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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祝青蓮的丑事張揚出去?
她早就想這么辦了。
眼瞅著夏天降至,周阿嬌的婚事將會被提上日程,絕不能讓她在這時候故技重施,害了周阿嬌一生。
“我去乞丐群里一說,幾天就能傳遍全鎮。”
芽芽瞇著眼想了想,“不行,你不能出頭,祝姨娘可不簡單,被她發現是你搞的鬼,怕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她和她交過一次手。
她小小贏了一丟丟。
可還不知道這個女人如今在憋著什么壞呢。
一個城府深沉的女人,她手握未來都不敢輕易下手。
“而且,在鎮上傳效果不夠,我有主意。”
少女沖小乞丐招招手,趴在他耳邊嘀咕,“這樣,你去找村頭小尾巴……”
說完又進屋取了一方汗巾子包著的東西遞給小乞丐。
小乞丐將東西收了,笑著應下。
“姐姐高明!”
芽芽從荷包里掏了十文錢來遞給他,“你如今有東家了,也不怕那些乞丐搶了吧。”
小乞丐擺手,“我現在能自食其力了,不用姐姐的錢了。”
“那不行,你替我辦事,當然要收錢了。”
“咱倆誰跟誰?如果姐姐不嫌棄,就把我當弟弟吧!”
東家老大的女人,這大腿可得抱緊了。
“越是關系好,才越不能白用啊!那不是坑自己人嘛?”
少女把錢塞給他,
“再說了,你都七八歲了,攢點錢,找個先生識幾個字,要不然以后找不到好生計,那可找不到媳婦兒。”
小乞丐小眼睛眨阿眨,見她一臉執拗,笑笑把錢收了。
姐姐對他真心好,他自然也會投桃報李。
從芽芽家離開,小乞丐一路向西,拐進一個巷子,上了一輛青布馬車。
“說了?”
大胡子窮七一身錦衣,端坐車廂門口。
“說了,“小乞丐在車轅上坐了,“掌柜,這小事還勞您在這里等我?”
“她怎么說?”
“還能說啥,我姐啥也沒說,我早說了,我姐不可能對著彭家少爺有想法,且看不上他呢!”
小乞丐眼神瞟向后車廂,那里隱隱飄出來陣陣血腥味。
“一而再、再而三的試探啥?您可放心吧!”
窮七眼珠子往后一轉,又迅速的轉回來,抬手給了小山芋一個腦瓜崩,“胡說八道啥?啥試探,是提醒!提醒!”
還不是后面那位不放心。
且說芽芽送走了小乞丐,把剩下的包子熱到鍋里,拿起繡繃子準備繡個什么,才動手,就聽到大門砰砰直響。
少女放下繡繃子走到門邊,俏聲問:“誰呀?”
一聲疲累的聲音傳來,“我。”
已經好幾天不見的衛望楚。
芽芽卻不開門,不自在的摸了摸唇角,嬌俏的嘟起嘴,“衛大夫有事?”
語氣不自覺的帶了些許嗔怨。
“嗯。”
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疲累。
少女清亮水潤的凌波目微微一轉,“那你說吧。”
男人嘟嚕嘟嚕說了一長串,少女只零星聽到了幾個字,“你說大點聲。”
“嗯——”
一聲悶哼,緊接著有什么撞到門上,又重重的摔到在地上。
“衛大夫?”
少女一臉驚疑,什么情況?
略一猶豫,芽芽猛地打開了門,正好衛望楚扶著門剛站了起來,被她一閃,頓時身子不穩,向少女倒了過去。
“啊——血,你受傷了?”
少女下意識的扶住他,看著他已經被血浸透了的前胸和后肩,連聲道,“快,快進來。”
男人才邁半步,身子一個不穩,頓時趔趄了一下,少女也被帶的也一歪差點摔倒。
“走不了了嗎?”
少女將他的胳膊繞到自己肩膀上,半扶半抱著往前挪。
男人嘴角微翹,大手將少女肩膀摟緊,嘴上卻說,“別,你不習慣和人如此親近,不用扶我。”
芽芽不吱聲,他又不是要侵犯她,自然不一樣。
男人垂頭仔細的觀察著她,眉眼彎彎,“我也不習慣和人親近,我自己可以的。”
他還不習慣和人親近?
芽芽被他壓的幾乎直不起腰,“這個時候了,您就將就將就吧。”
“也罷。”
男人把頭靠在少女頭上,長嘆一聲,“脖子疼。”
“哦——”
終于把男人挪到了廊下,扶著在椅子上坐下,芽芽狠狠的喘了一口氣。
“你,你,這都是血,要處理一下嗎?”
衛望楚艱難的低頭,細長的眸子在那些血跡上掃過,“我胳膊抬不起來,無法處理,你方便幫忙——沒關系,死不了。”
芽芽……
“我要怎么幫忙?”
“你做過的,撒上藥,包起來就行。”
男人深凹的眼窩閃著信賴依靠的光波。
芽芽硬著頭皮走過去,伸手去解他的衣服。
二人相隔不足半米,男人垂著頭眉眼柔和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少女。
她未施脂粉,皮膚白皙瑩潤,絨毛細且短,好似光圈一樣敷在臉上,長長的睫毛上下煽動間,露出平日里秋水蕩漾的星眸——此刻露出了不安、忐忑、擔憂等情緒。
不過是幾個盤扣,少女解了半天怎么也解不開。
才發現她的手抖的厲害。
一個剛剛14歲的農家少女,何時見過這等陣仗?
男人不由有些后悔,窮七那死小子下手太重了些,這還沒解開衣服已經被嚇成這樣,那——
“算了,小傷,不用理會了。”
握住少女白皙柔軟的柔荑,感受到她的顫抖,男人安慰道,“真的是小傷,別害怕。”
少女瞪著他,“這還是小傷?”
這前后被血洇透的樣子,和周明智被熊打的那次比也不遑多讓了。
少女抽出手來,轉身進了屋子。
嗯……嚇跑了?
不管他了?
風六那個死小子給出的什么糟主意!
說什么他多了解女人,了解個屁。
男人正憤憤不平,少女拎著剪子、端著水出來了,幾剪子下去,頓時露出里面的里衣。
白衣鮮血,分外打眼。
少女眼眶微紅卻故作鎮定的扒開里衣,露出前胸后肩兩處的血肉模糊的傷口,不是刀傷劍傷,倒像是被什么動物抓傷。
一道壓一道,道道深的都似乎能看到骨頭。
“藥呢?”
男人用下巴指了指腹間。
少女二話不說伸手摸了進去。
里衣里面就是裸露的肌膚——
少女硬著頭皮沿著男人結實的肌肉線條,從左邊摸到右邊。
沒有。
男人感受到少女指腹柔軟而冰涼,擦過的地方卻神奇的發了熱、著了火,臉上也掛上一抹不易察覺的紅暈。
“你把藥貼身放?”
少女摸了一邊沒摸到,正要再摸一邊,男人的臉卻忽然紅了徹底。
“記錯了,在袍子口袋。”
芽芽白了他一眼,翻了翻剪落的袍子,將藥掏了出來。
上好的金瘡藥,一遇到傷口便立刻化了進去,血水便肉眼可見的速度止住了。
用帕子仔細的將周圍的血水擦干凈,芽芽已經鎮定多了。
“用什么包扎?”
“舊衣服什么的都可以。”
芽芽想了想,跑進她的東廂房取來一塊新布,這是買來想做一身新里衣的,剛洗過,很是柔軟親膚,倒是適合包扎。
毫不猶豫的下剪子剪成長長的一條條。
輕輕取了一條,芽芽咬唇看著寬大的男人,略有猶豫。
男人無辜的回望著她。
這么大的傷口總不能這樣裸著——芽芽咬牙上前,雙手繞過他的脖子往后伸,好似要抱住他一般。
兩顆心不受控制的開始狂跳。
一個蕩漾無比,一個復雜無比。
芽芽閉了閉眼,將腦海里那些揮之不去的惡心畫面盡拋腦后,她在給這個男人治傷,再不治,怕不是要死了。
先在后肩傷口傷覆上厚厚的一塊白布,再將長布條覆了上去,輕輕拉到前胸,攏住前胸傷口傷的白布,再慢慢拉到后背。
二人的距離最遠不超過半米,最近幾乎是抱在一起。
男人嘴角翹起,眉眼彎彎,黝黑的眸子里跳躍著灼灼火花,當少女每一次靠近,他都忍不住想要親上去。
上一次,他用舌舔過她的唇角。
甜,軟,滑。
這一次,他忍不住想咬住那櫻紅的唇瓣……
最后一圈,少女微微松了口起,繞過來,系個扣就完成了。
男人雙手忽然抬起,一手攬住少女的纖腰,一手壓住少女的脖頸,薄薄的唇朝她的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