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冰雪聰明,如何看不懂薄夫人的用意?
她掃了一眼薄夫人,淡淡地道:“不需要七天,三天之內,要是老爺子還是不能下床行走,我會勸說老爺子住院接受手術。”
嗡嗡嗡!
房間里頓時響起了一片不可思議的嗡嗡聲。
專家們都把眼睛瞪得老大,下巴快掉了。
小姑娘的牛皮吹得也太大了吧。
七天都不會見效,她居然還給縮成了三天!
這是拿老爺子開玩笑啊。
同時也等于是自己的脖子上套上了絞索。
三天之后,她治不好老爺子,老爺子這條腿還是要鋸掉,到時候老爺子還能接受她做自己的孫媳婦才怪!
薄夫人心里已經要笑出聲來了,生怕沈凝反悔,忙板上釘釘的跟上一句:
“好,那就一言為定。”
薄老爺子看了她一眼,雖然沒說話,薄夫人還是感到一陣心虛,好像被看透了心思一樣。
“好,丫頭,你還愣在那兒干什么,趕緊動手治療吧,讓我看看你從孔神醫那兒學到的本事。如果要是真不管用,三天之后,我愿意接受截肢手術!”
老爺子的目光落在沈凝臉上,立馬就多了信任和寬容。
看得薄夫人都覺得嫉妒起來。
自己嫁到薄家這么久,老爺子什么時候對自己這樣好過?
現在這丫頭還沒進薄家的門,老爺子已經偏心成這樣,將來她要是真的嫁進了薄家,到時候自己還有地位嗎?這個家遲早會交到這丫頭的手里。
想到這里,薄夫人恨恨不已地剜了角落里的陳明麗母女一眼。
枉費自己花了那么多心思,這對母女始終是扶不上墻的爛泥!
專家們聽了老爺子的話,心里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老爺子終于松口了。
不過他們誰也沒想過要離開,雖然不相信,仍是想親眼看看沈凝怎么樣給老爺子治療。
不就是推拿加針炙嗎?每家中醫診所的大夫,甚至包括實習生都會,這種手法最多就是緩解一下癥狀,沒聽說過能治療大病。
難道這丫頭會玩出花來不成?
眾人的視線唰唰唰地全集中在沈凝身上。
在聚光焦點中,沈凝仍是神情自若,不慌不忙。
“伍老,我想借您的針炙包一用。”
她這次是來做客的,身邊沒有準備治療工作,想到伍思樹是中醫專家,針炙包是一定隨身攜帶的。
果然伍思樹帶著。
他立馬取了出來,交給沈凝,同時鼓勵地道:“丫頭,好好干。”
“我會的。”
沈凝微微一笑,將針炙包放在手邊。
她先開始推拿,從老爺子的右足足踝開始往上推,一點一點的,一路推到了膝蓋的位置。
專家們尤其是伍思樹都仔細觀察她的手法,發現也沒什么特殊的地方,和別的中醫一個樣。
沈凝一邊推拿,一邊感受到一道炯炯的視線盯著自己,如芒刺背。
她驀然抬眸,卻迎上了薄墨言的目光。
是他!
她頓時一愣。
薄墨言的眼底幽深,深邃得像不可測的大海,仿佛有波瀾起伏。
只看了一眼,她就覺得心臟部分被什么扯住了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