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111章:欲送肖家上青天

想學衛望楚的的針灸之術,想的美呢!

別人賴以生存的東西憑什么教給你?

芽芽淺笑,不吱聲。

肖老夫人看著面色淡淡的少女,拍了拍她,道:“你二舅母之所以這么說,也是有顧慮的。一來,衛大夫畢竟是男子,常常出入你的閨房不合適。”

“二來,衛大夫也不能一直留在肖家,他貴人事忙,前頭他走了,那你的眼睛便不治了嗎?”

這意思是要把她留在肖家了?

兩個老家伙臉大呢!

她有爹有娘的,憑什么要留在肖家啊?

不給肖家丟點臉面,這幫老太婆們是不肯罷休了。

芽芽心里戰鼓直敲,咚咚咚——

少女天真的擺手,“不是的,衛大夫從來不上我家看病的,他從來沒去過我的房間。都是我穿過半個村子,去他家找他。他家就兩間茅草屋,我們就是在他家人來人往的院子里治病的。”

肖二夫人搖搖頭,看傻瓜一樣的憐憫的看著她。

“天天都要走路穿過半個村子呀?哎喲,我的閨女呀,你在春山村過的是什么日子哦,怪不得好好的一個白白嫩嫩的姑娘,曬的這么黑了。”

說著,上下打量了芽芽一番,“你看,你身上穿的是細布衣裳,在咱們肖家,那都是丫鬟們才穿的呢!”

芽芽無所謂的笑笑,“那有什么,村里的姑娘都是這樣的。”

肖二夫人嗔怪的搖搖頭,沖身后的丫頭招招手,“明天一大早就去請彩衣鋪的師傅過府,送些錦衣綢緞的料子來,順道給芽芽量量尺寸,定幾身時下正流行的衣裳。”

丫頭行禮應下,她又看著芽芽道:“這彩衣鋪啊,是京城的分店,她們店里的款式都是京城正流行的,你好好看看她們的樣式畫冊,春裝、夏裝、秋裝、冬裝都做上幾套,留著慢慢穿。”

春夏秋冬都算上?

呵呵,這真是要扣人啊。

是不是到時候直接在肖家塞花轎里抬到夫家去啊?

芽芽裝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用了二舅母,我自小穿習慣了布料衣裳,舒服吸汗,干起農活來也自在。”

“聽你二舅母的,她一向是個摳門的,難得對你倒是大方。”

肖老夫人也憐憫的看著芽芽,“哎,這么愛吃肉,還這么瘦,可見平時吃的都是什么?”

芽芽咧嘴一笑,“我吃的多,干活也多,消化的快。”

老太太沒接她的話,順著自己的話頭演了下去。

“哎喲,也不知道你娘過的是什么日子——我可憐的蝶兒哦……”

說著,老太太適時的抹了抹眼睛,“你娘嫁人了,自然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能輕易回娘家了,可你不一樣,你既然是我的外孫女,那和我的孫女們也沒什么不一樣,可你看看,你穿的是什么,淼兒她們穿的是什么……”

芽芽做出一副感動的樣子,看著老太婆演哭戲。

老太婆叫了一聲蝶兒,抹一把眼淚。

肖二夫人也跟著抹眼淚,“娘,你可別哭了,咱如今是管不了妹妹了,咱可以管芽芽呀,芽芽是個底子好的,好好養一養,好好教一教,到時候找個好人家,權當是補貼妹妹了。”

肖老夫人點點頭,終于是止住了哭泣。

“你二舅母說的對,你就別走了,以后和淼兒香兒一樣,錦衣玉食,做個小姐。”

芽芽低頭不語,也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這眼睛——以前眼睛生的好看,怎么就睜不開了呢?”

老太太細細的觀察了她一番,“在衛大夫那里也治了一段時間了,有效果嗎?”

芽芽瞇了瞇眼,笑吟吟的道:“也沒什么效果,我們村里人都說衛大夫的醫術也不咋地,很多毛病都看不好呢。”

肖老夫人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是個傻孩子,生老病死本就是自然規律,有些病治不好也是正常的。衛大夫在京城聲譽很好,達官貴人都很難請他上門——”

老太太忽然就住了嘴,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山楂水,被酸的臉都皺成一團。

“衛大夫給你治眼疾用的是針灸和藥熏,這本來就是調理的法子,起效慢也是正常的。”

肖二夫人適時的道:“是啊,你這病啊需要長時間慢慢的調理,所以,我說,咱們家的醫女還是要學一學治你病的法子,衛大夫不可能一直留在咱們家,是不是?”

呵呵。

芽芽清淺的笑,“說句不害臊的,我馬上就及笄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嫁人了,陪著爹娘的日子真是越來越少了,我也想多陪陪外祖母,只是手心手背都是肉,真是兩難。”

肖老夫人眼眶一紅,“外祖母老咯,也不知道還有幾年好活呢,見不到你娘,能多見見你也是好的,你娘也是個孝順孩子……”

倚老賣老可還行?

“外祖母可千萬別這么說,我自從去年大病一場,身子弱的很,就怕不知道什么時候出個意外,就見不到我爹娘了呢。”

芽芽也抹眼淚,老死和意外誰來的更快?

“什么意外不意外的。”

肖二夫人嗔怪的白了芽芽一眼,“在老人家面前凈胡說八道。”

“芽芽,二舅母問你啊,你和衛大夫是自小就認識嗎?”

兜兜轉轉一個大圈,終于直接問開了嗎?

芽芽搖頭,“不是啊,我是今年找他治病才認識他的。雖說是同鄉,聽聞他日日在村里給人看病,但是我從來沒見過他。”

“那你日日在他那看病,算起來也不少時間了,和他應該也熟悉了,不如你問問他,為了他不在肖家的時候我們也能不斷開你眼疾的治療,想派人學他給你治眼疾的法子,請他開個價,不管多少銀子,我們肖家都出。”

肖二夫人一副為你好的表情。

“唉,你既然是我們肖家的外孫女,為了你,肖家傾家蕩產也愿意的。”

喲吼!

真是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呢。

想把我賣了還想讓我幫你們開口要銀子,怎么想的這么美呢。

芽芽低下頭,怯懦的開口道:“衛,衛大夫這個人很兇,我,我平日都不大敢和他說話的。”

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而且,他在村里給人看病,從來都不收銀子的,他好像不喜歡銀子。”

還有人不喜歡銀子?

真不知道是真傻還是假傻。

月上三竿,這一場談話終于結束了。

肖家一老一少兩位夫人說的口干舌燥,這么一總結發現什么都沒套出來。

芽芽既沒有對住在肖家錦衣玉食表示興趣,更沒同意去請求衛望楚教授針灸和藥熏之術。

“娘,這芽芽和個鋸嘴葫蘆似的,怎么什么都問不出來呢?感覺和她交流這么難呢。”

肖二夫人也是見貫了商場上有錢的夫人太太們的,偶爾要幫襯肖二爺談個什么東西,也是手到擒來,像這樣的葫蘆倒是難得碰到幾回。

也不知道是榆木疙瘩不開竅,還是一條泥鰍溜溜滑。

若是條泥鰍,她才14歲,難免也太厲害了。

肖老夫人神色有些不濟,疲憊的嘆了口氣。

“小小年紀,城府倒不是一般的深,蝶兒教的好呀。”

論城府,肖家這四位姑娘,加起來怕都不是她的對手。

肖蝶兒的美名和威名肖二夫人聽過不少,心里略有不服,她的三個閨女哪個不比哪個土里土氣的芽芽好?

卻不敢反駁,只好迎合道:“城府深好呀,日后送到伯爵府,也能立住足,說不定還能幫襯咱肖家。”

肖老夫人冷笑不已,“那也得她愿意啊。”

不愿意,硬逼著去,隨時給你背后捅一刀。

“一個農家女,等在咱肖家過慣了錦衣玉食的生活,哪還愿意再回農家去過窮日子嗎?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老太太看了一眼自以為是的媳婦,沒說話。

芽芽吃肘子吃的歡暢,可眼底卻沒有一絲歡喜,甚至還遮著藏著些不喜歡。

裝的。

說她衣裳是丫鬟穿的,她沒有一絲真的羞赧。

說給她做錦衣華服,她沒有一絲動心。

這丫頭沒有露出一絲弱點。

眼前這個媳婦到底是小門小戶出身的,又是跟著肖二爺見多了商場上見錢眼開的主兒,覺得肖家對一個農家女來說就是天大的富貴了,只要她見了富貴,就再難過窮日子?

肖蝶兒寧肯跳崖毀容,都要舍棄這一身富貴,呵呵,她教出來的閨女,怎么會為了一斗米折腰?

“再說了,既然來了咱肖家,咱不送她回去,她能如何?”

肖蝶兒和那個農夫能如何?

肖二夫人略帶得色,“我哥既然是咱青田縣丞,自然處處都可以給咱肖家行個方便。”

言下之意,肖家錢權全占了,還搞不定一個農家女?

就算是武力,也要把她送到伯爵府上去。

她不去,她的淼兒就要慘了。

“伯爵府什么門第?”

老太太終于忍不住了,“芽芽若能入了伯爵府,是她的幸事,這怎么成了逼著她、求著她了?”

就算是要逼著她去,也要讓她心甘情愿。

“送一個這樣大的禮給她,怎么還能送出仇來呢?”

肖二夫人頓時明白過來,輕輕拍了自己兩下,“是,媳婦說錯話了,娘說的對,我們這是為了芽芽好。”

肖老夫人閉了閉眼,“你要記住,伯爵府的門第,若是芽芽在那里混的開了,能成為我們肖家的助力,可若是一個處理不當,就能成為肖家的仇敵。”

老太太其實內心很掙扎、很猶豫。

肖蝶兒自小是個性子烈的,典型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芽芽是她養育的,就怕芽芽也是個火辣的,不好擺弄。

一個不好,她在伯爵府隨時都可能變成對付肖家的一把刀。

可伯爵府的嫡三少爺——

在肖淼兒身上她傾注了太多的心血,讓她去嫁給一個活死人,她不舍得。

賀經歷家的嫡二子,木秀于林,未來可期。

希望淼兒能牢牢抓住他,讓他成為肖家的狗。

欲送肖家上青天,沒有什么是不能被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