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95章:你去我才去

處理好了芽芽,衛望楚轉頭看向臉色復雜的肖武。

“你找我?”

“哦,是。“

少年到底久經商場,及時控制住情緒,拱手道:“家母病了,想請衛大夫過府一看。”

大舅母病了?

芽芽一愣,想起幾日前便聽衛望楚說過舅母身體不大好——

他怎么知道的比肖武還快?

不由側目看著他,正好他也看過來,芽芽慌忙躲閃,還是被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星星閃了一下。

這貨——

姜夔心里對衛望楚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果然是傳言不可信啊!

說好的孤僻話少性子冷呢?

說好的不近女色毫無弱點呢?

真該讓那些將他奉若神明的愚昧群眾過來看看,這不要臉的郎中是如何能做到時時刻刻撩人家小姑娘的!

太不要臉了!

想想他自小跟著明空大師在江湖上四處飄蕩,所遇之人何止千千萬萬,倒不知這村姑有什么特別之處?

可想想張山說的,這傳言中的包子美人一見面就敢上手調戲衛望楚,相比這村姑也有獨特的馭夫之術?

欲拒還迎?

這也沒看到姑娘迎啊,只看到這郎中上趕著貼了。

可算算時間,他二人也不過認識三月不足,也不該有多深的情感。

總不該衛望楚圖的是這丫頭的美貌?

眼睛咪咪小,身材扁平,九郡主哪哪都可以秒殺她。

就連旁邊的周阿嬌都比她看著嬌美可人。

姜夔遠遠的看著芽芽出神,只見衛望楚手掌微動,猛地一陣風起,沙子頓時迷了眼。

我靠!

這個小氣又狠毒的郎中——

“據我所知,肖家歷來有自己的郎中,從不向外求醫。”

衛望楚無視芽芽和姜夔震驚咒罵的眼神,淡笑著看著肖武。

“而且,肖家子弟都是從小便學習醫術的,你祖母更是其中佼佼者,何須衛某上門。”

肖武臉色微微一暗,“不瞞你說,早年間,肖家的郎中或許醫術尚可,只是能者大都隨大姑去了,如今的肖家已經沒有什么像樣的郎中。”

肖武的大姑便是先承德太子的側妃肖夢兒,當年身為六品通判家的嫡女,被被封為太子側妃,一時也是震驚了朝野。

畢竟,肖家祖上是商戶出身,到了肖理這一代,也只出了肖理這一個六品小官,在滿朝文武里,實在算不上什么得勢人物。

傳言,先承德太子對肖夢兒一見傾心,為的是她這個人。

肖家得此大榮,自然是舉家族之力輔佐,手段高明的醫者大都隨她去了太子府,也一并折在了那場謀逆案中。

先太子謀逆案雖然不是什么犯了大罪的禁忌,可也少有人敢如此直接的說出來。

肖武如此坦蕩蕩的說出這件事,倒讓姜夔另眼相看了。

求人,還掖著藏著,哪有成事之心?

只是,畢竟那是皇家秘事,也不好多說,這樣一提,大家也足以明白了。

“祖母也只精通閨閣婦人之病,家母所犯是心絞痛,早幾年曾去府州看過郎中,吃了一副藥方子,略有好轉,但是這些年斷斷續續犯過幾次,一次比一次嚴重。”

肖武拱手對衛望楚鞠了一躬,“求衛大夫出手醫治。”

他這次來福山鎮,一是看芽芽,想與她私定終身,再回去說服爹娘祖母;

二是談生意,春山的山貨以春山村和武家莊為最;

三便是想探聽一下衛望楚的虛實,想請他給母親看病。

他聽聞衛望楚從來都是冷漠而疏離,從不會為了銀子便出手醫治,對與富人,更是全看眼緣。

他本沒抱什么希望,認識衛望楚,看到他對芽芽的態度,又覺得似乎與傳聞不太一樣。

前陣子,他對芽芽勢在必得,看衛望楚對芽芽如此不一般,他倒將母親的病給忘了,一門心思的想要與他一較高下。

今日一對比,他似乎是輸的顯而易見。

情愛可以輸,但親娘的疾病不能不治。

衛望楚以手撫胸,“衛某近日試藥,傷了肺腑,難以長途跋涉,肖少爺所求,衛某怕是——”

芽芽白了他一眼,打斷了他的拒絕。

前幾日還想騎馬去京城,現在不過是去青田鎮就去不了了?

“表哥,去,前年年底見舅母,還覺得她身體不錯,這也不過一年多——舅母如今身體不好嗎?”

她上次見舅母已經是前年過年了,她隨爹爹去送年貨,舅母趾高氣昂,高傲的像只斗贏了的公雞,看起來身子棒的也像只斗贏了的公雞。

肖武感激的看著芽芽。

表妹這是打算替他說話了。

“我娘不犯病的時候,和好人一樣,一犯病便痛的渾身無力。以前,她的心疾斷斷續續的犯病,有時候一年也不犯一次,有時候一犯一個月不見好。”

少年臉上露出些許愁緒,“我來的時候,她便不大好,偶爾半夜會心絞痛,昨日,家里小廝來報,說我娘這些日子渾身無力,幾乎下不來床了。”

“這么嚴重嗎?”

芽芽露出些許關切,眼瞼下垂遮住了些許懷疑。

大舅母這個人,最是喜歡演戲,真真假假根本不容易分的清楚。

“是,原是不想我擔心,瞞著我,只說祖母想我,叫小廝催我家去,我再三逼問,小廝才道出實情。”

芽芽看肖武一臉的擔心悲痛,便沒把心里的懷疑說出來。

再三逼問這樣的橋段,在舅母那里也只是豆芽菜一樣容易。

眼珠子輕轉,瞥向衛望楚,“你,你不能長途跋涉,是說騎馬不行,那坐驢車、坐馬車行不行呢?”

自家就有驢車,忽然覺得衛望楚這樣如春風朗月一般的妙人,大概不愿意坐驢車,便又換成了馬車。

衛望楚一雙眸子含笑盯著芽芽。

“你一起去嗎?你的眼疾可是耽誤不得了。”

芽芽一愣,這貨想讓自己一起去?

“說起來,你外祖母已經好幾年沒見你了,而且,你大舅母有疾,你也理應去探望一二。”

不要臉!

姜夔揉著眼睛暗罵。

肖武聽出了衛望楚的條件,心里一酸,卻依舊期待的看著芽芽。

她不去,他便不去?

芽芽被架上道德的高臺,上不來,下不去。

周阿嬌偷偷抿嘴而笑。

衛望楚太厲害了,他與芽芽就像獵鷹與兔子,根本不在一個戰斗級別。

“我,我,我得回去問問我爹娘的意見。”

衛望楚伸手將芽芽臉上頭上的銀針一一拔下來,扔到瓷盒子里。

“好,你若同去,我不擔心你的眼疾,便可勉強去走一趟吧。”

最后將她后脖頸的那根也拔了出來,芽芽頓時覺得身上一松,四肢關節好似又活過來了,輕輕松動著身子,舒暢的嘆了口氣。

衛望楚一笑,“肖少爺,肖家歷來不請外醫,你確定你祖母和父親同意衛某上門診療?”

肖武松了一口氣,又覺得心里酸楚的厲害,聽他這樣問,垂手道是。

“我來之前,已與家里溝通。如今的肖家,早已不是當年的肖家,能請來衛大夫替我娘看病,是肖家的榮幸。”

衛望楚點頭,笑吟吟的看著芽芽,“如此,就等你的消息了。”

芽芽……

“芽芽,那我們便回吧,去問問小姑和姑父的意見。”

肖武看著少女,少女嗔怪的看著衛望楚。

少年心頭一暗,祖母不許,親娘不愿,他抗爭了兩年,終于鼓起勇氣想另辟蹊徑,先與芽芽確認關系,再一同抗爭——

可能他與芽芽還是錯過了。

芽芽認識衛望楚不過幾個月,他若是早幾個月下定決心,會不會有不同的結果?

年前,聽聞芽芽大病一場,幾個月都下不來床,那時候他若便來了,是不是會改變結果?

“好的,表哥。”

芽芽轉而看向肖武,臉上已經沒有剛剛嗔惱的表情,淡淡笑著,乖巧又疏離。

“阿嬌,我們走吧?”

周阿嬌掃了一眼衛望楚,“你和武表哥先走吧,我和姜夔還有事要說。”

芽芽看了一眼她手里的玉牌,點頭去了。

衛望楚站起身,“我送你回去。”

這么近,送什么送?

芽芽才要拒絕,就聽周阿嬌輕聲道:“衛大夫,請您留步——”

略一猶豫,看了看姜夔,“姜夔這邊還要治療吧?”

衛望楚轉頭看著周阿嬌,又看了看芽芽,點了點頭。

芽芽和肖武去了,男人看著周阿嬌,“說吧。”

周阿嬌點點頭,“我是芽芽姐姐,想替芽芽問衛大夫幾句話。”

姜夔一拐一跳的走過來,坐下,疑惑的看著這個柔弱十足的少女。

他自然是不信少女是為了他才留下衛望楚的。

“衛大夫年紀比芽芽大許多,想必經歷的事、認識的人也多了許多,傳聞您不近女色——如今看來,芽芽是入了您的眼。”

周阿嬌心里有忐忑,卻又問的很堅定。

都說,富家公子愛好風流從不專心對一個女子。

可窮人家的兒郎就會專心嗎?

她爹周致遠不過是個不會種地、靠束修勉強度日的窮夫子,在她娘懷著身子的時候帶回來了祝青蓮……

還有,窮獵戶張山,一面對周杏言聽計從,好似個可靠的老實人,另一面呢,對自家師妹也關心備至……

可見,不管窮富,像周明智這樣的,真是少之又少。

“我二伯和二嬸,您都認識,他們的生活是芽芽向往追求的。您若是不能像我二伯對二嬸那樣,我勸您及早收收心,二伯和二嬸是不會同意的。”

姜夔哧笑一聲,只有無能的男人才守著一個老婆過日子,那個富貴男人不是三妻四妾?

何況聲名顯赫如衛望楚?

不說上趕著倒貼他的九郡主,還有京城里那些鶯鶯燕燕大家閨秀,能少了嗎?

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