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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楠今天被嬤嬤帶著在宮里學規矩,比練了一天功還要累。
“哎呦呦!明姑娘,女兒家腳不能翹腿!哎呦呦明姑娘,喝酒不能超過三分之一杯!哎呦呦明姑娘,你怎么能用手抓呢!”明若楠翻了個白眼朝果子抱怨,“我的天,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哎呦呦’,早知道就該跟安兒要些毒啞人的藥!吵死了!”
“小姐!您又胡鬧!”果子跺著腳,撅起嘴好不委屈,仿佛要被毒啞的是自己。
明若楠“噗嗤”樂出聲,捏著果子的臉笑道:“傻丫頭,我說笑的,你不會當真了吧?”
她剛要上馬車,便聽著宮門前一陣喧嘩。轉過拐角,瞅見正在列隊的金吾衛,好家伙,密密麻麻站了一廣場。
“司將軍!”明若楠朝司達揮揮手。
司達聞聲望來,卻不知這是哪個宮殿的親眷或者世家小姐,皺眉準備讓人將明若楠遣走。
“是我啊,將軍,我,明若楠!”明若楠指著自己鼻子倒是不客氣,邊朝司達揮手邊朝這邊走來。
本來一肚子怨氣正列隊的金吾衛齊刷刷看向這邊,瞬間一個個如打了雞血般挺直腰桿。
連正檢查的禁軍也忘了自己手頭的事,呆愣地望著明若楠走來的方向。
眾人只盯著明若楠的臉看呆了,半晌才想起來所謂“明若楠”是哪位……
果子扶額,心道主子什么時候才能對自己的樣貌有點兒認知……
司達嘴角抽搐,不知這尊大神來湊什么熱鬧……
“明姑娘。”司達拱手行禮,明顯是不怎么歡迎明若楠,但礙于之前托人家寒冰派濟世閣的弟子辦過事,一時也不好多說什么,“明姑娘,您身份尊貴,不適合在此逗留。”
“噯,無妨無妨。什么尊貴不尊貴。哎呦,這就是金吾衛吧!”明若楠打量著面前的軍人,衣著考究,身佩短刀,腰帶紅鞓,“嘖嘖嘖,果然名不虛傳!就是體面!”
金吾衛各個昂首挺胸,朝邊上穿著土氣的禁軍哼了聲,眼中滿是嘲諷。
“將軍在點兵?”明若楠明知故問,見司達欲言又止,也不再多問,只翹起嘴角狀似無意道,“早聽聞禁軍和金吾衛里高手如云,民女一直想尋著機會討教一番,擇日不如撞日!不然今天就……”
“明姑娘!我們是在做正事!”司達橫眉一豎,臉上的刀疤抖了抖,嚇得果子趕忙躲在明若楠身后。
“怎么著,司達將軍可是看不起民女?還是怕……打不過?哎呦,一群爺們兒,真的是,當我沒說。”明若楠一臉嫌棄,轉身便要走。
“丁茂求姑娘賜教!”這丁茂抱拳出列,金吾衛中起哄聲四起。
丁茂輕蔑地看著明若楠道:“您可是太子妃,這拳腳無眼的,萬一傷著您……”
明若楠心里呵呵:那你可真是想多了。
“無妨,既是我起的茬兒,那自然明某來擔。”
司達腦袋里一團團費墨,完全想不通這堂堂太子妃,宮門前喊人比武是鬧哪出。他出于禮貌問道:“明姑娘先換下這身兒?”
明若楠長裙及地,里三層穗子,外三層薄紗,任誰看都不是動手的裝束,不過卻見這位美到讓人忘了她是傳聞中女魔頭的主,微微翹起唇角道:“多謝將軍,不必了。”
丁茂被駁了面子,臉上十分掛不住,表情瞬間垮了下來:“那丁茂便得罪了!”
他說罷一個飛身上前,果子慌忙躲遠。
明若楠衣擺旋轉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羅紗裙在明若楠的動作下,翩翩飛起,看呆了一眾兵士。
而丁茂對上明若楠的掌風,才一開始便有些招架不住,不過五招,丁茂便敗下陣來。剛才有多囂張,此時便有多丟臉。
“無趣……”明若楠撇撇嘴整著袖子,甚至都懶得抬眼看眾人,“沒個能打的么?”
“邱重請姑娘賜教!”
這個還不錯,接了十招。
“下一個。”
“禁軍蔡圖請姑娘賜教!”
隨著禁軍的加入,上陣的人越來越多。明若楠一個接一個毫無意外的將他們悉數撂倒。
“殿下殿下,明姑娘在宮門前和禁軍、金吾衛打起來了!”歡兒著急慌忙地跑來給元靖報信,誰知元靖竟是不慌不忙地涮著筆,只淡淡回了個“哦”。
“您不去看看?好幾千人呢!”歡兒納悶,這殿下怎的對明姑娘一會兒上心,一會兒不上心的。
她還沒納悶兒完,林茨便面色怪異的進來了。
“如何?”
歡兒腹誹,原來不是不關心,是早就派人去看了。
“明姑娘好身手……”
元靖白了眼林茨,林茨尷尬道:“一炷香,打趴二十個了,這明姑娘太張揚了……您不去管管?”
“這么大動靜,鐵定早傳勤政殿了,父皇都不管,我管來作甚?而且,她不是玩的開心么。”
歡兒看著太子殿下勾起的嘴角,覺得這明姑娘和太子當真配!實在配!都是怪人!
而宮門前的未來太子妃,確實玩得開心,卻一點不盡興。打趴一堆人,卻連汗都沒出,眾人總算領略了女魔頭的實力。
“司達求姑娘賜教!得罪!”
司達從剛才開始就手癢癢,最終還是沒忍住,拱手行了禮。
兩人本來只是簡單的對招,過了幾招后,明若楠突然興奮起來,這司達身手竟還不錯。
兩人過招一開始還收著力,打著打著司達也來了興致,不再留招。招招目不暇接,幾招過后,司達意識到明若楠仍是沒進全力讓著自己,便提前收了手。
“得罪。”
明若楠微微欠身還禮,抬頭的瞬間微不可查地朝司達低聲道:“第十二排從左數第三個人,自始至終都沒正眼看過咱們。”
司達微微一愣,看著明若楠離開的背影半晌沒緩過來。
菜頭揉了揉被踹得現在還疼的腰問道:“將軍,這明姑娘是認輸了?”
司達搖搖頭:“她是怕我當著弟兄們輸了下不來臺,失了威信,故意讓我的……”
司達這輩子沒真心服過人,元海算一個,此時的明若楠,算一個。
他望向明若楠說的那個金吾衛,眉頭皺起,那人現在仍是一副昂首挺胸,鎮定自若的樣子,如果不是剛才那一出,司達當真發現不了他,尤其是他腰上陳舊的紅鞓,任誰都不會想到他是丟了紅鞓的那人。
“那是誰?”
菜頭翻著名冊,表情僵在臉上:“將軍,你確定問的是那個?”
司達點點頭。
菜頭抽著嘴角艱難道:“姜若白……”小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