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田女

37、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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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邊看的正高興的盼弟不干了,生氣的跳起來:“好啊,你個告狀精,以后還想我帶你玩不?”

教訓孩子的時候最怕被帶偏,到最后就不了了之的達不到效果了。

招弟以前從沒有帶過小孩子,家里那個“妹妹”從一生下來就是父母手心里的寶,小孩子沒個輕重,而且雖然招弟不知道,他心里可是知道招弟和她“妹妹”沒那么“親”,心里天然就有一層防備,讓都不讓姐妹倆有單獨呆一起的時候。

至于招弟親媽,兩個孩子都是親生的,但是在她那里,“女以父為貴”,愛人的孩子跟渣男的孩子怎么可能一視同仁呢?

所以以前是因為“不想看到”默認同意把招弟送到奶奶那里養,現在有了另一個孩子就是“不用看到”招弟了,可以說,從有了這個“妹妹”,招弟就被忽略的更徹底了,怎么可能發展出一點手足之情呢?

至于因為媳婦又生了一個女兒,原本對招弟一般的奶奶,更不待見她這個“妹妹”,比較起來,對招弟的態度居然還要好一些了,當然,后面得知真相后當然態度大變,讓招弟也不知道心里該是個什么滋味才好了。

可以說,招弟是從帶弟起開始體會有個血脈相連的手足是種什么感受,摸索怎么跟小孩子相處,怎么才能帶好妹妹。

現代一個家庭哪有那么多小孩,有兩個都是屬于父母比較有辦法的了,當然,多胞胎不在此列。

也是親身經歷了,才知道姊妹多了是怎樣的熱鬧,也是無數成功和失敗的小事讓她慢慢積累出一些育兒心得出來。

沒有理會打岔的盼弟,就只盯著問小寶知不知道咬人是錯的,以后還咬不咬,甚至為了加深小寶的印象,也咬了小寶一口。

不是平時看見小孩胖嘟嘟跟藕節似地胳膊腿牙齒就癢,逗著玩輕輕的咬一下,招弟這次也是下了狠手了,這一口咬的相信捋起袖子都能看見牙齒印了,小寶也被這一口給咬懵了,兩眼一紅,眼淚就在臉上匯成了兩條小河,扯開嘴角就是一場嚎啕大哭的架勢。

結果看見帶弟站了起來,帶弟打人可不會看你哭了就停手,上次他哭了個肝腸寸斷一樣沒阻止挨打,甚至“再哭還打”的教訓也還記得很清楚,把哭聲咽回去的小寶委屈壞了,抽抽噎噎的承諾:“不,不咬了......”

招弟就才把小寶拉過去,自己往后靠了靠,把小寶抱到腿上坐好,在他被咬的地方吹了吹,才繼續跟他講道理:“你看姐姐咬你你疼了吧?你咬姐姐的時候姐姐也很疼的,以后我們小寶不咬人了就還是好孩子對不對?”

要是招弟繼續馬著個臉,有帶弟在旁邊盯著,小寶說不定最多也就是眼紅鼻子紅了,可是語氣這么一變,馬上把剛才咽下去的委屈哭出來了,特別大聲的嚷疼,涕淚交流也沒阻擋他翻來覆去的念:“盼弟壞,盼弟不煮豬。”

招弟看著哭的整個臉都紅了還不忘告狀的小寶也是哭笑不得,這么小還知道要公平,自己被罰了,就得盯著別人不放,這么好強的性子,也不知道遺傳了誰,在她的記憶里,爹娘好像都沒這么強的個性啊!

轉頭看向了盼弟,盼弟本來不覺得自己有錯的,結果讓小寶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告狀,招弟這么一看,居然就不自覺的心虛了:“大姐,就是......”

旁邊來弟已經搶過話頭去了:“大姐,我們提不動潲桶,是我說的不用煮就這么喂豬的,不關盼弟的事情。”

原來“不煮豬”是這么回事啊!

農家喂豬,都是洗碗水加上豬草、米糠這些雜七雜八的,再摻上一點玉米面一起煮,每次喂豬都是一大桶提過去喂。招弟帶弟雖然早早的就喂了一次才出門,時間太長來弟盼弟也不能等她們回來再去喂。

不過她們人小力氣也小,帶弟不在根本提不動潲水桶,帶著小寶去把豬草打回來,將就牛就在這邊,干脆就直接把豬草往欄里一倒,加上點玉米面用水一和就行,因為以前都是煮的,自己心里也不知道這樣行不行,就互相給對方打氣應該可以安自己的心,全程圍觀的小寶自然就認為她們做了壞事了。

看兩個妹妹自責的樣子,招弟心軟的一塌糊涂,現代十多歲的孩子還熊的不行,自家妹妹十歲都不到就這么懂事,想不驕傲都不行啊!

好好的表揚了兩個妹妹一番,天氣熱,早上她們是煮了一大鍋粥放著的,就是冷了在這個天氣也比熱的吃著舒服,就著剩下的涼拌菜姊妹五個草草應付了晚飯,熱熱的燙了個腳就休息了。

躺在床上,才發現從腳底蔓延的痛一跳一跳的,根本睡不著,正好帶弟擔心她,抱著熟睡的小寶過來,把小寶放床里面安置好,姐妹倆才有時間說說今天的事情。

首要的自然是有錢了,村長的錢就可以還了,只是,該怎么還,要商量出一個可以讓別人知道的說法來,不然別人一下子知道她們家能有錢還上,自然就會好奇幾個孩子能有什么方法掙錢,如果把心思轉到以為李家其實有些什么外人所不知道的家底,對她們來說就是災難了。

不安全感只要一冒出來,想讓它消失就難了,不管什么事情,總是會忍不住多想,當招弟頓悟自己姐弟屬于沒人可以撐腰的近似于“魚肉”的存在后,不管要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了許多。

難得的是,以往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帶弟居然也贊同她的想法,其實從她能夠記起以前的事情后,很明顯的發現帶弟比起以前,變了不少,沉默了很多,一直都心事重重的樣子,幾乎想把家里的事情全都攬在身上的樣子。

帶弟仿佛一夜間長大了,招弟卻并不高興,爹出了事,這些責任本來該她來承擔的,不管怎么說,活過了兩世,她怎么都要比帶弟能扛一些才對。

結果她卻倒下了,把該自己承擔的重擔轉移到了帶弟的身上,招弟每次看見帶弟這樣心里都自責的要命。

超出身體負荷的勞累還是有影響的,招弟本以為腳痛會令自己無法入睡,沒想到才商量好還錢的事情,說著說著話她就睡著了,帶弟吹熄了燈,也蜷在姐姐身邊睡著了。2k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