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凌止有個習慣,每天晨起習武一個時辰,晚上兩個時辰在書房看書,或處理管轄事物,一般情況下是不喜人打擾的。
譚哲燕往往找借口煲了湯過來獻媚,起先恭凌止還客氣,后來干脆冷訓了一番譚哲燕,讓譚哲燕十分委屈。
當她看在書房殿堂下,默不作聲挑燈做著些零零碎碎事,或者靜坐在那里的親隨藍莓時,就恨恨地。認為是藍莓在這里,才讓二王爺冷淡自己。
譚哲燕也學著藍莓的樣子坐在書房殿堂,殿堂上坐著的是恭凌止,起先譚哲燕盤著腿,還能坐上個把兩個小時,每天如此也就耐不住了。
偷看了幾眼藍莓,見藍莓在看書或者潛心研究五子棋、圍棋、跳棋的走法,那么能坐得住,譚哲燕可是坐不住。
如此學藍莓“打坐”實在扛不住,而且恭凌止好像不會看到殿堂下的她們,譚哲燕才不會這么無趣,嘟著嘴走了,也就是半途而廢。
藍莓可是自娛自樂熱鬧極了,偶爾還會采擷一些花草點綴在恭凌止的書桌旁,讓恭凌止耳目一新。
有時是新鮮盛開的桂花,有時是在河邊采的綠植,插在瓶上,而這些花瓶確是恭凌止平日里和巴郡等人喝完酒后的瓶子,給恰到好處的利用起來。
幾天之后,這些綠植竟長出了根,有了根系,上面的綠植在伸出的瓶口處更加有造型,有的長得很旺盛,很是爽心悅目。
看恭凌止的表情,對書房里有綠植一事是滿意的。
有時,起身放松的恭凌止,會站在蓬勃生機的綠植瓶旁,臉上會帶著笑意問藍莓:“你怎么會想到這些?”
藍莓可得意了,自夸回道:“哈,那怎么能難得倒我,你忘了在現代辦公環境,到處是綠植裝扮,生機勃勃的很有生氣,比如綠籮之類的,長出來的枝葉沿著花盆從窗臺下掛到地面,一根根的,煞是好看,而且還可以調節視力。”
“那你是受了綠籮的啟發啰!”
“那當然,我找了院落里的花花草草,發現現在被移載進的綠植,葉子綠油油的還很干凈,長得也很潑辣,倒是和綠籮有幾分相似,就想著為二王爺你書房點綴一下。”
“所以,你是為了討我歡心咯,和譚側妃每天晚上給我煲湯的用意是一樣咯。”
“你你別多想,我可沒有刻意討好你。”
恭凌止壞笑著逼近她,說道:“當真沒有?”
藍莓被“逼”得后退了幾步。
恭凌止又說道:“就算討好又怎樣,為什么不承認,你現在是側妃,討好夫君有何不可?”
藍莓頻繁的眨著眼睛,低下頭。
消化著恭凌止的話中意,眼睛不住地眨著,想著,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在想什么?”恭凌止軟著好聽的聲音漸漸靠來,臉上邪惡而俊美的臉上,此時噙著一抹放蕩不拘的微笑。
嚇得藍莓節節往后退,感覺心怦怦怦亂跳,臉發燥到耳根,趕緊捂臉沖出書房。后面的恭凌止發出了“呃呃呃呃”的“鵝”音笑。
恭凌止發現藍莓越來越有趣了,若有回味的在口里轉了轉She頭。
譚哲燕總在想辦法攻破二王爺的心,她不知道爹那邊什么時候才能助她一臂之力,等不到音訊,譚哲燕又借回娘家探望之際,向疼愛自己的爹哭訴了一番。
譚相國原本在等待時機,去說服恭凌止待自己女兒溫情一點,沒想到女兒傷心成這樣,難免愁上心頭,在廳堂走來走去,似在想辦法。
他寬撫著女兒,說道:“爹何時見你受過這等委屈,恭凌止是王爺又怎樣,我譚國府就動彈不了他不成,我要去好好教訓他。對了,女兒,你把他是如何待你的,細細講來。”
譚哲燕見父親如此提問,倒是一愣,不知如何解答,是說恭凌止冷落自己了么,可父親定會打破砂鍋問到底,是如何冷落的,不然會以為她耍小姐脾氣,反而會責怪自己不懂事。
譚哲燕支支吾吾,想舉出事例讓父親知曉是如何冷落的自己的,實在沒有具體事例,硬是從牙縫里擠出一句:“我既與他成婚,到如今,他還從未碰過我。”
不是被逼上梁山,譚哲燕也不會把夫妻之事說出來,這可是有失矜持。
“你是說,你們還沒有夫妻之實?”譚相國追問。
譚哲燕埋下頭,回道:“正是。”
“有沒有想過是其他原因?”
“還能有什么原因,他討厭我唄。”
“怎么討厭你了,你說清楚看看。”譚相國似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還有一個側妃么,她可以天天晚上陪他在書房兩個時辰?”
“哦,他不讓你去陪?”
“這倒不是,我是自己坐不下去,坐了兩天,我堅持不下去。”
“那個藍側妃在書房里做什么?”
“就坐在殿堂,研究圍棋的走法,一坐就是幾個時辰。”
“哦,這不能說明他冷落你呀,他對藍側妃一樣么。”
“唉,尋常也是,作為夫妻,竟平日里說不上幾句話。”
“這些,也可能是他在忙其他事物,或者他還小,不明夫妻之禮,若膽敢不理你,為父去教育他幾句。”
還沒等譚哲燕反應過來,譚相國帶了隨從就出門去了,留下身后愣了一會的譚哲燕連聲地喊道:“喂,等等我!”
說話間,譚相國已坐上馬車向恭凌王府疾馳而去,他心里有氣:“這還了得,我女兒嫁給你這不成氣候的二王爺,是給了多大的面子,要不是小女看上了你,說什么也不要嫁給你,不要給好不知好。
譚哲燕和丫鬟坐著另一輛馬車也趕緊跟上來,她心里急啊,萬一父親大人去找恭凌止理論或者訓斥恭凌止,那豈不是要招恭凌止對自己的態度更不好了,一切就怪自己太敏感了,但愿爹此去不要弄巧成拙。
她希望快些趕上爹,知道爹是為自己討一個公道,越想越著急,喚馬夫再快一點,希望早一點當面平息父親前去數落恭凌止的怒火。
馬蹄兒急促,她幾乎是一路追著父親到達恭凌王府,待到她下車時,譚相國已經向二王爺府邸匆匆走去。
府衛是參過軍的,曾在皇宮待過,見過氣勢,對譚相國不敢馬虎,又得知是二王爺岳父,紛紛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