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藥香:撿個相公種包子

第212章:肖謹之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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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望楚站在窗前,望著窗里的一片黑暗,久久未動。

小米早已習以為常,半閉著眼陪在一邊。

“啊——”

屋里少女忽然發出極其短促的一聲驚叫,石像般的男人睫毛輕扇,終于動了動。

“芽芽?”

他試著輕輕叫了一聲,屋里卻似乎又歸于平靜,沒有人給他回應。

他歪頭看著一側半睡半醒的小米,指了指那扇緊閉的格楞窗。

小米發出“咕”一聲輕叫,似是抗拒,又似警告。

男人伸出兩只手指,意思兩條藥蟲。

小米嚇得瑟縮一下,以為他又要剪它的毛,不情愿的上前,抓著格楞窗的格子,細長的爪子透過縫隙伸了進去,一撥。

一聲輕笑,格楞窗開了。

給了男人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小米搶先飛了進去,蹲在少女枕前。

衛望楚輕輕一躍,也跳了進去,順手將窗關上。

少女側躺著面朝外熟睡,臉上的神色并不安逸,反而眉頭微皺,嘴唇輕顫,似乎沉浸了一個不太美好的夢里。

男人坐在床邊,忍不住伸手安撫般的輕拍了拍她的肩。

少女卻一個機靈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的瞬間身子往里一滾,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警惕的望著忽然出現在房間里的男人。

“別怕,是我。”

男人慌忙出聲提醒,心下懊惱不已,早知道少女睡覺極其清淺,不該動她。

靈臺稍稍清靈,少女不敢置信的道:“衛望楚?”

“是我。”

少女頓時松了一口氣,半是嗔半是怨的道:“你,你要嚇死人了,你知不知道?哎,你大半夜不睡覺跑道我房間里來干什么?”

衛望楚“嗯”了一聲,“嚇到你了。”

男人一向嘴巴伶俐,什么都是他有理,今日怎么這么乖巧?

芽芽疑惑的道:“你有事?”

男人搖頭,想到屋里烏漆嘛黑少女可能也看不到,便輕聲道:“沒有。”

“那你不回去睡覺,你在這里干什么?”

少女立刻便想趕人。

衛望楚卻不走,也不動,也不言語,只是坐在床邊,芽芽看不清楚,直覺上感覺他一只在看著自己。

目不轉睛。

少女心頭一慌,“你,你怎么了?”

衛望楚似乎是輕聲笑了笑,只是笑聲極其淡,幾乎聽不見。

“別怕,芽芽,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芽芽“唔”了一聲,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里,你看著我,但我卻看不見你。

良久,衛望楚輕聲道:“肖謹之走了。”

芽芽:“嗯?他不要真相了?不報仇了?”

“他死心走了,該是要到了這里的真相,他要回去繼續追查那邊的真相。”

少女反應極快:“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引他報仇?”

衛望楚道:“他的師傅倒是好查,我已經叫人去幫他查了。”

“你幫他?”

“也不能說是幫他,隱隱覺得引他而來的人,和我可能有莫大的關系?”

“你師傅?”

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說的那云游的郎中,是不是就是你師傅?是你師傅把他從娘肚子里拽出來的?”

衛望楚搖搖頭,“不是,是肖老夫人把他接生出來的。”

“外祖母?”

芽芽有些不敢置信,外祖母這個人極其勢力,從不做對肖家無益的事。

“肖老夫人說,是程素英求她的,并且給她指了救肖家的明路。”

少女頓時有些了然。

既然肖夢兒怎么都是逃不過一死,那程素英在死前忽然決議,用她一個之命,換肖家平安,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原來,投靠十三皇子指證先太子是程素英的主意。”

芽芽想了想,又道:“那,既然是外祖母接生的肖謹之,她怎么會不知道到底生了幾個孩子?說什么雙胎的?”

男人道:“她當時接生出來一個男娃,便抱著男娃走了,送給一個農家人撫養,那日殺過來的是個女娃,她便以為是不是程素英肚子里還有一個,這是個誤會。”

肖老夫人雖然接生了肖謹之出來,卻不想抱回肖家養活,便隨便送人了,沒想到埋了這樣大的一個雷。

少女輕輕點點頭,“外祖母竟然還有這等好心,我以為她恨不得掐死他呢。”

“肖老夫人做事果決狠辣,為了肖家利益從來不擇手段,不過她到底不是個瘋子,當初既然能留著肖夢兒的命,拿后來留著肖謹之的命便不足為奇了。”

自私惜命的人,自然不會做損人不利己,還有損陰德的事。

芽芽點點頭。

衛望楚接著道:“我同人打了招呼,明日就把肖二爺送回來,解藥我剛剛也配好了,你想給他吃嗎?”

少女愣了愣,低下頭,“我,我,我聽我娘的。”

大夢里,她清楚作惡的就肖文和老太太,肖大爺也是知情的,她不知道肖二爺有沒有參與,按說他肖家掌舵人的身份擺在那里,也不應該不知道吧。

只是,肖家已經太慘,比她大夢里慘太多。

董嬤嬤一人之力,雖然挑撥的肖二爺出手對付肖大爺和肖文、肖武,但沒有伯爵府的黑手,也沒有肖謹之的摻和,結局遠沒有如今慘烈。

“芽芽,你還想報仇嗎?”

衛望楚忽然問道。

少女心里頓時警鈴大作,衛望楚聽力遠遠高于常人,難道昨日她與娘說的話都被他聽了去了?

“怎,怎么這么說?”

少女的喉頭忍不住發緊。

男人笑了笑,“你上次說想殺肖文的,難道不是有仇?他是輕薄過你?”

芽芽心頭微松,“當然不是了,比瞎想。”

“那他如今只是被閹成了廢人,你便覺得收手了?不殺他了?”

少女低頭想了想,若按照大夢里的情形,她一定會殺了他的。

可如今,惡狼已經被斬了爪牙,他不能在投身官場,也不可能搭上什么成老的線,已經成就不了什么氣候,何必咄咄相逼呢?

“他這樣也許是對他最好的懲罰,畢竟往后余生大半輩子,他都將一事無成,郁郁寡歡,也許比死更難受吧。”

芽芽似乎在勸說自己。

衛望楚輕聲一笑,良久才道了一個好字。

“肖家這邊也算是了結了?我們早點回春山村好不好?”

又著急回去?

芽芽狐疑的看了一眼他黑且糊的影子,“你這么著急回去?”

男人笑,“是啊,回去該娶你了。”

“我還沒及笄。”

明年春上才及笄呢。

男人輕笑出聲,“你也著急長大了?”

少女“呸”了一聲,沒吱聲。

哎,怎么和他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