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彪悍

第三百零七章 治療

北辰昭扯了扯嘴角,最終只能擠出一句:“那你小心點兒。”

大夫嘆氣,拿著蠟燭繼續看,而后又小心的去扯王苗苗后背跟血沾在一起的衣裳。

光線有限,為了更好的查看傷勢,大夫把蠟燭拿著,努力睜大眼睛靠近去瞅。

眼看著蠟燭越靠越近,北辰昭忍不住出聲:“蠟燭拿遠點兒,把她燒到了怎么辦。”

大夫看了他眼,無奈:“這不拿近點看不到啊,看不到我也沒法兒治啊!”

可傷勢不能等,北辰昭只得背著王苗苗翻了人家院墻,把人從被窩里給抓起來,差點兒把人大夫給嚇死。

“大夫,快給她看看傷!”北辰昭把人放下來,趴在外間的榻上。

王苗苗對這兩人也是磨磨唧唧得很,自己撐起身子。

在大夫只來得及驚呼出口的時候,她自己已經反手過來,抓住破爛的衣裳,直接撕開。

“你扯啥,那不疼啊!”北辰昭看得心都在顫,這大夫手咋這么討嫌呢!

大夫正精神力集中觀察傷勢呢,被北辰昭出聲差點兒失手,也是無語了:“少俠,您別說話行嗎,你這一驚一乍的,嚇得小老兒手抖。”

北辰昭:“……行。”一個字,硬生生從牙縫擠出來。

“開門,快開門!”

夜半三更,醫館的門被踢得哐啷作響,若不是夠結實,只怕是早就命喪于北辰昭腳下。

奈何半天都沒人來開,想來是后院隔得遠,沒聽見。

北辰昭不耐煩,拿腳踢了大夫一腳:“她怎么說你就怎么做,哪兒那么啰嗦。”

大夫看看這個,瞅瞅那個,心下一狠:“行,出了事可別怪我!”

到底是拿出了醫者的精神,手腳麻利的去準備了烈酒和針線,以及一些消炎止血的藥。

本想把北辰昭趕出去,北辰昭卻是怎么也不愿:“你死小爺也要看著你死,別想把小爺趕出去!”

無法,只能把他留下。

“姑娘,把這軟木咬著吧。”大夫遞給王苗苗一跟木頭,讓她咬住,在皮肉上穿針引線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

王苗苗接過,咬在嘴里,整個人安安靜靜。

大夫暗暗咬了咬自己舌頭,讓自己盡量別手抖,快速的拿燒酒和棉布洗凈王苗苗背上的血跡。

這一清洗,兩人都看清了這傷勢有多嚴重,說深可見骨一點都不夸張,肉也翻卷著,白花花的,讓北辰昭幾欲作嘔。

大夫也是深吸了好幾口涼氣:“若是再重幾分,脊梁骨怕是都要折,姑娘還能活著,也真的是命大啊!”

王苗苗咬著軟木,沒有回話。

北辰昭卻是覺得大夫廢話多,呵斥道:“做你的事兒,哪兒那么多廢話!沒看到人疼得青筋直冒嗎!”

大夫也知道自己理虧,趕忙加快手里的動作。

一針穿過,北辰昭都不忍直視。

待大夫要穿第二針時,王苗苗拿下口中軟木,咬牙說道:“縫合一針,打一個結。”

大夫愣了愣,趕忙應道:“好,好,死結?”

“對!縫密一點。”

大夫抬起胳膊把頭上急出的汗擦掉,才趕忙把剛才縫的那一針打上死結,然后才繼續下一針。

如此反復,直直縫了上百針。

北辰昭抓著王苗苗的手,任由她的指甲嵌進自己肉里,真心覺得,人間酷刑也不外如是了。

給王苗苗包扎完,大夫也直接癱坐在地。

活了大半輩子,都沒有今天晚上來得刺激。

“弄好了?”北辰昭問他。

大夫有氣無力的點頭:“今天晚上你要守著她,如果發高燒的話叫我,低燒拿濕帕子敷一下就行。還有,這段時間傷口不能沾水,也只能趴著休息,不能吃辛辣油膩的東西,一天換兩次藥。”

北辰昭一一牢記在心,然后,把大夫趕了出去。

大夫:“……”那是他的房間……

算了,看在傷者的份上,不跟他計較了。

肖暉找過來時,已是快要天光大亮。

被攔在門外不讓進門時,他才想起,臭丫頭現在是自己的侄媳婦兒了,確實是不能隨意進了。

摟著北辰昭的脖子問他:“你媳婦兒現在怎么樣了,還好吧?”

聽掌柜良叔說起的時候,他都被嚇著了。

北辰昭現在是精疲力盡,如大夫所說,王苗苗半夜開始發燒,他盯著換了大半夜的濕毛巾,才勉強把燒退下去。

也就沒注意到肖暉的用語,兩眼無神的看著遠方,慢慢道:“剛把燒退下去,大夫說只要把這兩天熬過去,就沒大事了。”

“那就好,你作為男人,要照顧好她知道嗎。”

“我知道。”北辰昭抓了抓頭發,嘆氣:“我真的很佩服她,縫了一百多針,愣是連一聲都沒哼過。這要是換我,痛都痛死了。”

“縫了一百多針?”肖暉覺得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你怎么不早說?”

北辰昭被問得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知道她的傷勢嗎?”

“但是我不知道她縫了一百多針啊!”肖暉回答得理直氣壯。

北辰昭:“……現在知道了吧,走走走,知道了就回去干你的事情去,再見!”說完就推著肖暉往門外走。

“我說你小子,皮……”

剩下的話被關在了門外邊,說了也沒人聽。

北辰昭翻得很,回屋去看了眼還在昏睡的王苗苗一眼,歪在旁邊的凳子上開始閉目養神。

至于肖暉,他確實是有很多事情需要辦。

昨晚抓到的蠻夷,還要回去審問。

另外還有昨晚上交手另一波人,又是哪來的。

那些兵器,又是從何處得來。

這些都得細細盤問才行。

只可惜,這次的罪魁禍首死了,有價值的信息怕是問不出來多少。

呲啦一聲,血液微凝的傷口又開始滲血。

北辰昭:“……”

大夫:“……狠的,沒見過這么狠的,小老兒佩服!”

王苗苗閉著眼睛,深吸了口氣才把那透徹心扉的疼痛壓下:“用獵酒清洗,然后用線把傷口縫上。”

大夫目瞪口呆:“姑娘您……說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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