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兩個月，打了十多場仗。
張鶴鳴不愧是第一軍師，它就如先知一般，敵方做任何決定，他都能先一步推測到。
并處處在關鍵點給他遏制得死死的。
讓敵人沒在他們這里討到半分好處，每每打到一半，就吹響了撤退的號角。
這才讓這場戰爭一直延續了兩個月。
這天，張鶴鳴在跟肖毅他們商討戰局之后，找上了王苗苗。
“有事？”王苗苗坐在榻上打坐，張鶴鳴進來，連眼皮都不多掀一下。
張鶴鳴捋了捋胡須，笑道：“丫頭這是不歡迎我？”
“知道就好，知道就請出去吧。”反正王苗苗是覺得張鶴鳴就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人，來了準沒好事。
“出去自然是會出去的，就是先要把事情先談好了再出去。”
王苗苗這才掀起眼皮：“說來聽聽。”
張鶴鳴自來熟的找了個軟墊坐下，給自己倒了壺茶水，才慢悠悠的問道：“丫頭，你背上的傷應該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想要我出手？”聽他這么一問，王苗苗就猜到他在打什么主意。
張鶴鳴哈哈笑：“讓你猜到了，那這個任務你是接還是不接呢？”
“這就要看你出的價格了。”王苗苗很是坦白。
張鶴鳴清楚王苗苗死要錢的德性，也不扯其他的，比了個一的手勢。
“一百萬兩。成交！”
張鶴鳴嘴角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忍不住抽了抽，搖頭道：“不是一百萬兩，是一千兩。”
“不接！”王苗苗眼睛又閉了起來，顯然不想搭理張鶴鳴。
一千兩，不好意思，王苗苗表示要自己出手，這個價錢，遠遠不夠。
“那兩千？”
“三千？”
“五千總行了吧！”
王苗苗卻是始終都不吭聲。
張鶴鳴一張老臉險些沒皺成一張橘皮，咬牙道：“那一萬兩總行了吧，那可是老夫全部家當了！”
王苗苗這才把眼睛睜開，勉為其難道：“行吧。”
張鶴鳴：“……”這是有多不情愿。
“話說你就不問問，我要你去拿誰？”
“你會跑來找我，說明目標很難得手，如符合這個條件的，除了那個什么族的首領，她說我沒別人了吧！”
張鶴鳴保持著他一貫的笑容，但是仔細看的話，就能看到他臉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呵呵，丫頭果然冰雪聰明，這事情就看你的了。這場戰役拖得太久，再拖下去，雖然不會對我們的局面有什么影響，但也沒有必要。還是早日恢復太平的好。我相信，有你在，這場戰役不會再持續下去。”
王苗苗嗯了聲，問他：“這兩天，還是說別的時候要他的命？”
好些客人會有特殊要求，出于職業習慣，王苗苗還是照例問上一遍。
張鶴鳴倒是沒想這些，聽她這么問，想了想道：“最好是能在戰場上致他于死地，這樣能給其他人一個威懾，有利于我們收服他們。”
王苗苗瞅了他眼，很想再把價格翻一番，他的這個要求很有難度啊！
算了，看在認識這么久的份上，就當是打個友情價好了。
張鶴鳴看她那一副自己占了大便宜的表情，只想要吐血，都一萬兩了，居然還嫌便宜，如果要讓她滿意，是不是還得搬座金山銀山來呀？
兩人就這么敲定了一筆生意。
等張鶴鳴走后，北辰昭顛顛兒的跑進來問王苗苗：“張老跟你談了啥呀？看他出去的時候一臉肉痛的樣子，你坑他了？”
王苗苗淡淡瞟了他一眼，不搭理他。
什么叫坑他？她有坑人嗎？
北辰昭不滿：“喂，你倒是回個話啊！”
王苗苗充耳不聞。
“喂！”
沒意外的，北辰昭被王苗苗踹出了帳篷。
兩日后，攻城的號角又一次吹響。
王苗苗不慌不忙的把流月匕收起來，有檢查了自己扎手腕腳踝的繃帶，就連頭發，都扎得緊緊的，確定不會有東西妨礙自己發揮后，才出帳篷，大踏步往戰場而去。
震天的廝殺聲，風都吹不散的血腥味。
王苗苗深呼吸了兩口，還是那么惡心，也，還是那么熟悉，刻在骨子里的熟悉。
幾個飛躍登上城樓，兩輪弓箭手輪番朝敵方射箭，北辰昭也在其中。
比起其他小兵，他可以說是百發百中了。
北辰昭輪換到后方抽箭的空檔瞄到了王苗苗，驚喜道：“你來啦，能行嗎？”他還在擔心她會把后背的傷口撕裂開。
王苗苗點頭：“已經長合了，動作大點也沒問題。”
聞言，北辰昭高興的把她拉過去，給她塞了把弓箭：“給，咱們倆個來比比誰厲害些唄，舅舅他不讓我下城樓去。他們自己倒好，殺得起勁兒。”
王苗苗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朝城樓下眺望了一會兒，半晌后指著敵方中間的位置，那個穿著明顯不同的人問：“那就是他們的首領？”
“哪啊！”北辰昭嘴巴一撇，反倒指了比較靠近前的一個帶著半邊赤膊，另半邊穿著身狼皮，拿著兩把半米長彎刀跟肖暉兩個打得難分難舍的高大男人道：“那個才是，兇得一匹，也就小舅舅能跟他對個幾招，要旁人去對付他，根本招架不了兩招，也怪不得能把其他部族收服呢。”
王苗苗盯著那男人看了幾眼，接過了北辰昭遞給她的弓。
拉了拉弓弦，不是很滿意：“有沒有緊一點兒的？”
“這還松啊，這都五石的了！這還是我特意挑的兩把呢！”
“有沒有十石的？”
北辰昭牙疼不已：“等我去給你找找看，看十石的他有沒有收藏。”
“快點兒。”
“不是，你要干嘛？”北辰昭覺得她不對勁兒，那眼睛還直溜溜的盯著下面那個首領：“你……該不是想要……”
手指在王苗苗身上指了指，又指向下邊越打越興奮的木格，不敢置信。
王苗苗斜他：“有問題？”
“當然有問題！你又把握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王苗苗覺得，北辰昭就是個傻子，這么簡單的一個任務，還需要動腦筋嗎？
又不需要她破除防御系統，更不需要她費盡心機去想辦法逃過追蹤，槍林彈雨都不用躲，目標大喇喇站在那兒讓她瞄準。
只能說，這錢來得比想象中要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