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這是老爺子的家務事,給老爺子施針的是他未來的孫媳婦,就算她亂扎一氣,只要老爺子樂意,他們這些人的話算個屁啊。
真的很痛!
薄老爺子只覺得膝蓋處的骨頭像是被一塊塊地用刀削著,比傷處發作的時候還要痛上十倍。
可他一聲沒哼,反而笑道:“也沒什么感覺嘛,丫頭,你只管放心大膽的扎。”
“老爺子,真英雄。”
沈凝對她豎起了大拇指,一句簡單直白的稱贊頓時取悅了薄老爺子。
他高高的挑起了眉毛,笑容滿面,連腿上的疼都拋在了腦后。
“小丫頭嘴巴真甜,哄得爺爺很開心。”
見狀,所有人的眼珠子差點掉了。
角落里,陳明麗和沈如蕓被人遺忘了,就像兩只丑不拉嘰的老鼠,根本沒人看她們一眼。
沈如蕓的心頭在滴血,快要哭出來了。
薄老爺子每夸一句沈凝,就像在她的心頭扎了一刀,現在她的心被扎得是血肉模糊,傷痕累累。
她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忍住沒哭出聲來。
陳明麗忙掐了女兒一把,低聲喝道:“別做出一副死人臉,事情還有轉機。”
沈如蕓帶著哭腔道:“媽,還有什么希望?”
“那丫頭吹牛,很快就要倒霉了,我就不信她能治好老爺子,你等著瞧吧!”陳明麗很有信心。
沈如蕓一向聽她媽的,想想也是。
死丫頭怎么可能會醫術?
她要真這么能耐,早用得著等到現在么。
想到這里,她心里總算好受了一些。
她吸口氣,把涌到眼眶的淚水又逼了回去,不再看沈凝,而是含情脈脈的看向薄墨言。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薄墨言的半張側臉。
但就是這半張側臉,也好看得要命。
眉峰凌厲帶著寒意,眼睛像是淬了冰的深井,鼻梁又挺又直,嘴唇薄而微抿。
他的身材也讓人著迷。
薄墨言沒有穿軍服,而是穿著一件樣式簡單的襯衫,袖口卷起,露出半條結實的胳膊。
因為常年在軍中鍛煉的緣故,肌膚呈健康的小麥色。
兩條腿修長筆直,背影挺拔英俊。
沈如蕓覺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充滿了愛慕的目光直勾勾地盯在薄墨言身上。
突然,薄墨言一側頭,犀利的眸光對上了她。
那眼中的冰寒瞬間讓沈如蕓打了個冷顫。
她忙垂下眼,不敢和那道目光對視,心臟撲通亂跳。
雖然全身發冷,心里卻甜絲絲的像是吃了一勺蜜糖。
他看我了!
他看我了!
心里一個聲音不停地叫著。
她很想抬頭再看一眼,可卻說什么也沒了那個膽子。
“老爺子,現在要停針二十分鐘,然后我再給您取針,除了按摩和針炙之外,我再給您開一個方子,是中藥,您按方服藥,三天之后就可以下床行走了。”
她一說完,周圍又響起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
嘖嘖,這牛皮吹的。
專家們都打心里嗤了一聲。
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從來沒有醫生敢這樣向病人打包票,要是到時候患者的病沒好,非砸了自家招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