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86章:小貓和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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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阿嬌俊秀的眉毛輕蹙著,一邊燒火,一邊看著忙活著做飯的芽芽。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你娘?”

二嬸性子柔軟,怎么能是梁濤家那潑婦的對手?她本就生的柔弱,又腿腳不好,體力上就完全不對等。

芽芽瞇著眼睛笑了笑,“不是還有兩位嫂嫂嘛,別擔心。”

她娘是肖家的女兒呀,是外祖母嬌養著要送往權貴府上去的,沒有童年,從小就被逼著學習各種宅斗的必備技能——持家、討好男人和自保。

除了琴棋書畫女紅歌舞,小擒拿手和簡單的醫理是必學科目,只是她娘醫理沒學好,但是小擒拿手的水平怕是還在女紅之上。

芽芽也跟著肖蝶兒學了些,貌似沒一樣拿得出手,少女無心學,娘親也無心逼。

嫁一個普通的莊稼人,過普通人的小日子,何苦學習這些有的沒的。

周杏從胡同里的香椿樹上滑了下來,帶著一大把香椿芽。

進門的時候,正聽見周阿嬌幽幽的嘆氣,“為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二嬸千萬別被那個潑婦欺負了去!”

“放心,我囑咐我大嫂二嫂了,有她們在呢,怕啥。”

周阿嬌還待說什么,就看見李文文匆匆跑了進來,“阿嬌,你家去等著,看到你爹回家,叫他趕緊去私塾。”

李文文話帶到,便扭頭就走。

“哎,嫂子,現在什么情況?你去哪?”

“我還得趕去私塾,二嬸一個人帶著梁濤家的進私塾等著了,大嫂去叫村長了。你趕緊家去啊!”

“好,我馬上回去。芽芽,我先走了啊。”

周阿嬌應下,和芽芽打了招呼拔腿就往回走。

“我也回去等我爹吧,也不知道周鳳翎這死丫頭找到了沒有。”

周杏放下香椿芽,也跟著走了。

“姐,我來幫你燒火吧。”周安柏走進來,乖巧的坐在灶前。

芽芽歪頭笑著說好,余光瞥見小尾巴從門邊笑嘻嘻的露了半個腦袋出來。

“你燒著火,我去解個手。”

周安柏余光瞥見她拿包子,心道解手還拿包子呢?

芽芽拐到門口小胡同里,塞給小尾巴兩個肉包。

“你怎么來了?”

小尾巴笑嘻嘻的說,“我在家里憋死了,芽芽姐,現在梁大娘都鬧開了,誰都知道她的奸夫就是梁濤了,應該不會有人找我麻煩了吧?”

那日,小乞丐山芋說彭強西是為了祝青蓮來的春山村,芽芽便讓山芋告訴小尾巴,躲在家里別出門,有陌生人叫門也別開。

她怕彭強西用些折磨手段逼問小尾巴到底奸夫是誰,還是躲著更安全。

“你這么說也在理,只是——”

芽芽嘆了口氣,“那家伙不是個能按常理出牌的,你還是躲著點他為好。等他走了,你才安全。”

小尾巴耷拉著兩條眉毛,“他到底是祝青蓮什么人啊,這么為她出頭?”

哪里是為她出頭啊,還不是——也不能和她細說。

“你別管這么多,總之,先回去躲著。”

小尾巴啃著包子點點頭,精靈一般的眼睛忽然一閃,直勾勾的盯著芽芽。

“芽芽姐,你會嫁給衛大夫嗎?”

芽芽一愣。

大夢醒來,她是計劃勾搭他,然后嫁給他的。

可是,可是,她無法接受與他肌膚……

哪個男人能接受娶個媳婦兒回家供著呢?

那不如買張畫回去。

而且,想起衛望楚的啃咬,少女臉色微變,耳根泛起可疑的紅色,這男人屬狼的,可不是吃素的,怕不是要被他拆吧拆吧吃了。

那日子可謂又是水深火熱。

搖搖頭,“不會吧。”

小尾巴臉上的笑意頓時凝結,黑亮的眸子露出絲絲不敢置信的光。

“我們衛大夫哪里不好?長得好看,本事大,心善人好,哪里配不上你?”

說到最后一句,已帶了三分氣憤。

芽芽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笑,拍拍小尾巴亂糟糟的頭發,“他很好,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他。”

說著,靠近一步,轉拍為抓,拆了小丫頭亂糟糟的發髻,以手為梳,理順了幾根黃毛,攏在頭頂,挽了可愛的雙丫髻。

小尾巴握著包子垂手站著,任她折騰,偶爾被她下手重了抓疼了也不吭聲。

“你,你也還挺好的。”

小尾巴支支吾吾的道。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

“咱們村,除了你,也沒別人能配得上他了。”

說這話的時候,平日里野慣了的小丫頭難得露出一絲扭捏,微黑的小臉泛出不易察覺的紅暈。

芽芽笑著嘆口氣,“你們衛大夫怎么只在咱們村里挑媳婦啊?他不過是暫時住在咱們村的,他的世界大著呢。”

見小丫頭目露疑惑,少女又摸了摸她的頭,“大到我們都想象不到。”

“不大,剛剛能容下你而已。”

一聲清冽的聲音在耳后響起。

芽芽臉上的笑意頓時一僵,他什么時候來的?

小尾巴黑溜溜的眼睛一彎,人小鬼大的沖衛望楚挑挑眉,笑嘻嘻的轉身走了。

少女轉過身,略帶不滿的看著他。

“你偷聽別人說話?你什么時候來的?”

男人往前一步,逼近了一點。

“我一直在,我看你也沒有避開我,我當你不介意我聽一聽。”

芽芽后退一步,“你,我沒看見你。”

男人又往前逼近一步。

“若是看見我了,答案會不一樣?”

少女又后退一步。

什么答案?會不會嫁給他?

“不,不會。”

少女說完低下頭,看著自己的素白的手,彷佛它上面似乎還殘留了他血的溫度。

男人又逼近一步,“那你看不看見我,又有何不同?”

少女還想退,腳卻抵在了墻上。

男人大手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

“為何?”

近在咫尺的臉,棱角分明。

細長深陷的眸子,黑白分明。

粉白微薄的唇,高挺微勾的鼻,呼吸間帶來藥香分明。

少女的心有一瞬間的兵荒馬亂,分不清是想起了大夢里的不堪,還是春夜夢里的激動。

“你答應過我,不再——”

一雙含水帶露的杏仁眸不自覺的張開,半是乞求,半是抗拒的望著他。

男人心頭微微一緊。

心頭矛盾大起,既不忍心看她如此委屈的表情,可看她這樣,卻又蠢蠢欲動想要更加狠狠的欺負她。

巷子口傳來極輕的偷笑聲,衛望楚大手輕揮,窮七從后頭拎住小尾巴的衣領,提溜到巷子口的青布馬車上。

他分神的功夫,芽芽一手已經攀上他的前臂,才要用力,只覺得他肌肉猛的一緊,手指已被彈開。

“肖家的小擒拿手你學的很不到位。”

芽芽趁機一蹲,身子一扭,想從他肘下逃出。

男人卻抓住她的手順勢一擰,她轉了一圈又被扔到墻上,雙手被男人禁錮在頭頂。

“你!”

男人嘴角勾起一個迷人的弧度,“你什么時候見過小花貓打得過獵人的?”

少女別開頭,不去看他。

心跳卻壓不住的加速起來,跳的她心慌,跳的她幾乎有些眩暈。

男人輕笑出聲,俊朗的臉上猶如春風吹過,柔軟的一塌糊涂。

“心跳的這么快?”

芽芽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心里那頭恐懼的惡魔。

“你,你答應過我的。”

“記得呢。”

男人將頭抵在她的頭上,吻了吻她頭頂的發,低低的道:“你不會嫁給我,你想嫁給誰?”

嫁給誰?

她這樣子能嫁給誰?

少女不說話,就聽男人繼續道:“肖武?他不行。你舅母怕你的美貌給家里招禍,不會同意。你外祖母心氣兒極高,怕是想讓你高嫁,給肖家累積勢力,她更不會同意。”

把肖家的人都摸了個透徹。

“對了,他這幾日就該回家了,聽說你舅母身體不大好。”

雖然心有疑問,芽芽依舊不說話。

男人繼續獨自絮叨。

“鄭濟陳?他更不行,他品行不端,不是良配。更何況,他已經有了一個寵愛非常的丫頭,夜夜歡歌,更是不可。”

“彭強西?他還不如鄭濟陳。”

男人低頭直視著少女的眸子,“看,你除了我,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少女哭笑不得的望著他,“天下男人千千萬——”

“能護你一生周全的,只有我。”

男人難得的嚴肅認真。

“而且,是你先招惹的我,既然招惹了,就別想撒手了。”

他猛的壓過來,芽芽皺緊眉頭認命的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