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念看著李管事避重就輕的回答,哂笑道:“李管事,你若不說實情,我們家一個下人也不會買了。”
李管事面露不解道:“姜小姐這話是什么意思?在下不懂。”
姜小姐背著手緩緩走到那個十多歲少女面前,打量了一番之后,突然拔下頭上的簪子往她身上刺去。
就在姜孟良和李管事大驚之時,少女迅速往后一個閃避,欲禽住姜小念的雙手。
姜小念速度也不慢,直接一個閃身,躲了過去,又退到了原先的位置。
姜小念看著李管事面露笑意,沒有說話。
李管事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她如鷹隼般的眼神,有些心虛。
姜家的小姐如此年紀,就有著這樣的眼力,著實讓人驚嘆。
他明白姜小念此時看他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若是他還不說實情,估計這事沒戲了。
“姜小姐真是眼明心亮,在下佩服佩服。”
姜小念揚頭道:“你還不說實情嗎?”
旁邊的姜孟良一直在狀況外,不知道到底怎么了。
李管事眼眸閃動,吩咐下面的婆子把其他人帶下去,只留下那四人。
他走到姜小念身邊道:“姜小姐,恕在下唐突,敢問姜老爺是否東石莊姜家老爺?而姜小姐你是否……”
話沒說完,姜小念就笑著點頭道:“是。”
“那在下便放心了。”
姜家的事跡他聽說過,曾經和縣令對峙,背后有軒王和定遠侯世子撐腰,且在那樣的黃豆價格戰中巋然不動。
這樣的人家,說不定是個特例。
“荊恩公是在下曾經的救命恩人,他們家落難,恰巧流落到這里,在下想讓他們后半輩子過得安穩一些,所以想介紹給姜老爺。”
姜家名聲在外,是出了名的善人,背后又有權勢撐腰,到姜家當下人比在別家要好過百倍千倍。
“他們到底如何落難,是個怎樣的處境?”
再怎么家道中落,也不會一家都淪為奴仆,除非是……
李管事湊到姜小念耳邊小聲道:“恩公全名叫荊修齊,他父親曾經是二品鎮軍大將軍,因為在家中搜出通敵叛國的書信,鎮軍大將軍被當即斬首,而荊恩公和妻子兒女則被充為奴仆流放,換了兩次主家,輾轉流落此地。”
李管事眼神有些閃躲,姜小念看得出他還隱瞞了些什么。
他想隱瞞什么,姜小念也大抵能夠猜到。
“一家子通敵賣國的罪人,你想讓我們姜家買下他們?”姜小念冷笑道。
李管事連忙辯解道:“荊恩公的人品德行在下可以保證,絕對不會通敵賣國,當年鎮軍大將軍被斬首之時,也曾大呼冤枉,這事只要隨便問問,就能知曉。”
頓了頓又補充道:“鎮軍大將軍一家都是正直的人,定是被奸人所害,才會淪落到這種境地,姜小姐一定要相信我。”
姜小念看了看荊修齊一家,都是眼神坦蕩一身正氣的人,雖說有可能會看錯,但姜小念選擇相信他們。
“即便如此,他們也是圣上下旨判定的罪人,你這樣豈不是陷我姜家于不忠?”
李管事知道姜小念對他們有了興趣,要不然也不會多問,直接回絕就好了。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姜小念道:“在下相信姜小姐不是尋常怕事之人,當初敢和縣令對著干,豈會如此膽小?”
見姜小念饒有興致地看著他,他又立即補充道:“他們一家都武藝卓絕,身強體健,姜家如今豆豉生意做得如火如荼,買下他們回家當個護院,是最佳選擇。”
姜小念笑,李管事還真是個人精,知道她最需要什么。
白楊和白松雖然警惕,卻只有一點蠻力,沒有武藝。
之前楊喜大派來的人都是草包,不足為懼,可以后就說不準了,若是有什么意外,家里有幾個能護著安全的人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