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芽勾唇一笑,眼里光華肆意,嘴角媚意橫生。
“衛大夫師傅是誰?”
你不告訴我,我憑什么告訴你?
董嬤嬤的呼吸頓時一滯,現世報來的太快。
她苦笑搖搖頭,“老奴的確不知,無法相告。”
少女繼續瞇起眼睛,“我也是,如果你想起什么來,歡迎你隨時來找我們。”
說著,少女當頭從馬車里跳了下去,衛望楚緊跟其后,臨下車,衣袖沖馬車夫不經意間一掃,馬車夫一個機靈坐直了。
“我給表小姐趕車竟然睡著了?幸虧沒出事。”
在馬車夫的嘟囔聲中,芽芽和衛望楚打開春曉院的大門走了進去。
“姐,師傅,你們回來了?”
安柏聽到聲音已經迎了出來,一起飛奔過來的還有巨隼小米和小貍,小少年一掃剛剛一臉焦慮的樣子,滿眼都是放松。
芽芽有一肚子話想問衛望楚,只是安柏在,也不好問太過暴力血腥的,便只好暫時憋在了心里。
衛望楚考了安柏幾個醫理問題,又拎著他去院子里扎馬步,自己卻晃悠悠的到了廊下,挨著芽芽坐好。
“唉,衛大夫,伯爵府的三老夫人還想讓你再去給她看看,你還去嗎?”
衛望楚拍了拍她的頭頂,“你剛剛那么爽快的就替我答應下來了,我怎么能不去?”
芽芽頓時有些尷尬,“我哪有?”
她在觀山院正廳說的話,怎么衛望楚立刻就知道了?只能耍賴。
男人寵溺的笑,“是誰說,沒問題,她叫我一會就過去的?”
呵,原話都出來了,這是在伯爵府安了眼線?
少女哼了一聲,“那你是要現在去?”
“不去。”
芽芽斜睨著他,“不去?”
男人捏了捏她的臉,“我剛剛已經去過了,未婚妻發話,我怎敢不去?”
呸,芽芽的臉頰微紅,誰是他未婚妻。
“你還不知道嗎?你祖母已經著令你娘答應了我的求親,等你回家,我的聘禮都擺在你家院子里了。”
男人神色很是自得,少女卻白了他一眼,“這事可沒準呢,我娘可未必聽我外祖母的。”
衛望楚笑了笑,“別的事不好說,這件事,正和你娘的心意。”
芽芽低下頭,不說話。
等她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訴衛望楚,那時候只怕他跑的比誰都快,那時候她大概要丟人丟大了。
無所謂,丟人怕什么。
“你剛去伯爵府給誰看病?”
“世子。”
芽芽抬頭看著他,“他可有事?”
說著,下意識的摸著手上的鐲子。
衛望楚道:“暫時無礙,只是這毒和烏家堡的獨門秘藥一沖,死亡時間要提前。”
“會提前到什么時候?”
衛望楚笑了笑,“今日,三老夫人同我商議,她收你做干孫女大宴賓客的日子,我想了想,不能讓世子的死沖了你的霉頭,便自作主張把他的死亡時間提到了今晚。”
今晚?
芽芽抿嘴一笑,“今天他死了,我還認什么干親戚?三老夫人想必也沒這心情了。”
“你猜,我讓他怎么死法?”
男人邀寵似的看著少女。
精盡而亡。
少女腦海里忽然浮現出幾個字。
對于伯爵府世子這樣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用下半身左右逢源的人,這樣的死法才符合他的身份,才解她的心頭之恨。
只是她一個少女,卻不能宣之于口的。
衛望楚笑了笑,“沒錯,正是你想的。”
什么?這貨會讀心嗎?
芽芽側目看他,他卻微微一笑。
“你知道為何董嬤嬤覺得你會攝魂術嗎?”
芽芽還想問他呢,董嬤嬤那個懷疑簡直不可理解。
“為什么?我從沒聽說過什么攝魂術。”
兩輩子都沒聽過。
男人笑,用眼神一筆一劃的描畫著她的眼睛。
杏眼滾圓,睫毛微翹,瞳孔如黑色的磁石,不但看不到底,還會被緊緊的吸住。
“你的眼睛,能照出人心底最深層的秘密。”
“什么?你在說笑嗎?”
她的眼睛要有這功能,直接看誰誰死,她哪里還要這么復雜的去報仇。
衛望楚搖搖頭,“你想想看,自從你大病之后,看過你眼睛的都有幾人?”
男人伸出一個手指,“張山,算一個,他心底清明,沒有雜念,是不是?”
沒錯,張山雖然有一瞬間的震驚,但轉瞬就清明了。
男人伸出兩個手指,“周鳳翎算一個,她心底想的不過是那幾個男人,所以她懼怕你出**奪,和祝青蓮對你連出下作招數,是不是?”
那日在九必居,周鳳翎的神色看起來極其古怪。
男人伸出三個手指,“董嬤嬤算一個,她的攝魂術獨步天下,但她卻迷失在你的眼睛里,甚至從此不敢再直視你的眼睛,是不是?”
董嬤嬤第一個看到芽芽的瞳孔,瞬間便失神了,當時芽芽還奇怪不已。
“那你呢?你是見到我的眼睛最多的人,你怎么不被攝魂?”
這也是衛望楚也想不通的地方。
說他心無雜念,他自己都不信。
“可能,因為,我愛你。”
噗……
芽芽不敢置信的歪頭看著他,這貨說什么?
男人輕笑出聲,“呵呵呵,我愛你,很難接受嗎?”
少女哼了一聲,“花言巧語,我爹爹從來不對我娘說愛不愛的。”
“我又不是你爹爹,你也不是你娘。”
衛望楚說的理所當然,芽芽聽的卻有些不是滋味。
“我也一直在琢磨為何我對你的眼睛免疫,除了因為我愛你,我想不出別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你愛我?”
噗……
芽芽眼珠子震驚的都要瞪出來了。
她愛他?
不至于吧。
“你的意思是我真的會攝魂術?為什么我不知道?”
衛望楚笑看著她,“你可以不用任何途徑就可以知道那么多的消息,會攝魂術很奇怪嗎?”
芽芽撇嘴,“不可能,我從沒聽過攝魂術。”
男人靜靜的看著她,“你可聽過生而知之的先賢?”
“生而知之?是什么意思?”
芽芽心頭一跳,她的確不能算生而知之,她只是病了一場,多了很多年痛苦的記憶。
“傳聞,了聞大師便是這種生而知之的人。”
“所以,他預言了地龍翻身?”
芽芽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天哪,傳聞中了不起的了聞大師竟然是靠著記憶出賣預言、還當上了一國國師的重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