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北并沒有走遠,他就站在房門外面,靜靜的聽著。
里面沒有一點聲音。
很顯然,她睡著了。
但他還是不很放心,二十分鐘后,估摸著她已經徹底睡熟之后,他才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地進了房間,一步步走到床前。
她整個人蜷縮在柔軟的被子里,一只小手緊抓住被單,手指纖細優美得像雪白的蘭花,那樣讓他怦然心動。
他忍不住俯下去,嘴唇在她柔軟的指間落下一個輕輕的吻。
很快他就直起身來,拉過一把椅子坐在床前,定定凝視著熟睡的她。
她有一頭很濃密又烏黑的頭發,因為出了車禍被全部剃光,現在已經又長了出來,不是很長,只到她的耳際。
發絲冰涼柔滑,將她的小臉襯得越發盈白賽雪,嘴唇微微嘟起,像櫻桃般鮮紅。
她睡著的樣子也帶著一絲委屈,還有一抹揮不去的怒氣。
挺秀的眉微蹙,眼簾闔起,兩排又長又密的眼睫毛像是小扇子,遮住了她那雙明亮水潤的大眼睛。
傅少北的手,情不自禁地撫在她的臉上。
二十多年來,這是他第一次這樣認真的凝視一個女人。
在他以前的生命里,沒有女人,他也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個男人,甚至是個有需要的男人。
繁忙的工作占據了他大部分的精力,而剩下的精力他則投在了健身運動上,他甚至從來沒有過像別的男人那種血氣方剛的沖動。
他知道現在有一個很流行的名詞叫:禁欲。
但他清楚自己不是。
他只是不喜歡女人,也沒有想過要找女人去發泄,也因為他沒有多余的精力。
傅少北不是花花公子,盡管他長了一張足以讓天下女人為之瘋狂的面孔,可事實上,他是很厭惡女人的。
他覺得女人這種生物是愚蠢的。
她們不僅四肢不發達,連頭腦也簡單得可笑。
每次看到這些女人們看到他的臉時露出那樣驚艷的表情,傅少北都是嗤之以鼻,看都不看一眼。
像這樣的女人,怎么配得到他的青睞!
傅少北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會有女人能吸引住他的視線。
直到……遇到了她。
在醫院的那一面,只是她第一次見到他,而他卻是見過她的。
那是一場他親眼目睹的車禍。
一輛不知道哪里來的大卡車闖了紅燈,直接將走在斑馬線上的少女撞得飛了起來。
少女纖細的身軀在空中劃了一個拋物線,重重地砸在他的車窗前面。
那張滿是血污的血在他的眼前放大。
肇事車輛根本沒有停留,很快跑得連影子都不見了,讓他不禁懷疑這不是一場意外,而是一次蓄意的謀殺。
可當時沒時間讓他思考別的,他飛快地下車,將重傷的少女放進后車座,飛快地送到了最近的醫院。
所有人都以為他是撞傷少女的司機。
傅少北沒有解釋,他默默地支付了少女所有的手術費用和后續治療的費用。
少女沒有死,但卻失去了意識,變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