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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芽好笑的看著衛望楚。
這家伙!
林優愷微微握緊雙手,擱在腿邊,雙眼緊盯著男人,“衛大夫,男女有別,這恐有不妥。”
郎中揚眉,淡淡一笑,未置可否。
芽芽輕輕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林優琺,輕聲道:“林公子,在醫者面前,撒謊可不是好習慣。”
“你,什么意思?”
林優愷一手撐住桌面,目光灼灼的盯著芽芽,眼里隱有殺氣。
不過一介農女!
衛望楚合上藥箱的手一頓,藥箱里忽然飛出一白色i小瓷瓶,直沖林優愷門面而去。
林優愷急急側身,大手一撈,將瓷瓶抓個正著,才要說話,瓶蓋忽然噴出,直砸到他肩膀,隨之而來的是白色煙霧,無味,他卻忍不住閉息,瞬間轉頭捂住了林優琺的口鼻。
“對不住,手滑。”
郎中輕飄飄的道。
“不必如此陣仗,不是什么毒藥,無礙的。”芽芽笑吟吟的補充。
衛望楚怎么可能在她面前直接撒毒藥呢?用腳趾頭想想都覺得不可能。
衛望楚側頭,給了自家姑娘一個贊許的笑。
“衛大夫,想必您是看出來了,要取心頭血,能否進里屋去?”
林優琺看起來不過是十二三歲的年紀,舉手投足倒比林優愷看起來要沉穩大氣的多。
“琺兒!”
林優愷想反對,林優琺抬手制止了他,“哥,扶我進去吧。”
從私塾出來,芽芽拉著衛望楚胳膊直接鉆進了一個小胡同。
“她中的是什么毒?”
少女問的很急切。
衛望楚搖搖頭,“暫時不知道,毒素走的不是視脈,卻不知為何會影響視力。”
竟然是真的不知道,芽芽失落的嘆了口氣。
“放心,既然取了心頭血,今夜便能出結果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芽芽覺得衛望楚看她的目光多了些什么東西,是什么呢?又說不清楚。
“哦,對了,聽說梁大爺也眼瞎了,我們去看看吧。”
芽芽忽然想起了曾經與祝青蓮有過一段關系的梁濤,周杏說他也瞎了。
“梁大爺在家嗎?”
“不在。”
回話的是粗聲大氣的梁濤家的。
“梁大娘,我沒有惡意,聽說梁大爺眼睛不大好,我帶了衛大夫來給他看看。”
隔著門,芽芽輕聲道。
“哐當”一聲,門打開了,梁濤家的一身略帶臟污的衣裳站在門里,一臉的疲憊,眼眶微紅。
“梁濤失蹤了,找不著了。”
“怎么會?他不是眼睛不好,能去哪啊?”
梁濤家的抹了把眼淚,“自從瞎了便瘋瘋癲癲的,前幾日我出了趟門,回來他就不見了,我沒日沒夜的找了好幾天了,哪兒都找了,就是找不著……”
從梁濤家出來,芽芽便有些沉默,腦海里有一個想法來來回回,不敢確認。
“梁大爺的眼睛是怎么回事?他眼瞎之前有沒有腹痛什么的?”
“腹痛?倒是有,疼的在地上打滾,后來自己又好了,隔了一天半,他忽然說自己看不清了,我還當他瞎說的,沒想到是真的,過了陣子,忽然就瞎了,什么都看不見了。誰……他自己說是你三叔家的祝姨娘給他下毒的,你們又不承認,不給賠償,還問這些干嘛?”
梁濤眼瞎的過程和林優琺幾乎是一樣一樣的。
還有前世的自己。
衛望楚拉起少女的手,她卻一點反應也沒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
“芽芽?”
男人晃了晃她的手。
“干嘛?”
少女忽然意識到男人正牽著她的手,猛地抽出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想找梁濤出來嗎?”
郎中輕輕笑笑,“明天。”
芽芽圓睜著杏眼,“你能找到他?明天就能找到他?”
男人看著少女眼里的波光,笑道:“明天可以帶你去見他,只是,你要尋個什么借口與我出來呢?”
早知道他來提親了,周明智就防他像防狼一樣,他倒寧愿晚一點來提親了。
“你爹現在防我防的緊,想要單獨見你,可難了。”
男人的語氣露出絲絲撒嬌般的抱怨,活像被岳父責難的小女婿。
芽芽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看著自己鞋尖,“明天什么時候?我自己出來找你。”
“午飯前怎樣?我在村口等你。”
小女兒嬌嬌羞羞的樣子直讓男人心頭發酥,恨不得立刻娶了她,抱回家去,好好珍藏起來。
午飯前?
那應該也不難。
少女點點頭,“行,那我先走了。”
說完,飛似的跑了。
郎中看著她風一樣的背影,傻傻而笑。
撲通撲通。
芽芽的心跳的飛快,就像跑了幾里路一樣。
這樣的兩人就像普通郎有情妾有意的小男女一樣,偷偷定著下一次偷偷見面的時間和地點。
少女猛地停住腳,雀躍的心一寸一寸的下沉,她畢竟不是普通的少女啊。
拖著沉重的步子回了家,肖蝶兒已經做好了午飯。
“哎,怎么你一個人回來了?小杏和阿嬌呢?”
看著女兒有點灰暗的臉色,肖蝶兒攬住女兒的肩膀,“怎么了?才回來就和小杏阿嬌鬧矛盾了?”
感受親娘溫暖的臂彎,少女有點想哭。
“沒事,你們也不是沒鬧過矛盾,明兒就好了,放心。”
肖蝶兒攬著芽芽的肩膀進了飯屋,“來,看看你爹新建的著飯屋,大不大?以后我們天冷了就可以在飯屋吃飯了,又寬敞又暖和。”
芽芽這才注意到,家里的飯屋換新了。
“這里,是密室的入口。”
肖蝶兒指著一個冷灶悄聲說,“我燒了點灰放上,這個灶其實是個門,你想進去看看嗎?”
芽芽立刻搖頭,“不用,大白天的,萬一來人了,我們聽不見。”
“安柏在家呢。”
芽芽忽然想起來,“對了,娘,三叔的私塾不辦了,那安柏讀書怎么辦?”
“你俊臣哥去鎮上讀了,我和你爹本來也想著讓安柏一起去,只是就要住在那里,我又有些猶豫。”
肖蝶兒面色微微現出一些為難色。
“衛大夫說,可以讓安柏跟著他讀書,一面讀書,一邊學醫、習武,你覺得呢?”
芽芽低下頭,沒說話。
若是她是個普通少女,那這樣的安排愛好不過了。
可是,萬一,衛望楚不能接受她的過往,那他怎么可能還肯耐心帶安柏?爹娘、安柏不是白高興一場?
“他來提親,娘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想著問問你的意見,你還小,這件事本來也不急,不過,今日王家人托到我這里了,他們還不知道衛大夫跟你提親了,他們想托我給他們姑娘和衛大夫說和說和。”
王家姑娘向衛望楚提親了?
想起那次山上見到的王家姑娘,模樣好、身材好、家世好、性格好,無論哪方面都和衛望楚極其相配。
少女的心頓時猶如掉進了冰水里,浮浮沉沉,暖冷冷冷,暖冷冷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