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想活

第159章 傅家妹妹

傅丹瑜今年十三,進宮的時候,嘴還翹的半天高。只因此次進宮,她免不了要向她不喜歡的人行禮,所以一直都很不高興。

幾日前的生辰宴,傅家自然也進宮參宴了。只是傅丹瑜才不想進宮,那個莫名奇妙的皇貴妃賀生辰,因為便沒有隨傅夫人進宮。

“哼,要不是想見皇帝哥哥,我才不要進宮呢,免的還要給那個女人行禮。”傅丹瑜把手帕擰來擰去,嘴里不快的說道。

她自小就知道,長在以后是要嫁給皇帝哥哥,成為大武的皇后的。然而那個李元歌,先是橫插一腳,成了皇貴妃,現在竟然又要被封為皇后了!

得意什么呢?還沒有正式冊封,指不定這事就要被人給攪黃了!這樣一想,傅丹瑜心里才好過很多。

還沒有開宴的時候,元歌便再一次,見到了小周氏和元鳳元凰。沒料想竟然聽到了一件,讓她驚訝的事情來。

“什么?姐姐們改名了?”

小周緩緩的笑道:“是啊,那日回去后,你父親也覺得換個名好。如今你倆個姐姐啊,一個叫元詩,一個叫元詞。”

元歌奇怪的問道:“好好的,為什么要給姐姐們改名字?”而且還是詩和詞這樣的字眼,聽起來倒像是從了她的名字似的。

小周氏笑著回道:“也是以示尊重,如果是旁的人為后,這叫了許多年的名字不改也可。可是要為后的是自家姐妹,以鳳凰二字為名,便有些不太妥當了。”

元歌聞言一時間不知要說什么好,她要說什么?說她絕對不肯能成為皇后,元鳳元凰根本不用改名嗎?此刻她無比恨啟元帝,竟然能讓所有人,都以為她李元歌會成為皇后!

不過想了想,她又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好似身邊所有的人,都覺得她為后已經是板上定釘子的事了。這幾天她雖然忙的不行,卻也能感覺到身邊伺候的人,前所未有的殷勤,臉上更是一個個都帶著喜氣!

在她面前的時候,就差沒有直接口稱皇后娘娘了。有一次私下和白嬤嬤說話時,她竟脫口而出‘謹遵皇后娘娘之命’。

當時元歌便皺了眉,讓白嬤嬤不要這樣稱呼。

白嬤嬤在愣了一下后,也立刻道:“是,主子說的對,到底還沒有正式冊封呢,這樣叫起來確實不太好。”接著又道:“不過主子請放心,聽人說,皇上那邊,已經將您當作皇后了,便是提前叫了也無妨埃”

那時元歌只覺得啟元帝,真是做戲做到的極致,此時想想才覺得有什么被她給忽略掉了。

想到這里,在無人的時候,元歌朝隨侍在身邊的柳嬤嬤,開口問道:“嬤嬤,為何大家都以為本宮定會成為皇后呢?”

柳嬤嬤聽的笑了起來,道:“這當然是因為皇上金口玉言,已經下旨要冊封主子您為皇后埃等過了這中秋宴,就會定下日子,正式冊封您皇后了啊1

元歌當然不覺得柳嬤嬤,會用這種事來哄她開心。那么既然她敢這樣說,那此事就一定是確有其事了。只是這是什么時候的事?為什么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這,這是什么時候的事。”元歌在柳嬤嬤訝異的眼神下,揉了揉額頭道:“這幾天忙昏了頭,總覺得有些不太記事了。”

柳嬤嬤聽了有些擔心的道:“主子,您這是太累,過了今日,您好好歇歇才是。”

“對了,這就是您生辰宴當天的事埃”柳嬤嬤說著瞇起了眼,像是在回想那天的場景,語氣恭敬的道:“流螢真凰的祥瑞啊,大武的皇后,除了開國的皇后以外,可只有您有這樣的祥瑞加身埃”

流螢真凰的祥瑞?

元歌隱約覺得有這么一回事,可是這是真的嗎?她還以為自己想太多了,因為夜晚的夢間,她似乎就夢到過,自己置身于漫天的流螢之中。

生辰宴那天的事,她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宴上,元歌一眼就看到了傅夫人身邊的小姑娘,他日趾高氣揚的傅容妃,如今還不過是一個年僅十三的小姑娘。

這還沒有進宮呢,就開始瞧不順眼她了?

看到傅丹瑜不善的視線,元歌有些好笑的微微一曬。宮中皇后唯一不敢,輕易算計針對的人,就是這位傅家出來的容妃了。因為就算啟元帝不留宿,卻常常踢些物件過去,讓人都不敢小覷傅容妃。

此時還年幼的傅容妃,跟在傅家夫人的身邊,眼神頻頻朝臺上的她掃過來,真是讓人想不注意到都難。若是她任她這樣放肆的眼光,到像是怕了她似的。

“那可是傅家的小姐?瞧著真是可人的緊,不知道可曾說了人家?”元歌輕聲笑著道。

傅夫人立刻帶著女兒上前福身行禮,聲音平穩的道:“回娘娘的話,這是臣婦的女兒,今年才十三而已,因此還并沒有定下。”

生辰宴的時候,元歌就見過傅夫人了,不過卻只是面上熱情罷了,其實疏遠的很。她當時就明白,傅家既然要送女進宮,想要親上加親,那么就不可能和她這個皇貴妃交好。

此時她迎著傅容妃那戒備的眼神忽然笑道:“這樣可人的姑娘,竟然還沒有定下,那可真是一件好事啊1她故意一臉歡喜的看著她,開口道:“本宮有一個弟弟,叫做元壁。若是傅夫人不嫌棄,可愿與李家成為倆家之好?”

這言一出,剛剛還熱鬧的眾人,像是一起失去了聲音,都朝這邊看了過來。

傅夫人的唇微微抿著,臉色有些發僵的道:“娘娘您說笑了,臣婦的女兒還小不知事,和相府的公子怎會相配?”

“正是小才好呢。”元歌仿佛看不到傅夫人的不情愿似的,臉上笑著道:“倆小無猜到舉案齊眉,這是一件再相宜不過的事了。”

“本宮可是想要一個這樣的妹妹呢。”

傅丹瑜被氣的眼前發黑,她可是要進宮成為皇后的,怎么可能和相府的那小子舉案齊眉?氣極了她想也不想,便忍不住的開了口。

“娘娘何必強人所難,我娘和我都沒有這個意思,此事便不要再提了吧1

聽到自己的女兒說話,傅夫人臉色便是一白,正想開口攔下,不妨她很快又快速的說了一句話。

“娘娘既然想要妹妹,便讓相府夫人,再給您生一個妹妹就是。哦,到時候給您的小妹妹取名為曲,這樣一來,詩詞歌曲可就湊了個齊呢1

坐在人群中的小周氏,臊的滿臉漲紫,氣的手都哆嗦了起來,但是她卻不知道該說什么。時人雖然都喜歡多子多福,可她已經這個年歲了,再懷有身孕叫會叫人笑話!

而且什么叫詩詞歌曲?那唱曲兒的,都是下九流的玩意兒!

元歌不由露出怒容,剛想開口訓斥,就見二姐元詞從人群中站了起來。

元詞示意了一個你閉嘴的眼神,朝傅丹瑜的方向張嘴就道:“傅家妹妹真是伶牙俐齒啊,在閨中就時常將一眾小姐妹,給說的無言以對,沒想到進了宮還是如此的了不得埃”

傅夫人眼神一厲,這可不是什么好話。于姑娘家來說,伶牙俐齒可不是什么好話,和閨中姐妹相處還將人說的無言以對,更不是什么好話。

誰家會喜歡這樣的姑娘?

好一個李家二小姐,開口就要敗壞她女兒的名聲!

元歌被自家姐姐弄的心下忍笑,此時才開口道:“姐姐莫不是有了我這個妹妹還不足,還想要傅家妹妹也來當妹妹?”

“傅家妹妹到是見識廣博,不知可聽過什么么曲呢?元詞俏皮一笑,直接上前恭敬一福,抬頭道:“娘娘說的正是呢,傅家妹妹說的不錯,若是臣女再有一個妹妹,便要叫她小曲兒?”

“傅家妹妹,你說這樣好不好?”

這下換傅丹瑜被氣的臉色漲紅,不過這一回她想說話,卻被傅夫人給攔了下來。

傅夫人請罪道:“請娘娘恕罪,臣婦管教不當,才讓小女說出這樣不恭敬的話來,還請娘娘降罪。”說完便屈膝一跪,將傅丹瑜也拉跪下。

此事不能再糾纏下去了,本來便是自己的女無禮在先,再說下去就算有皇上出面,也討不了好。但凡閨中女兒,誰會去聽什么小曲兒,那是紈绔子弟才常干的事!

元歌慢條斯雷稚系娘磣櫻緩蟛畔袷歉嶄輾⑾忠謊鍥鵲牡潰骸案搗蛉蘇饈親鍪裁矗亢煤玫鬧星镅紓氳氖裁醋錟兀俊p“起吧,這管教女兒的事,到不用向本宮來請罪。待回了傅家,再好好管教也不遲。”

傅夫人的手一下捏了起來,她忍下心中的怒氣,低著頭道:“多謝娘娘不怪罪,臣婦回去后一定嚴加管教。”說完拉著女兒的手,退到了一邊。

這時傅丹瑜氣的再也忍不了,一把甩開傅夫人的手,紅著眼睛轉身跑了出去。

“瑜兒1

元歌就跟沒有看見似的,笑盈盈的看著元詞,只見她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她幾乎都能猜到,她心里在想什么了。無非就是,傅丹瑜竟然敢這樣無禮,就該好好教訓她一頓才是。

恐怕在她這個二姐姐的心里,她還是那個出門做客,被別的姑娘欺負的那個小姑娘。

她朝元詞輕輕一笑,轉頭看向剛剛被氣的臉色都變了的小周氏看去,開口道:“母親,到這邊來陪著女兒坐會兒吧。”

小周氏福身道:“多謝娘娘恩典。”

等小周氏被元詩無詞扶過來時,元歌直接起身相迎,待坐下來后,低聲笑道:“母親,傅家小姐剛說的那些話,到也有一點沒錯。”

“詩詞歌,總還是少了一樣。”她看著小周氏笑著道:“總要湊全才好呢,愿母親再產嬌兒,詩詞歌賦便齊全了。”

小周氏的臉紅的都要發亮了,忍不住嗔道:“怎么你也這樣打趣,這個年紀若是再懷有子嗣,可不得招人笑話啊?”

“讓他們去笑埃”元歌又道:“不僅我想多一個弟弟妹妹,就是父親肯定也是想再多一個孩子的。”

小周氏瞠大了眼,看著眼前說著這樣話,卻一點也不臉紅的女兒,張口結舌了一會兒后道:“他,他,你父親他總是很忙。”

此時的小周氏,羞的就像是一個剛嫁人的大姑娘。

元歌心里一動,翹起嘴角道:“那您纏著他不就成了?不是您說的么,這小子嗣可是大事。而且若是再能生下一個弟弟,元壁不是就多了一個幫手?”

“您瞧啊,就是因為父親沒有兄弟扶持,所以直到現在,還整日里忙的不著家。”

小周氏被說動了心。

元歌不由壞笑了起來。

她父親也是這把年紀了,整日里爭權奪利忙這忙那,精力已經不濟,若是被纏的身心疲憊,將手上的權柄松一松就好了。

只要啟元帝不是那么恨,說不定在最后的時候,會開一面,留下他的一條命呢?

羞完的小周氏,才想來有一件重要的事沒說。剛剛她在席上,遇見了母親,而她的母親告訴了她一件事。

“元哥兒,你祖母有一樣東西要交給你,待會兒她老人家,會以身子不適的借口,去你那邊休息,到時候你們當面說吧。”

元歌愣了下道:“好,待會母親也一起來吧。”

果然不多時,就有人來報,說是鎮國公老夫人身子不適。

元歌立刻道:“柳嬤嬤,讓人送外祖母去鳳陽宮歇息吧,再傳個太醫過去瞧瞧。”她有些想不通,鎮國公老夫人,到底是有什么事要告訴她。

不過在坐了一會兒,借口要更衣離座后,元歌沒有想到,自己會見到這樣的一個場面。

這樣喜慶的日子,鸚鵡鳳葵兒也帶一同帶了出來。不過怕鸚鵡學舌,便讓人帶著在外邊,并沒帶進宴席中。周良辰拿著架子,不時丟一顆瓜子過去,見它那熟練的把瓜子仁叼出來吃掉,便嘿嘿的笑。

只是沒過多久,他便笑不出來了。

一個瞧打扮,便是身世不凡的小姑娘跑過來,趾高氣揚的道:“把那只鸚鵡拿過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