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啊。”李福月沉思般的,“我們為什么不去姐姐們的小伙伴家里去呢?”
李芽月和李苗月對視一眼,說來也好笑,明明是最適合找到玩伴的年紀,但是她們這些年里居然沒有什么時候有空出去玩的,自然也就沒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李福月便又道:“那陳清哥哥那里也不可以嗎?”
這話一出,原本兩人心頭還有些傷感的李芽月和李苗月直接愣了。
反應過來之后,李苗月臉上就帶著打趣,李芽月則是臉上神色別扭:“盡是瞎說,我們什么關系,怎么好意思拿著家伙跑人家的家里去,就為了弄個大鉗子?”
李福月卻是一本正經:“可是我們是在做好事呀!”
“陳老大夫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太好,而陳清哥哥年紀又還小,他們一家就只有他們兩個人,應該會很辛苦吧,但是我們可以把大鉗子的消息告訴陳清哥哥他們嘛,福寶相信他們不會到處亂說的,而且陳清哥哥還救過福寶呢!”
李福月指的是之前在鬧市中陳清及時接住了她,她才沒有腦袋著地的事情。
李芽月兩姐妹對視一眼,居然都在對方眼里看到了可行。
很快就是李芽月的生辰當天,因為沾著李樹買回來的那么多的食材的光,李家的人也為了李芽月的生辰忙活了起來。
這還是李芽月長到十二歲,過得最熱鬧也是最受重視的一次生辰,她特意的換上了李福月給她跳的瑩綠色的衣裳,雖然沒有鏡子,但是看到別人的視線落在她衣裳上,半天沒有挪眼的樣子,李芽月就知道這衣裳她穿著是好看的。
盡管平日里總是一副老成的模樣,但是她終究才只是一個剛滿十二歲的女孩,見到別人贊揚的目光,心中也是極為高興的,只是她臉皮薄,也不好意思穿出去炫耀。
李玫瑰看到李芽月穿著的意義上心里有些羨慕,但是她向來是認可這個大姐姐的,因為倒是沒說什么難聽的,只是強迫自己不去盯著李芽月的衣裳看。
穿上這一件嶄新的衣裳,李芽月已經十分滿足了,她決定穿一會兒就夠了,還是回房間把衣裳換下來吧,好幾百文的衣服,要是弄臟了多不劃算,這瑩綠色的衣裳好看倒是好看,就是不耐臟。
結果李芽月回到房間時,就看到兩個妹妹也在。
“你們怎么沒有出去玩?今天不用做什么活,芽丫你帶著福寶出去逛逛吧。”
李苗月這會兒也是懵著的呢,聞言搖搖頭:“我本來也是打算帶著福寶出去的,但是她把我拉過來,像是有什么話要說?”李芽月這會兒也好奇了,只見自家小妹笑得正樂呵。
“大姐姐來得正好呢。”李芽月從衣兜里掏出那兩個jing巧的小木盒子,一人遞了一個過去,“姐姐你們快打開看看!”
芽月和苗月都是對看一眼,彼此眼里都是有著好奇,將木盒子打開之后,卻是先嚇了一跳——這是珍珠耳墜!
“福寶,這珠子......”不是都已經拿去換錢了嗎?怎么還有?而且,這么貴重的東西怎么還給做成耳墜子了?不是應該拿去換錢嗎,她們家哪里有條件用得上這樣的首飾!
李福月卻心知她們所想:“其他的都已經換錢了,但是這是剩下來的,給姐姐們做耳墜子,姐姐們帶著好看嘛。”李福月說得很理直氣壯,漂亮姐姐戴漂亮首飾,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李芽月和李苗月也心知,如果是老爹的話,也許會想到發財了給家里買好吃的,給她們買零食,也有可能買衣裳鞋子,但是絕對想不到給她們買耳墜子,而且還是用珍珠來打的!
這多半是自家人小鬼大的妹子提出來的注意。
李芽月和李苗月兩姐妹一時間不知道是喜還是心疼,喜的自然是妹妹心里一直記掛著她們,心疼的自然是這原本能夠換一大筆錢的珍珠,就這樣成了耳墜子,而她們甚至不敢戴出門。
李芽月看到小妹亮閃閃的雙眼時,心中就是一軟,張嘴想要夸她乖巧,結果鼻子一酸,竟然是落下淚來,李苗月一見自家長姐都落淚了,自己也心中苦澀,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這眼淚不是責怪李福月亂花錢的意思,而是心疼那本來可以換回來銀錢的珍珠,也是心疼有了珍珠耳墜子,也不能大大方方地戴著出門的心酸。李福月見狀也是心疼,上前去搖著兩人的手:“大姐姐,二姐,以后我們要買好多的珍珠,姐姐們想戴多少用多少好嗎?”
如果是以前的李苗月,只會覺得這是妹子的童言童語,但是現在,她心里卻燃起了一小簇的希望,她抿了抿唇,鄭重地點頭:“會有那么一天的。”她想讓爹爹和姐妹都過上富足的日子。
最后兩姐妹也只是將珍珠耳墜子在耳朵上比劃了幾下,過了過癮,到底不敢就這樣堂而皇之地帶出去,再說了,她們現在也沒有耳洞。
到了午飯的時候,李家的人都被午飯的豐盛從程度給震驚到了,要知道李家的男人們一年四季,中午多半都在地里過的,就等著家里的小孩用竹簍子送飯過來,但是今天他們特意回家吃飯,因為吃的實在是太豐富了,竹簍子根本就放不下。
素菜都略過不提了,一張桌子上半邊都是肉菜,比起之前劉氏費心給李玫瑰準備的飲食要費錢多了,這真的是能夠眩暈人眼的節奏,本來一年四季吃不上幾回肉的情況下,突然吃的這么豐盛,讓人有一種在做夢的恍惚感。但偏偏這些錢分毫沒有動用公中的賬目,全是二房自己準備的,其余人連說句敗家都說不出口。
一家人暈乎乎地吃著飯,只覺得比過年還來的滿足。
結果飯桌上,賊心不死的鄭氏又開始想要拿捏李樹的婚事:“老二啊,你現在也是發達了,也是時候該娶媳婦了,我給你找了幾戶好人家的姑娘,你看看合不合適。”
說著就自顧自的說起了人名。
鄭氏這話也說得笑人,本來是李老漢同意了用公中的錢來給二房娶媳婦,結果被她這么一說,就成了二房現在有錢了,所以才能娶媳婦,這就模糊了誰給錢的問題。
二房現在的確不缺這點錢,但是李福月存心不想讓鄭氏如意,她心下將這一件事記在心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