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田女

226、才華

如果她們就只是就招弟姐弟的成功冒酸水的話,帶弟是不會放在心上的。

問題是這兩個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招弟是不是真那么能干上頭。即使知道自己周圍沒人,這兩個人仍然下意識的左右張望了一下,再次確定之后才繼續猥瑣的交流自己那些完全不能晾曬在太陽底下的揣測:“說是大的那個聰明,能認字會讀書,才學了不少別人不知道的法子。我看卻不一定,老大那個,看著就病兮兮的,聽說以前病的更厲害,能看多少書啊?這一天天的都在床上躺著,能學到啥?”

另一個一臉遇到知音的興奮:“你也這樣想啊?我早就覺得了!你說那姑娘真那么聰明,能干出把全副身家拿來買一座荒山的事情?拿那些錢,多買些地不是更好?你看看,說是要做果園子,你看看這樹現在才長多高?真要靠這果園子養人,早就餓死了!偏是她們運氣好,不知道哪弄那么多祖傳方子來,要是我家有這么些方子,早就住大屋穿好衣,頓頓吃好的等人伺候了,哪還用得著自己做事啊!”

或許最讓她們嫉妒的,就是招弟家這些樣樣賺錢的祖傳秘方吧!

其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說:“老姐姐啊,你說,會不會這些秘方根本就不是她們家的啊?你看,她們家也在這住了十幾年了,要是早有這個方子,那還不早就發達了啊?還用得著住河邊村那個鳥不拉屎的偏僻地方?還讓她爹活生生的累死?”

在那傳來傳去已經面目全非的故事中,李家家境越來越差,李大郎是為了給兒女弄點肉吃打獵出了意外死掉的。對比起她們現在能夠天天吃肉都不猶豫的生活,這李大郎為了一口吃的就沒了實在太不劃算了,連福都沒享受到一天。

另一個人覺得這么多年來,居然沒有發現原來知音就在身邊,也是激動不已:“是啊是啊!就算是再假裝沒錢,也不至于把自己爹的命給假裝不在的啊!這里面肯定有別的事兒!”

前一個人得到贊同,更是來勁兒:“誰知道這里面有什么臟事兒喲!”

另一個人遲疑了下,滿臉的不可置信:“你說的是?不可能吧?”

前一個人一臉的肯定八1九不離十,絕對是這樣的語氣道:“這可難說,你沒看這一天幾回的往那里跑?平時有事沒事的那邊還會過來,要真沒有什么,至于看得這么緊?你沒發現,那邊每次走,除了帶她們家的車還帶過誰了?”

另一個人嘴巴張得大大的:“哎喲我的天啊!現在的小娘子可真是不得了了!這打仗打的,把臉皮都給打沒了,要是她爹在,那還不得給氣死啊!不過我看那大娘子病兮兮的,看著比東家還小,長得也就那樣啊,一頭的黃毛,走路風都吹得走,那城里來的老爺們眼光是不是差了點?”

前一個人看她這么震驚的樣子心里受用的很,特別驕傲的說:“你不懂,我聽說有些人就愛這個調調,越老的越愛,唉,我都不好意思說,這些人啊,表面上人五人六的,私底下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呢!”

被她這么一說,另外一個人也長了見識一般的道:“哎呦呦,以前我們哪聽過這樣的事兒啊!這大娘子也真是不講究,我還以為她天天往那邊跑,是不知道看上哪位公子了,卻原來是這個原因啊!真是想不到,那么老,要是再多差上幾年,怕是都可以做她爺爺了吧?”

她們話說得含含糊糊,說話的同時還不停的打著眼色,一副“你懂得”“就這樣”的心知肚明,帶弟聽了半天才反應過來,她們的意思居然是想說,她們家的發跡是靠了巴上了到這個地方來的何先生一行人。

即使是何先生他們過來這里的確接觸她們接觸的比較早,即使雙方關系一直不錯,合作愉快,但是,大家都光明磊落的,每次都是一大幫人一起,這些人眼都瞎了嗎?還是她們根本就都不在乎事實究竟如何,只要自己能夠給出一個猜測,并且深信這猜測的正確性就行了。

所有的這些都不能成為她們中傷招弟的理由!

更何況,如果她們是說招弟看上了唐公子或者周長泰也就算了,外地來的英俊有錢的小郎君,又不少姑娘都盯著他們呢,她們跟著猜測帶弟也不至于氣得想殺人,可是這兩個嘴里噴蛆的,編排的居然是招弟與何先生!

招弟與何先生!

她們怎么想得出來!怎么能夠這么齷蹉無恥!

帶弟還是太小了,根本不知道她們那些隱晦的話里,并不僅僅只是傷害了招弟的名譽,還包括那些對變態行為的一邊鄙夷一邊好奇那種禁忌的極端的窺探*的激動與渴望,似乎別人的遭遇越悲慘被不堪,她們心里那種人有我無的不忿才能稍稍的被撫平。

甚至隱隱的有一種快感,有錢又怎么樣呢,這錢來得這么臟,拿到這么不懂過日子,不懂該怎么才更能賺錢的人手里,花了也就沒了,她們不止一次的說過,這錢沒了,到時候就留個沒什么吃的也不知道哪年才能賣出錢的破山,除了再去“找幾個祖傳秘方”是沒辦法了,只是不知道那時候的“祖傳秘方”又會是誰的呢?

帶弟一氣之下顯露了身形,把那兩個人嚇得三魂飛了兩魂半,這冷不丁的一下就冒出個人,實在是很驚悚的好吧!

特別是在她們明明都確認了旁邊根本就沒有人的情況下!

人們常說“舉頭三尺有神明”,可是對于有些人來說,她們敬畏鬼神卻不一定敬畏正義公理,敬畏權勢卻不一定敬畏良心不安,因為在她們心里,自己并沒有做什么壞事,起什么壞心,不過是跟人聊聊天,說說自己的一些看法,對什么人都沒有害處。

不覺得自己害人,卻偏偏做的事情輕而易舉就能害死人的人是最可怕的,她自己雖然嘴上那么說,心里卻不見得就是那么認為的,自然語氣就肯定無比,可是別人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