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陽侯老夫人以為她昨晚太過擔心沒睡好,關切了幾句讓她好好休息,又去讓白露吩咐小廚房熬一些補氣養顏的湯羹備上。
阮明姿匆匆回了房間,果不其然,就見著桓白瑜正坐在桌前,看著桌子上放著的針線筐里,做了一半的靴子。
小廿在阮明姿身后悄悄的把門關上。
屋子里只剩下阮明姿跟桓白瑜兩人。
阮明姿直接撲到了桓白瑜懷里,又驚又喜:“我還想著看看晚上的時候要不要偷偷溜去豐親王府。你怎么就過來了?”
桓白瑜低聲道:“想見你。”
短短的三個字,讓阮明姿心里跟喝了蜜一樣。
她也不是扭捏的人,跟桓白瑜在一起時間也不算短了,小兩口感情甜甜蜜蜜的一直很好,她索性摟住桓白瑜的脖子,大大方方的往桓白瑜臉上親了一口:“我也想見你。”
桓白瑜眼眸深深,反客為主,將阮明姿摟在懷里,薄唇與之糾纏,難舍難分。
兩人親了好久,親到差點擦槍走火,桓白瑜這才克制的與阮明姿分開。
將他的小姑娘抱到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阮明姿的頭發。
阮明姿這會兒也被親的心潮蕩漾的,眼神都不由自主的往床鋪那兒飄。
可惜,大概親吻來說,就是成親前桓白瑜能接受的極限了。
他雖說很喜歡跟阮明姿親熱,卻又秉承著某種古板又迂腐的堅持。
比如,他覺得圓房,要在成親之后。
阮明姿知道桓白瑜這是珍重她,但有時候吧……
阮明姿眼神忍不住又往床鋪那飄了飄。
她下巴擱在桓白瑜的肩膀上,無聲的嘆了口氣。
桓白瑜察覺到阮明姿在嘆氣,他身子一僵:“怎么了?”
阮明姿才不會告訴他,她剛才被親得來了火,饞他身子。
她撇了撇嘴,岔開了話題,問桓白瑜:“元一大師……真的說我們倆是天生一對啊?”
她對這個還挺感興趣的。
桓白瑜倒也沒瞞著她,把元一大師的話一五一十的都告訴了她。
旁人不清楚,難道阮明姿自己還不清楚嗎?
元一大師話里的那“這女施主也是早夭的命格。但如若度過這早夭的命格,便會猶如枯木逢春,繁花著錦”的意思,她簡直不能再清楚了。
這說的不就是,她穿到了早夭的原主身上這事嗎?
至于與桓白瑜的命格互補……
那鐵定了,若是她沒有穿到原主身上,怕就不會在那一日救起桓白瑜,怕桓白瑜八成命就要交代在那兒……
阮明姿心里涌起一陣慶幸來。
她忍不住又摟緊了桓白瑜的肩膀,喃喃道:“那一日,得虧我進了山……”
她們倆果然就是最配的!
后怕完了以后,阮明姿又忍不住美滋滋的想。
桓白瑜被阮明姿摟得身子也是一僵。
他深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把體內那蠢蠢欲動的感覺給壓了下去。
阮明姿這會兒思想活躍,又忍不住跟桓白瑜翻舊賬,拿手指頭戳他:“之前你醒了還翻臉不認人呢!還差點掐死我呢!”
桓白瑜低聲認錯:“都是我不好。”
阮明姿頓時又不忍心了。
她的阿礁也不是故意的嘛!
沒有記憶了啊!
她的阿礁這一道歉,她的心都快碎了。
阮明姿立時替桓白瑜說話:“你不用道歉!我就是,就是嘮叨兩句,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她坐在桓白瑜的腿上,摟住桓白瑜的脖子,聲音柔柔軟軟的,“女孩子有時候就是這樣!你不要理我,讓我嘮叨會兒就好啦。”
桓白瑜摟住阮明姿的腰,搖了搖頭,卻沒說話。
他是真的后怕。
若是當時,他再用些力氣……
桓白瑜忍不住摟緊了阮明姿的腰肢。
阮明姿又忍不住在那發散思維:“……要是,我沒來京城呢?那我們豈不是就要錯過?”
她嘀嘀咕咕的,“按照元一大師的說法,阿礁,你說不得就要孤獨終老了!”
元一大師說,有了她,桓白瑜才能此生無憂,換句話說,沒了她,桓白瑜不就一輩子過的磕磕絆絆了?
桓白瑜卻淡聲道:“說不得會死。”
阮明姿急的一下子捂住了桓白瑜的嘴:“說什么呢?”
她見桓白瑜沒再往下說,這才拿下了手,瞪他:“哪有這樣詛咒自己的。”
桓白瑜低聲道:“是先前我送元一大師離開的時候,他同我說的。讓我珍惜你。從前我的命格是孤獨一生,早早夭折的命相……同你的命格合在一處,才是此生無憂。”
阮明姿這下子又心疼了,她摟著桓白瑜的脖子,親了親桓白瑜那俊秀得不像凡人的側臉,許諾道:“放心,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我要讓你一輩子平平安安,此生無憂。”
桓白瑜摟得阮明姿更緊了。
半晌,他才低聲道:“……其實,在我沒有記憶的時候,每每想起你,總覺得難受得緊。后來在返京路上遇到你,當時我就……”
有一種,這輩子都不想再放開的感覺。
桓白瑜抿了抿唇,沒有再說下去。
阮明姿卻偏要逗他:“你就怎么著?”
桓白瑜不說。
阮明姿又搖他:“你倒是說啊。”
桓白瑜不說。
阮明姿作勢要從他腿上下去:“你不說是嗎?不說我走了啊。”
她作勢掙脫了兩下,結果發現桓白瑜摟在她腰間的胳膊跟鋼筋混凝土一樣牢固。
阮明姿:“……”
桓白瑜這才抬眼看她,低聲道:“……當時,我就想,要把你關在我身邊,讓你一輩子都逃不了。”
桓白瑜說這話時,眼神里彌漫著一種黑沉沉的意味。
阮明姿卻覺得整個人都有些發軟,心跳得快急了。
兩人越靠越近,越靠越近,正要親上的時候,外頭卻隱隱傳來了一些亂哄哄的聲響。
小廿在外面低聲道:“姑娘,家廟那邊來了消息,說是舒雅嬋病重了。家廟那邊的人不敢自作主張,把人送了回來請大夫。”
被打斷的桓白瑜渾身都彌漫著極為危險的氣息。
阮明姿安撫似得往他臉上親了一下,這才揚聲道:“我知道了,這就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