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擺在桌上的三壇酒,元靖腦門上不自禁沁出汗珠,無奈只得再次抱起了桌上的酒壇……
明若楠險些笑出聲來,自己不能喝,本還在沮喪,可看著元靖如此模樣,她心里倒是平衡了不少。
“此次盟主真的不出戰?”何有為關心的是這個問題,因為若明若楠不出戰,他們周山派倒是還有的一爭。
明若楠此舉可謂是給足了這老頭面子,連帶著曾經罵明若楠搶了生意的周山諸位商家,也一改往日態度,對明若楠贊不絕口。
小鎮再次迎來了四年一度的盛世,客棧供不應求,各地的江湖人士慕名而來。
不少人苦苦修煉了整整四年,期待在此次能大展拳腳,一戰成名。
“就是說嘛!我徒弟代我上就成,這孩子才寒冰掌五重,你們還是能過幾招的。實在不行,我相公代我上也行嘛!”
何有為手里拿著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心里咆哮:人家大小也是皇帝的親兒子,誰敢跟他動手
可明若楠卻似沒看出何有為的慌張一般,笑道:“嗐,沒辦法,我相公也是有些厲害的,還是爭取先讓我徒弟上吧,免得打得大伙兒下不來臺。”
何有為心里好好將明若楠罵了一番,可面上卻仍是笑著道:“吃菜吃菜。”
明若楠看著桌上的一桌大魚大肉,強忍著那即將涌上來的惡心,扯著嘴角笑道:“一起吃,一起吃。”
他們回到住處時,元靖雖面上一切正常,但明若楠卻知道,這人喝高了。
因為他一句話能蹦出三個之乎者也。
上次他同自己爹爹喝酒時,也是這副模樣,喝多了,也不干別的,只吟詩,恨不得昭告全大宣,自己是個有學問的,特別博學。
明若楠此刻眼瞅著自家相公這模樣,分明是馬上要開始邀請自己對對聯了,忙躲出門去,任他自己即興創作。
“師父,吃糖葫蘆不?”
湯圓雖然只買了一串,可此時被師父撞個正著,只能忍痛割愛,見一面分一半。
明若楠雙眼一亮,忙點頭接下。
湯圓眼見著糖葫蘆越來越少,簡直心都在滴血。
“之前教你凝冰的法子,學會了么?”
湯圓沒想到自己損失了糖葫蘆不算,竟然還要被考校功課,忙點點頭道:“學是學會了,就是總覺得還不太結實。”
明若楠揉了揉額頭,琢磨半晌,看著糖葫蘆,靈光一閃:“這樣,明日你去看看賣糖葫蘆的糖霜是怎么凝的。”
湯圓皺眉,看著師父將最后一顆山楂咬下,瞬間笑不出來了。
“怎么?”
湯圓欲哭無淚:“我就是覺得這么晚了您還不睡,對師弟不好。”
“你怎么就知道是個師弟?”
“前幾日素素姐說的,酸兒辣女,她當時就特別愛吃冰糖葫蘆。”
明若楠低頭一看只剩根簽子的糖葫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似乎明白徒弟這會兒為何苦著張臉了。
“那個,師父明日再給你買。”她話音剛落,突然聽得耳邊一陣窸窣,忙皺眉道,“來者何人,為何不正大光明現身?”
一陣爽朗的笑聲響起,肖閬權幾步從遠處的院子跑了過來,開心不已:“這么遠都能聽見我來了?您還是那么厲害!”
明若楠看著肖閬權,也不禁咧開了嘴角。
“你怎么來了?”
肖閬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望著盟主再次紅了臉:“我……我爹說不管我當多大的官,都還是雙合派的人,必須得回來替門派一戰。”
明若楠覺得有趣,剛想打趣他,卻聽肖閬權一拍腦門:“險些忘了……這趟來還有正事,王爺可在?”
明若楠皺眉,心內有種不祥的預感。
“還叫什么王爺?隨口喊他公子就成。”
話雖這么說,可肖閬權仍是不敢逾越,忙道:“盟主,俞大人有幾句話,讓我帶給你們。”
而此時,只有湯圓苦哈哈地望著碗里的菜,食不知味。
“湯小公子,真是年少有為!”
徐豪一見元靖竟然如此豪爽,登時大喜,忙朝徒弟道:“快快快,拿酒來!我要同這老弟好好喝一場。”
何有為心里顫抖,覺得自己師兄真是不知好歹,多虧這元靖脾氣好,不然人家鏟平了周山派,還不是張張嘴的事。
安兒被直接從京城調回來,充當明若楠的貼身大夫,時刻保護少主和少少主的安危,此刻他看著徐豪這架勢,頗有種師父即將要將自己腦袋擰掉的危機感。趕忙阻攔道:“內熱,外寒,喝不得,越喝病越重。我是大夫,得聽我的!”
得知武林大會仍是在周山召開,周山派徐豪掌門的嘴簡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湯圓嘆了口氣,望著何有為,無奈道:“何伯伯,我告訴過你好多次啦,我不姓湯!”
何有為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尷尬地抽了抽嘴角,元靖忍著笑朝何有為解釋:“你可以喊他明公子。”
“不可!”桌上寒冰派的一堆人齊刷刷站起,幾只手皆是攔在了這酒壇前。
安兒一句話,徐豪只得悻悻地坐了下來,元靖忙解圍,舉杯朝徐豪道:“來,徐掌門,我敬您。”
徐豪嫌棄元靖曾經的身份,本不想喝,可卻被身旁的何有為撞了撞,無奈端起酒壇一飲而盡。
元靖嘴角抽搐,看著這豪邁的喝法,突然有些后悔。無奈只得也抱起面前的酒壇,咕咚咚朝肚子里灌。
明若楠看著一桌子的菜,肚子里一個勁兒地抗議,根本沒丁點兒胃口,倒是看著地上的幾壇酒,忍不住要流口水。
徐掌門舉起一壇酒遞給明若楠:“來,盟主,我們……”
明若楠無奈嘆了口氣,似是十分惋惜:“唉,我上場,你們還打什么?”
何有為心里狠狠呸了口,可嘴上仍是諂媚道:“您說的是,您天下無敵,定然是沒人敢挑戰的。”
宴席上瞬間安靜下來,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元靖說謊有經驗,瞬間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只見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扯道:“我家娘子最近染了風寒,嗓子不舒服,不如我陪徐掌門喝兩杯?”
徐豪看著元靖有些嫌棄,心道這白面小子,看著就不像能喝的,不情愿道:“染了風寒,那更需要酒來暖暖身子!”
何有為慌忙點頭,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人都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此刻望著自請貶為庶民的元靖,仍是忍不住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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