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丫本身胖,而且嗓門大,現在又如潑婦般的大喊,于是在大門口一叫喊,隔壁鄰居就出來看了熱鬧了。
劉大丫嫁給張三年也有十來年,而她平時也占著在縣衙干活,于是與左鄰右舍自然熟的。
上次劉大丫是直接開門進的屋,所以左鄰右舍自然不知道她回來,今天她是直接站在大門口大喊大叫。
于是左鄰右舍就開始好奇了起來。
“這不是張三年家的前媳婦大丫嗎。”
“是啊,聽說犯事被抓了,說是這輩子都不出來,張三年才續弦的。”
“對對對,而且現在的這個媳婦,那就跟騷狐貍似的,只要張三年不在家,她就到處跟人漢子搞一起。”說這話的是個婦人,她家男人就跟那個朱蓮兒不清不楚,如果不是被自家打了一頓,她怎么可能息事寧人?
看著婦人眼里的那抹恨意,一個垂涎朱蓮兒的漢子,就轉移話題道
“孟家的,咱們現在說的是劉大丫,你說那些有的沒的干嘛?”
孟家的自然是給了漢子一個大白眼,心想:莫不是這人也跟那那個朱蓮兒有一腿?
這朱蓮兒夠騷,所以漢子自然是向著朱蓮兒的,于是一個漢子開口轉移了話題,他們也就附和道
“對對對,只是這劉大丫是什么被放出來,我們怎么不知道?”
“是啊,聽說進了縣牢的就沒有出來過,這劉大丫是怎么出來的?”
“哈哈,你們這就不知道了吧,聽說楊家那事,因為鬧到了京城,所以當今圣上派欽差下來,而那犯了小事的人,都被欽差房了,所以這劉大丫應該走了狗屎運。”一個自以為消息靈通的人,沾沾自喜的說。
只是他這話一出口,左鄰右舍瞬間就明白了,畢竟楊家那事鬧的大,連縣尊大人都被抓了,所以三天了,誰不知道?
“對對對,這劉大丫就是走了狗屎運,不然她得在那里面關一輩子。”
“沒錯,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劉大丫既然被放回來,為什么不進家門,反倒在這里大喊大叫的呢?”
“未必吧,我看這劉大丫應該是回過家了,不然她不會喊朱蓮兒的名字。”
不管左鄰右舍是如何討論,劉大丫是一手插腰,一手指著張家,破口大罵
“張三年,朱蓮兒,你們這對不要臉的狗男女,你們今天要是不把兒女交出來,那就別怪我劉大丫無情,不顧念親情。”
“喪良心的狗男女,千刀萬剮的狗男女……。”
劉大丫是噼里啪啦的罵個不停。
而左鄰右舍是議論不停。
此時,張三年跟朱蓮兒終于在叫罵聲中出來了,而且跟在他們身后的,還有朱父,朱母,跟朱家兄弟。
至于朱小小,那根本就是朱母不喜的人,所以昨天拿到了到手的田契地契房契后,今早上自然是不把人趕出去咯。
而被趕出去的朱小小,此刻正在劉老大家門口哭嚎
“老大啊,你們那個喪良心的舅媽,太缺德了,居然拿了我的田契地契房契后,就讓我侄女婿家來,你們可要去幫我討回公道,將你們舅母趕走啊……。”
如果此刻的楊雨涵在這里,她肯定會說,這哪里來的逗比,居然蠢到連房子都給了別人。
劉老大一家人呢,無論是朱小小如何哭嚎,他們都是不予理會。
劉平安一想到這些年的事,于是就恨痛了朱小小,于是在朱小小哭嚎的久了,他不悅了
“朱小小,你別忘了合離書寫的,你與老大他們可是已經斷了關系的人,所以你趕緊的走,不然我就要拿掃把掃你出去了。”
朱小小以前都是在劉平安身上作威作福的,所以此刻突然聽到劉平安那絕情的話,她就哭嚎的更厲害了
“劉平安你個殺千刀的窩囊廢,我朱小小跟幾十年,為你生兒育女,你現在居然這么對我,你就不怕遭雷劈嗎?啊?”
劉平安才不理會朱小小的話,他只是冰冷道
“朱小小,我劉平安今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娶你這么個只護弟弟的蠢貨,所以,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去叫里正跟族長,讓他們驅逐你,到時候,你連劉家村都進不了。”
一聽劉平安要叫里正跟族長,朱小小立馬就怕了,于是就跑了。
因為她怕被驅逐,到時候連養老銀錢都拿不到。
茗縣,張家
看著還在叫罵的劉大丫,張三年上來就準備甩她耳光,他可還三天前,劉大丫打他的事呢。
“劉大丫,你今天是徹底惹怒老子了,所以你要是不把趕緊跪下求饒,老子今天就打死。”
說著,張三年的耳光就朝劉大丫的臉上去,只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劉大丫的臉,他的手就傳來一股鉆骨的痛。
“啊…啊…啊……,放放放……手。”張三年痛的眼淚都飚出來了。
這痛,恐怕連骨頭都斷了。
所以他是狠狠的瞪著抓住他手的杏兒。
杏兒則是很聽話的一把放開了張三年,只是她那力度,可用的不少。
所以張三年得到自由后,人由于慣性,往后退的,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劉大丫則是趁機,一腳踹在了張三年的胸口,然后等張三年四腳朝天后,她再一腳踩他胸口上,冷冷道
“張三年,我劉大丫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所以,你最好將我兒女交出來,不然我三天前的話,說到做到。”
如果是三天前,張三年還以為劉大丫只是說說,可是那杏兒的伸手,一看就是練家子,于是他立馬慫了
“大丫,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們可是是十年夫妻,你就真的做這么絕嗎?”
劉大丫卻是了冷笑“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是你是怎么對我的?”
“跟朱蓮兒那個小婊砸,合伙坑我進縣牢,而后又騙我銀子,最后連我兒女都賣了,你這樣對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一日夫妻百日恩?”
張三年心虛“大丫,我知道我錯了,我只是太愛蓮兒了,所以才會這樣對你的,只要你現在放過我,我答應你,我不但把你兒女找回來,我還可以讓你蓮兒同意你做平妻。”
張三年這人呢,就不是個好的,所以劉大丫這樣對他,只會更恨,只要把劉大丫騙回家,他就把劉大丫賣去大山里給人做共妻。
說著,他還朝朱蓮兒道“蓮兒,你快說,你是不是也同意大丫給我平妻?”
“是是是。”朱蓮兒本來要賣劉大丫,那么此時此刻,自然是張三年說什么,她都同意了。
畢竟張三年可離不開她的身體,所以這個劉大丫,一點都沒有威脅的壓力。
朱蓮兒一說是,張三年就朝劉大丫道
“大丫,你也看到了,蓮兒也是心里有你這個表姐的,所以你就放了我好不好?”
“好啊!”劉大丫放開腳,笑著答應了。
“大丫你說什么?你答應了?”本以為要浪費很多口舌的張三年,沒想到劉大丫居然這么快就答應了。
別說張三年不相信就是看熱鬧的左鄰右舍也不相信,還有朱蓮兒跟朱父一家人,都不相信,他們都以為是幻聽,可是劉大丫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知道,劉大丫是真的答應了。
“你不是要讓我給你做平妻嗎,所以我同意了。”說著,劉大丫就朝杏兒道“杏兒,跟我回家。”
“好的大丫姐。”杏兒不是劉大丫的奴隸,她只是聽從楊雨涵的話,過來替劉大丫報仇的,所以她自然是叫按年紀叫劉大丫姐。
聽到杏兒也住進來,朱蓮兒就高興了,因為賣一個劉大丫不值錢,但是多賣一個杏兒,那就起碼十兩。
所以她笑著朝劉大丫問道
“大丫姐,這個杏兒是你的丫鬟嗎?”
劉大丫是隨手就朝朱蓮兒甩去一巴掌
“夫人這是要害死張家嗎?杏兒是那么高貴的人,這么可能是給人做丫鬟呢?”
“你沒沒看到杏兒身后的那些個小廝嗎?”
“那可都是杏兒爹怕杏兒在外面吃虧,特意用來保護杏兒的人,懂了嗎?”
被打的朱蓮兒,原本是要打回來的,可是劉大丫,讓她不敢動手了。
因為她可不敢得罪有權有勢的人,只是杏兒究竟是哪家的小姐,她又不知道,于是就朝劉大丫問道
“大丫姐,剛剛是我不知道,那這個杏兒是哪家小姐?”
“府城來的,所以說了你也不知道,你還是好好安排杏兒她住在家里就是了。”劉大丫一點都沒有平妻面對正妻該有的尊敬,反倒是一副正妻模樣。
看著對自己頤指氣使的劉大丫,朱蓮兒恨不得朝她謾罵,只不過最后想到杏兒的身份,她才把怒氣咽了回去,然后看向杏兒
“杏兒姑……。”
本來呀叫杏兒姑娘的朱蓮兒,是剛說三個字,就被打斷了。
“杏兒也是你叫的嗎?”杏兒忽然換了一副冷漠的模樣道“大丫姐那是我干姐姐,你一個與無親無故的人憑什么直呼我小名?”
“你應該叫我莫大小姐,還有,我們莫家在府城,那可是數一數二大家,所以,你最好把我給伺候好了,不然我讓我爹,把你們家全部買回去做下人,懂了嗎?”杏兒既然能成為楊雨涵的替身,那自然是被特殊訓練過的人。
所以冒充起大小姐了,那絕對不含糊,而且府城也的確有莫府,還很多,所以到時候,就是朱蓮兒他們去查,那也是查不到是哪個莫家。
朱蓮兒本就是一個欺善怕惡的人,所以杏兒那一副大小姐的脾氣一上來,她就立馬慫了
“是是是,莫大小姐,是妾身的錯,妾身再也不敢直呼大小姐的小名了。”
“嗯。”杏兒是傲嬌的應了一聲,然后就同劉大丫進院子里去了。
其實,杏兒跟劉大丫回來鬧事前,蔣叔就連夜派人調查過張三年跟朱蓮兒,所以自然是真的他們是沒什么背景的人。
而且,朱蓮兒當年能設計劉大丫,不過是朱蓮兒有個師爺的干爹,說是干爹,其實是那男女之間的那個干罷了。
而且,朱蓮兒除了縣衙的師爺外,還幫著師爺拉攏關系,經常與男人做那等勾當。
會嫁張三年,不過張三年身上有他們身上想要的東西,不然以朱蓮兒的‘八面玲瓏’,想要男人,那還不排著隊上她?
因為知道朱蓮兒他們怕世家,所以這才有人杏兒的冒充。
如果朱蓮兒知道,這個杏兒的身份不但是假的,而且還會到最后讓她一無所有,她今天絕對不會讓他們進門的。
而看戲的左鄰右舍們,在見沒熱鬧可看,婦人回家了,而漢子們,自然是去上工了。
而岳二姐幾個婦人,到現在都不知道劉大丫與杏兒怎么回事呢,所以當張三年他們把門關了后。
就一個婦人朝岳二姐問道“二姐,這楊姑娘真的是有大本事嗎?”
岳二姐也不知道,所以淡淡道“楊姑娘有沒有大本事,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只要跟著楊姑娘,我就不用受苦了。”
“所以呢,你們到時候愿意跟著楊姑娘,就跟她,要是不愿意跟,就把我跟你們說的那些話,還有大姐今天的事,就偷偷的忘掉,千萬別到最后,惹禍上身。”
“二姐說的這是什么話,當初我們在牢房里,就說了要跟楊姑娘的,那么自然就會跟著她,所以二姐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就是。”一個婦人說完,后面幾個婦人就全部重說了一遍。
“既然大家這樣說,那我就相信你們好了,現在我們大家去買菜回去做飯吧。”岳二姐笑與他們說。
“好!”幾個婦人異口同聲的應完,就同岳二姐去買菜。
岳二姐幾個婦人走了,可是朱小小卻來了,只見她拍著張家的大門,是砰砰砰的響。
聽到大門的響聲,灑掃婆子就只好開門,只是看清楚外面的人是誰后,她的臉立馬就黑了下來
“我說你這個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我家老夫人不喜歡你啊?哎呦……。”
朱小小則是趁灑掃婆子罵她時,她忽地推開了她,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