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府娥、嚴修、巴郡的照應下,二王爺回房歇息。
天色已暗,沿途的燈籠按慣例按時由下人點燃照明。
藍莓憂郁的走到靠圍墻的桂花樹下,無聊的拔弄著樹枝,見樹桿上插著一根匕首還有一個紙團。一驚,心想,這是誰插在上面的?
她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速藏在一根柱子后,四處張望見無恙,方才從容地走到桂花樹旁,將那匕首拔出,紙團取出。
鋪開,走到亮一點的地方,看清上面字:大王爺死因與齊相國有關,此事千真萬確,不信可前往荒漠客棧一問便知。
荒漠客棧是哪兒?字條又是誰寫的。
藍莓帶著狐疑望向圍墻上,好像明白了什么。
當初,她藍莓能翻墻入院,難道別人就沒想過,雖然上面鋪上了玻璃碎屑,又加派了人巡守,扔個物件到院來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如果有副將展冷在,說不定會被抓著現行,唉,今時不同往日了,這點安全上的小事,誰人還管啊,連二王爺都是一個只有半條命的人。
藍莓將這張字條拿在手上,坐在二王爺恭凌止的門外,抱膝發呆,如果是以前,她準會將這張字條立刻報給二王爺,可是現在,誰還有jing力管這件事,而且二王爺那樣子自身難保都很難說。
回頭望了望內閣,其他的人基本是回去了,燭光將屋里照得通亮,留下值守的府娥也差不多到點回去歇息了,讓人感到孤燈伴影的凄涼。
“水、水!”恭凌止迷糊中喊著口渴。
藍莓不敢怠慢,趕緊盛了茶端過去。
恭凌止嘴皮干涸,一翕一張著。
藍莓心想,這是遭了多大孽才被打擊成這樣。
喝完水后,恭凌止突然眼睛睜開,“蹭”地一把坐起來,問道:“你是誰?”
藍莓退了幾步,吃驚地問:“二王爺,我是您的親隨藍莓呀?”
“親隨?我何時有親隨?”
“您忘了嗎,我是您親自挑選的,不信您可以去問張管事。”藍莓縮頭縮腳的指了指屋外。
恭凌止揭開被窩,身著睡衣,穿靴下床。
他在扯靴的一幕,突然定格了,心想,我這是在哪里,怎么會穿成這樣,還有古代的馬靴?
藍莓見他穿著內衣就起床了,本能的禮數,讓她趕緊背過身,不過很快回正,做親隨嘛,不就是要協助更衣的嘛,我害什么臊。
“二王爺,您這是要去哪里?”藍莓見他要出去吃。
“二王爺,我是二王爺?”恭凌止起身疑惑的問道。
藍莓趕緊體貼的將淡黃色袍子遞過去給她穿上。
恭凌止踱步看著屋內此情此景,再看看自身穿著,還有一旁的藍莓穿著,心里大致明白了什么:敢情我這是穿越了。
他仔細想想,穿越之前自己在干什么?
火,一場大火,然后他破窗而跳,再然后就到了現在這樣。
以前聽兄弟們八卦談女人、談電視劇,就有說過穿·越這個事,難道現在穿越到自己身上了,而且還是王爺身上。
他捂著發脹的頭,作出痛苦的表情。藍莓趕緊上前問道:“二王爺,你怎么了,是哪兒不舒服嗎?我去找大夫。”
恭凌止擺了擺手道:“不用!”稍調整思緒,問道:“你剛才叫我什么?”
“二王爺呀?”藍莓不解地問。
“我是說我的名字叫什么?”恭凌止問道,而且一本正經,并非故弄玄虛。
藍莓心想,今天二王爺怎么了,奇奇怪怪的。雖充滿疑惑,但還是順著恭凌止的話回道:“恭凌止!”
“沒錯,我是恭凌止。”恭凌止挺了挺胸,傲然挺立重復道。
不對,怎么他們口中的二王爺也叫恭凌止,我和同名同姓?恭凌止思想陷入否定與自我否定之中。
“二王爺,您怎么了?”藍莓以為的是二王爺準是這幾天被接連出的家事給暈了頭了,這么不受打擊么?抗擊力差,之前怎么隨大王爺帶兵出征的啊。
恭凌止望著藍莓那充滿疑惑的眼神,和接連的問,唯恐多問幾句會答不上來,得趕緊掩飾內心的慌張,沒錯,好像確實來到了古代,而且還成了王爺?
這可就是一件意外的事,聯想到過去念書時看的歷史還有古裝電視劇,他定了定情緒,吩咐道:“本王餓了,替本王炒幾個菜!”
說完后,瞟了一眼藍莓,并未覺得藍莓表情有什么不對,大概自稱為“本王”是對的,清了清嗓子,更加大膽的學著古代王爺的稱呼吩咐:“快去吧,本王超級餓。”
“好嘞!小人這就去叫府娥姐姐們去辦。”藍莓退出門后,邊走邊納悶,總覺得二王爺言行怪怪的,但又說不上是哪兒怪,對,古代可沒有口頭語“超級”之說。
想到這里,藍莓吃驚不小,不會現在的二王爺也是被人穿越附體了吧,那么算下來,就算是同類中人了。
藍莓心中一喜,高興著咬了咬唇,一陣自我陶醉的暗笑。
雖然只是個小發現,但還得繼續觀察,萬一古代有“超級”一詞的說詞呢。
府娥們聽說二王爺起床了,個個倍兒高興。因為二王爺醒了,更重要的是正常了,王府才有生氣。
府娥們開始和內務處忙碌二王爺的飲食去了。
張管事聽說二王爺jing神狀態正常了,搓拳擦手,籌劃著該怎么給二王爺稟報下人陸續離去、及人財物的開支近況。
嚴修和巴郡安頓好馬匹之后,放下手中活兒,趕往二王爺府邸。
府娥們正在給二王爺擺放餐具。
大概是恭凌止餓慌了,拿起筷子就吃,順口問了一句:“你們這些飯菜是從哪兒端來的。我看你們從池塘亭子那邊穿過來。”
娥娥躬身歉禮回話道:“奴婢們一直都是從后廚端過來的。”
恭凌止此刻只想填飽肚子,無暇顧及和她們細問,輕描淡寫的回了一聲:“哦。”
府娥們退到一旁,不再打擾二王爺用餐。
恭凌止鼓著腮幫狼吞虎咽,像是好幾天沒吃上飯似的。
等肚子的饑餓感緩解一點后,才多了個心思琢磨著:古代難道不是怕人投毒嗎,而且那么遠,不怕飯涼得快嗎?何況,萬一以后半夜餓了肚子,叫人去做多麻煩啊,這種做飯模式不妥,一定得改。
眼神瞟到一旁的藍莓,除了看到府娥外,就她藍莓一個“男人”,于是招手讓她陪自己吃上幾口,一個人吃得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