兵器又怎么會被他們給趕跑了,他們肯定是叛賊!大人,一定要把他們抓起來,以儆效尤!”
趙村長臉色都白了,連忙喊道:“大人,真的是這樣,我們沒有撒謊。”
“你們就是撒謊!不是叛賊,能一下殺了我們可憐的兄弟好幾個?他們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們路過發現,差點被斬盡殺絕,大人,你一定要為我的兄弟們做主啊!他們還搶了我們的銀子!”
銀子兩個字讓為首的官兵眼睛亮了亮,沉聲問:“多少銀子?”
四爺恨恨地道:“整整五百多兩!”
五百多兩!
官兵們都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混混頭子居然斂了這么多銀子!
為首官兵把目光投向為首的趙鵬飛,能搶了四爺的銀子,還殺了他們幾個兄弟的這群人,手上恐怕還有更多的銀子!
趙鵬飛怒道:“胡說八道!昨晚就不該對你心慈手軟!”
四爺連忙指著趙鵬飛陰險道:“大人,快看啊,他們當著您的面都想殺我!”他故意說有五百兩銀子,就是想讓官兵們對他們施以酷刑,逼問銀子的下落。
就這么讓他們死了,才是便宜了他們。
為首的官兵目光貪婪,對士兵們急切地道:“還愣著干什么,把他們抓起來!”這些牲口和東西也能值不少銀子,四爺還真是為他送了一頭大肥羊。
趙村長有些絕望了,如果真讓他們發現那些兵器,那整個趙農莊的村民都會遭到滅頂之災。
白梧桐看到村民們驚慌失措的樣子,沉下眼,對林越道:“有錢能使鬼推磨,你拿些銀票去試試。”
這群當兵的不就是想要銀子嘛,那就用銀子砸!
林越正有此意,踏前一步,靈魂發出遲疑,為什么出銀子的是他?
明明白梧桐手里還有他給的幾千兩!
林越拍了拍趙村長緊張的后背,站到他的面前,對為首官兵道:“官爺,稍慢,我能證明我們不是叛賊。”
“你能證明?你怎么證明?”
眾目睽睽之下送銀子極為的不好看,林越輕車熟路地掏出一本書,遞到為首官兵的眼前:“大人一看便知。”他翻開了書。
為首官兵不知道他賣的什么關子,抬頭看去。
這一看,眼珠子都沒差點兒掉出來。
整整一本書,竟然全是用銀票裝釘的。
每張銀票的數額都在一百兩!
這一本書至少值上萬兩!
為首官兵下意識就想伸手就拿。
林越卻猛地合上書,后退一步,對為首官兵刻意地道:“官爺看了我的證明,知道我們不是叛賊,能放我們通行了吧?”
趙農莊這些人一看就是逃荒的百姓,要真是叛賊,怎么可能帶著孩子媳婦一起來作亂,何況,趙村長還有戶籍冊。
為首官兵心里清楚他們不可能是叛賊,看了一眼周圍,立馬催促道:“把證明交出來,我現在就讓你們通行。”有那么多銀票,何苦去惦記那點蠅頭小利。
四爺瞪大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道:“大人,他們是叛賊啊!你怎么能”
“住嘴!是不是叛賊,我自有分辨!倒是你,居心不良,誣陷良民,把他們給我抓起來!”
為首官兵突然調轉了矛頭,士兵們懵了一瞬才照做。
四爺掙扎著大聲叫嚷:“大人,我真沒有撒謊,兵器就在車上,你一搜便知!”
“逃荒路上誰不帶個家伙防身?把他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四爺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本來他就被趙鵬飛摔的只剩半條命了,五十大板打下去,自己就活下來也是個廢人。
他怎么甘心!
四爺拼命大叫:“他們是叛賊,你跟他們是一伙的!你也是叛賊!”
他這么亂喊亂叫,讓上頭誤會了可怎么辦!通敵叛國,那可是要滅九族的!
為首官兵生出一股濃濃怒火,“唰”一下,拔出佩刀,就要把四爺的嘴永久堵上。
“吵什么?”
就在此時,一個威嚴的守城都尉帶著一隊士兵過來了。
四爺平時看到葉武就像老鼠見到貓,這會兒就像黑暗看到光明,指著白梧桐他們激動地道:“葉都尉,他們是叛賊!他們還想把我滅口!你要為我們做主啊!”
叛賊兩個字讓葉武瞬間變了臉色。
他凌厲的眼神落到為首官兵臉上,低沉的嗓音自帶氣勢:“怎么回事?”
為首官兵低著頭,恨不得把四爺生吞活剝地道:“就是一群流民,身上帶了些家伙,戶籍都查過了,沒有問題。”他打算先把葉武應付過去,回頭再找林越要銀票。
葉武斜睨了一眼隊伍,目光落到一看就像練家子的楚天寶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對為首官兵道:“把戶籍冊給我看看。”
此話一出,白梧桐心底就咯噔一下。
不會讓他瞧出什么不對勁吧。
為首官兵把戶籍遞給葉武,葉武翻到最后一頁,問:“誰是白梧桐?”
白梧桐心下一沉,站出來道:“我是。”現在跑了,更是做賊心虛,只能硬著頭皮隨機應變了。
葉武凝了她一眼,楚天寶立馬將她擋住,氣洶洶地道:“不許看我娘子!”
葉武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仿佛詫異楚天寶說話怎么這么奇怪,才問白梧桐:“你原戶籍在哪兒?”整本戶籍冊,就只有三個人是臨時添上去的,筆墨都還沒有干,葉武覺得有問題,也會出現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