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么早不難過了?”
周阿嬌揪著芽芽問了幾次了,都被她神秘兮兮的一笑給應付了過去。
“到底說不說?不說,我撓你癢癢了?”
芽芽推開她已經伸到腋下的手,笑道:“說,說。”
周阿嬌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張山從一開始就不相信小杏是真的懷孕了,他知道她是為了不嫁給蘇鑫鋮才那樣說的。”
“嗯?他這么聰明?”
這倒是出乎周阿嬌的意料的。
“開始的時候也挺震驚的,他覺得可能小杏受了什么委屈,他也不敢問,生怕惹的她傷心,但是不管怎樣,他都打定了主意,要給小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家,他甚至開始動手做一些小床、搖椅什么的玩具。”
“這是他說的?看不出張憨憨倒是個情種。”
這下,周阿嬌徹底的羨慕了。
芽芽也不無羨慕的道:“是啊,他對衛大夫說的,我也是對他立刻另眼相看了。”
“那他是怎么發現真相的呢?”
“他做了一個撥浪鼓以后,想象著以后逗孩子玩呢,只是看著那個撥浪鼓他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小杏每天都樂呵樂呵的完全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樣子呀,想了想便猜到了。”
周阿嬌一臉的不可思議,“就這么簡單?”
芽芽也笑,“我也覺得很神奇,可他說就這么簡單,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天生一對?”
你不用告訴我你想干嘛,我就是會明白、理解。
“實名羨慕了。”
“彼此彼此。”
周阿嬌幽幽的嘆了口氣:“真沒發現張憨憨還是快寶呢。”
“呢”字還沒落下,就聽見房門“砰”一聲響,周杏一臉怒氣沖沖的殺了進來,一屁股坐在床邊上,雙腳懸空踢了幾下,“啊啊”大叫幾聲,撲通一聲趴在床上,嗚嗚哭了起來。
芽芽和周阿嬌驚的都似乎變成了靜止的畫面。
良久,她們彼此對視一眼,眼里具是疑問:什么情況?
本來,一個上趕著去解釋自己的清白之身,一個早就猜到了事實的真相,那不應該是下面的這樣畫面:
周杏:“我是輕清白的。”
張山:“我知道。”
周杏:“你怎么知道?”
張山:“我猜到了,你不是那種姑娘。”
周杏嬌羞一笑。
張山欣慰一笑。
皆大歡喜。
這怒氣沖沖又委屈大哭是什么情況?
倆姑娘忙放下手里的點心和茶水,走到床邊,頭一個、尾一個,一個摸頭,一個拍腿。
“小杏,怎么了這是?”
“發生了什么事?”
“你不是去找張山了?”
“是張山發生了什么事?”
無論倆姑娘說什么,周杏都只是哭,不說話。
芽芽和周阿嬌面面相覷,一臉蒙圈。
哭了好半晌,周杏騰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一聲不吭的往外跑去。倆姑娘趕緊的跟在她后面。
周杏怒氣沖沖的直接沖到了家里,一把推開周浩安的房門。
他正吃著煮花生米,喝小酒呢,門開的太快,臉上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頓時僵在臉上。
后頭倆丫頭一臉疑惑,哎?大伯不是一直不高興的嗎?今兒怎么這么高興?
周杏壓根沒注意親爹的尷尬,紅著眼大聲道:“爹,我,我沒懷孕,我,我不和張山成親了。”
“啥?”
周浩安一臉的不敢相信,“你,你說什么?”
身后倆姑娘也一臉震驚,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說,我不嫁了!”
“你當成親是兒戲啊?說不嫁就不嫁?”
周浩安忽然狐疑的看了看周杏,“你哭了?誰欺負你了?”
周杏嘟著嘴,“沒有,就是和你說一聲,不嫁了,也不定親了。”
“張山那小子欺負你?”
周浩安騰的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怎么你了?他不想娶你了?這死小子,昨天還和我說,把手里的皮子都賣了,要給你翻蓋大房子,不能讓你去住他的茅草屋,感情,這死小子騙我玩呢!”
“那倒沒有。”
周杏低下頭,“他的確是賣了皮子,要翻蓋屋子。”
“那是怎么了?怎么就不嫁了?!是不是他不想娶了?他這是想始,始亂終棄?”
周浩安難得說了一句成語。
“亂什么亂?我和他又沒什么事。”
“和他沒什么事?”
周浩安小眼一瞪,一轉,忐忑的問,“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周杏一跺腳,“爹,我沒懷孕!”
“沒懷孕?可衛大夫不是說?”
“衛大夫瞎說呢。”
周浩安眨巴眨巴眼睛,“你沒懷孕,可你以為你懷孕了?那個男人不是張山?”
他粗重的眉毛一豎,“那那個男人是誰?”
“什么男人?沒有男人!”
“什么男人?那個讓你以為你懷孕的男人?誰?到底是誰,看我不打死他!”
周浩安咬牙切齒的道,“感情我打張山打錯了?犯錯的根本不是他?”
“沒有,沒有男人!”
“誰,到底是誰?你個死丫頭,你在哪里招惹了什么人啊都是?啊!”
“沒有!爹,你是不是聽不懂我說的話?”
“那為什么就不嫁給張山了?他哪里不好?不是他的孩子他都想負責,都想娶你,這樣的男人哪里找?”
“沒有孩子!爹,我沒懷孕。”
“沒懷孕就了不起啊?張山就配不上你了還?你,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啊?”
周浩安覺得自己好不容易看清了張山的為人,覺得他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孩子,怎么周杏說變卦就變卦了?
“我什么德行了?我這副德行還不都是你教出來的?”
周杏快氣炸了,她的親爹都是這么看她的,何況是張山?
兩個一根筋,一個還微醉了,對話陷入了焦灼,芽芽和周阿嬌默默坐在一邊,看著他們父女二人口水戰。
“周大叔,你干嘛罵小杏?就算她不想嫁給我,你也不能罵她呀。”
張山忽然來了,酒意看著下去了大半,也不知道聽了多久,忽然跳出來站在周杏前面。
“再說,哪里是她配不上我,是我,是我配不上她,周大叔。”
周浩安立刻看著周杏,“你看看,你看看,這時候了人家還替你說話,你還有什么話說?”
周杏立刻瞪著圓眼睛看著張山,“誰用你替我我說話?我配不上你!我不檢點不自愛不自重的,怎么配得上你?”
“誰說你不自重不自愛了?”
一年少一年老兩個男人幾乎是同時說道。
只是一個委屈,一個憤怒。
周杏哼了一聲,“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