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小王妃

第一千零七十二章 告他不孝

這話一出,苗氏臉色頓時就變了。

舒詣修有點不明所以,平陽侯老夫人卻有些乏了似得,沒有理會舒詣修,轉過頭去,看向族里眾人:“……今兒有勞大家來見證明姿跟妍妍認祖歸宗一事,府里已經給大家備好了筵席,大家吃好喝好,不要客氣。”

舒詣修年紀也不小了,跟他同齡的,孩子早就好幾個了。

眼下他頭一次當父親,正在新鮮上,對這個庶子那是疼愛的不得了。

見苗氏點到他媳婦的名字,忙拿胳膊肘輕輕的搗了搗茅若雯:“娘叫你呢。”

苗氏一直冷眼看著舒安楠他們母子倆丟盡了臉,一直沒有開口摻和這件事。

但眼見著開祠堂添名字這事都要到尾聲了,平陽侯老夫人還沒提給舒詣修的庶子舒永勛加名字的事,苗氏有點著急,輕咳一聲,看向茅若雯,示意她主動提出來。

茅若雯這幾日就瘦了一圈,衣服看著竟然顯出了幾分空蕩感。

然而茅若雯卻像是被什么惡心到了一樣,面露嫌惡的往旁躲了躲,避開了舒詣修的接觸。

舒詣修簡直不敢相信。

但這幾日茅若雯都沒有理他,他又有點心虛。

舒詣修只能自個兒開了口:“祖父,祖母,先前說好的,跟勛兒上族譜的事……”

平陽侯老夫人卻淡淡道:“不著急,我改變主意了。”

舒家是很久之前遷徙來京城的,后來平陽侯祖上那一脈,用命在戰場上換來了軍功,得以封候,這祠堂便由平陽侯一脈在府中修了起來。

眼下給阮明姿阮明妍她們開祠堂,寫入族譜,倒也方便。

按理說姐妹倆應該都把姓改了的,但又因著阮明姿是圣上親口御封的豐親王妃,甚至玉牒都造好了,只等禮成就登記入冊,平陽侯老兩口也不是拘泥于姓氏的,便沒有讓阮明姿改姓。

阮明妍正式改成了舒明妍,同阮明姿一起,以及她們的娘親,姚氏,都記到了舒康安的名下這一支。

從此,阮明姿跟舒明妍,都是真真切切的侯府子孫了。

她冷冷淡淡的站在那兒,沒有理會苗氏。

苗氏只能提高了音量:“修兒媳婦。”

族里人都看出了不對勁,但他們自然也不會為著舒安楠那邊的人出頭,眼下都是趕忙一口應了,殷勤的讓平陽侯老夫人早些去休息。

苗氏卻強撐著開了口:“母親,為什么不給勛兒上族譜了?”

平陽侯老夫人瞥了一眼苗氏,淡淡道:“哦?看方才的模樣,我還以為你們更希望是琉璃街舒家那一脈的呢。”

但平陽侯老夫人顯然不想再聽他狡辯什么了,扶著阮明姿的手,徑直離開了這兒。

舒母卻覺得舒永勛不過是個還沒滿月的小娃娃,入不入族譜這事根本不急。

急的是,先前平陽侯老夫人說的那私產的處置!

三分之一給阮明姿,三分之一給那個啞巴,還有三分之一留給她的病癆鬼女兒!

那還剩下個什么東西啊!

舒母一想這事,心里就火急火燎的。

可她有心再與平陽侯老夫人掰扯掰扯的時候,舒安楠卻攔住了她。

舒母急了:“你攔著我做什么啊!”

舒安楠流著汗,低聲的勸道:“娘,這事回頭再說,回頭再說……”

舒母哪里聽勸,亂哄哄的鬧了起來。

那邊亂著,苗氏火氣也上來了,她陰著臉:“修兒媳婦,怎么著,我們老舒家是哪里對不住你嗎?先前不是都說好了,給勛兒上族譜?你剛才給我擺什么臉色?!”

茅若雯飄忽的笑了下,轉身就打算走。

舒詣修一把拉住茅若雯的胳膊,貌似兇狠,實際色厲內荏道:“雯雯,你這是什么態度你……”

茅若雯神色一變,又甩開舒詣修的胳膊,厭惡道:“惡心,別碰我。”

舒詣修像是受了暴擊一樣,扛不住往后退了兩步:“惡心,你說我惡心?!”

茅若雯直言不諱:“對!我現在看到你就覺得惡心,你離我遠一點!”

舒詣修一臉的難以置信,嘴唇抖了抖。

茅若雯看都不看舒詣修一眼,神色冷淡的直接扭頭走了。

苗氏站在那兒,看看舒安楠跟鬧騰的舒母在那拉鋸一樣,又看看舒詣修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只覺得此時此刻荒謬無比。

曾幾何時,她膝下兒女環繞,生活和諧美滿。

眼下,女兒被送到了家廟苦修,兒子跟兒媳婦吵了架。

就連她等著趕緊承爵的男人,這會兒也愚蠢的跟親生母親牽纏不斷,根本不懂他應該朝哪個方向努力……

這生活的方方面面,沒有一處是順心的。

苗氏越想火氣越大,最后竟雙眼一翻,軟軟的暈了過去。

然而,這事并沒有因為苗氏的暈倒而結束。

阮明姿跟妍妍上族譜的第二日,平陽侯老侯爺就一紙奏折直接將平陽侯世子舒安楠,給告到了永安帝那。

平陽侯老侯爺告的是世子不孝。

自古以來,“不孝”就是個大罪名。

尤其眼下以“孝”為重的大興,這罪名更是個重中之重。

再加上涉及到平陽侯府,永安帝很是慎重的仔細看了看這奏章。

回過頭來,他倒是先沒有宣平陽侯那邊的人覲見,而是宣了桓白瑜來上書房。

桓白瑜很快就過來了,永安帝又有點酸:“自打朕給你賜了婚,宣你進宮總不是十次有五次不來了。”

蘇一塵跟在桓白瑜身后,心想永安帝這可真難伺候。

他們殿下不來吧,要被念叨。

來吧,還要被念叨。

桓白瑜沒理會永安帝的酸話,冷淡問道:“皇上,什么事?”

永安帝撇了撇嘴,把御桌上的奏折往桓白瑜那邊一推:“這奏章,看看。”

桓白瑜拿起來仔細看著。

永安帝打量著桓白瑜的神色,見他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漠勁兒,倒也猜不出這事他到底知道了沒。

永安帝見桓白瑜放下奏章,索性問道:“瑜兒啊,你說,這事該怎么處理啊?”

苗氏頓時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舒安楠微微變了臉色,張了張嘴,看著似是想要解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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