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魔頭和她的廢柴太子

第十八章 此畫意境高遠

(小說屋)

明若楠完全沒想到自己除了去青樓還能有機會坐在這么多女人中間,不過這群世家小姐,可不如青樓的姑娘們討人喜歡。

“你看她,像是餓了幾百輩子。”

“太沒出息了,也不跟旁人聊,就知道吃,估計和傳聞中一樣是個怪人。”

這可嚇壞了邊上的果子和麻團,她倆都能聽見,更何況自家小姐了!她們生怕自家少主暴起,分分鐘屠了一整個云錦閣。

可明若楠面紗后的表情雖然萬分精彩,但依舊朝嘴里塞著糕點如什么都沒聽見一般。

麻團皺著眉頭,有些無奈:“少主,您快別吃了。”

明若楠歪過頭來,抖了抖一面紗的點心渣子:“難不成她們是靠喝水活著的?”

她還沒抱怨完,就覺得自己眼前的光被遮了。

“你就是明若楠?”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七八的小丫頭站在明若楠桌前,趾高氣揚,“你怎么能嫁給太子哥哥?你摘下面紗讓我看看!”

明若楠:……

“喂!”小丫頭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本姑娘跟你說話呢。”

四周圍人都顧著看熱鬧,還有人在小聲議論。

“這孫國公家的小姐怕是瘋了吧?敢這么朝女魔頭說話?”

“這孫小姐一心想嫁給太子,結果還沒等到自己長大,太子妃便定下來了。”

“怪不得如此氣勢洶洶,這是來會情敵了!”

這些話一句不落全入了明若楠的耳朵,她再次:……

她抬起頭打量著孫姑娘,多虧是明家二姐親手織的頭紗,透光度極好,此時她看著眼前的姑娘,覺得倒是個可人兒,可惜了,脾氣不好。

如果這時哪位能聽見明若楠的心聲,怕是忍不住要咆哮上一嗓子,這女魔頭竟然嫌棄別人脾氣不好?!

“小姐是?”

孫茹一手掐著腰,一手指著明若楠:“你管我是誰,你把頭紗摘下來給我看看!”

“小姐不告訴我你是誰?我又為何要為你露面?而且大宣禮儀,定親儀式完成前,小女這面紗,都不可摘。”

“哼,誰準許你嫁給太子哥哥的?”

明若楠對這京城里的人情世故突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孫小姐口不擇言,竟無一人上來攔著她?不過明若楠這會兒也吃得差不多了,倒覺得閑來無趣不如找個人解解悶子。

“孫小姐不如跟我講講,為何我不能嫁給太子?”

“因為……因為……我不告訴你!”

“哦,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了,你是喜歡殿下吧?”

“你……你怎么能在大庭廣眾下說出這種話?”

明若楠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姑娘:“為何不可?莫非你不喜歡太子?那你又管我作何?”

孫茹看著四周竊笑的人,臉急得通紅,明若楠還想接著逗,誰知這丫頭竟哭著跑開了……

明若楠又一次:……

“你們聽說了嗎?那女魔頭把孫小姐氣哭了。”

“孫小姐?就是那個喜歡太子的傻子?”

不小心聽到了這話的太子元靖:……

“可不是么,你說這女魔頭還真不是省油的燈。”

另一邊的明若楠,因為孫小姐這一哭,再次成為全場焦點。

“她怎的如此欺負人?”

“哎,可憐了孫小姐一片癡心。”

“此女子果真不好相與!”

明若楠:……我還是吃東西吧。

這簡單的茶敘是給世家小姐們聊閑篇的,但可惜明若楠坐在這兒足足一個時辰,也沒人敢主動來同她攀談。她們三三兩兩聚成個小圈子,各個小聲說笑著,只有七公主和另一位女子身邊經常會出現些恭維的人。

“梁太師,士族之首,她的孫女梁小柔自然也是眾星拱月。此女子從小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如果不是太子太過怯懦,梁太師不允,這太子妃之選,自然應是她的。”

明若楠回想起千素素的話,再看這女子四周環繞的人如此之多,心下了然,她定是梁小柔了。

終于挨過了茶敘,眾人移步幻影閣就坐,中間以一紗帳相隔,皇子世子們在左,女卿們在右。

其實這紗帳像足了擺設,除了坐的離紗帳較遠的太子與未來太子妃外,近些的早已耐不住透過紗帳互相觀察了。大宣民風開放,這茶會,宛如一場士族們的相親會。

“梁小姐果然如傳聞中那樣落落大方,誰娶得她,便是三世的福氣!”

“李小姐生得真美!”

“還是魏小姐更美。”

女子們也沒歇著:“這張公子果然器宇不凡。”

“賢王殿下果然風流倜儻。”

“可你沒聽說賢王喜歡去那種地方么?”

“那肯定是王妃不合心意,若是我……”

明若楠搖搖頭,不懂這些姑娘們何苦去揣測一個可憐的王妃,她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琢磨得想辦法找人打探打探天寒冰的具體位置,近些日子沒練功,她手實在癢癢,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更別提這么多跟著自己的師兄弟了。

“各位貴人,今日陛下賜了兩副畫作,拿來給諸位助興。”

“這詩會說白了就是一群貴人們相互炫耀,擺上自己新得的墨寶,互相品鑒,少主鐵定覺得無聊透頂,但也千萬得沉住性子。”

明若楠謹記著千素素的叮囑,手撐著下巴無聊地望著前方掛出的畫,然后怎么看,怎么覺得這畫有些眼熟。

麻團趴在明若楠耳邊悄聲道:“少主,這是大小姐的畫。”

明若楠經麻團一提點,再一看這畫里的章,可不就是“茗山居士”么!不是自家大姐又是誰。

“在下斗膽,先談談自己的淺見。”一位公子起身,朝皇子們見了禮,侃侃而談,“茗山居士的畫向來意境絕美,這山川氣勢磅礴,其上竟有一人亭亭而立,恰有郁郁而不得志之感。”

眾人皆贊許地點點頭,還有人附和:“聽聞茗山居士屢次科考而不中,此畫怕是心境之作了。”

“哈哈哈!”明若楠沒忍住笑出聲來,笑完才發現,眾人目光都朝自己投來,包括紗帳的另一邊……

“那個……”她尷尬地掃了眼眾人,“諸位繼續。繼續。”

“興許明姑娘有不同見解?”賢王元泩笑著為明若楠解圍,“又或許是聽著大家說得好,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自然是情不自禁……”明若楠拭了拭額上的汗,本以為就此可逃脫,誰知元泩這一開口,可惹紅了不少想嫁于賢王做側妃的人。

“那不如明姑娘給大家講講?”有姑娘家冷哼道,眾人皆知這女魔頭明若楠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此話一出,便是擺明了要看明若楠的笑話。

可如果明若楠沒記錯,這剛才被眾人理解為亭亭立于山巔的茗山居士,不過是茗山居士本人手抖時甩上的一滴墨……

“明姑娘若是看不懂就直說,我們自然不會嘲笑你,哈哈哈。”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