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那種作態,跟前世家族里的人一模一樣,讓她感到惡心。
人前扮著姐妹深,扮著和睦一家親,背地里恨不得將你踩到塵埃、壓榨干凈。
“啊好痛”
剛繞過去,后就響起了痛呼聲。
柳月笙回頭,便見少女摔坐在地上,雙眸含淚,似怨似控的看著她,“”
“嫻兒”見著自家女兒突然摔倒在地,貴婦忙上前將人扶起,轉而朝柳玉笙怒道,“小女不過問姑娘一聲名姓,想要結交,姑娘不喜便罷了,為何還要將小女推倒”
接著又對傅玉箏怒罵,“玉箏,我知道你對家里一直有怨,可是當初你娘親的死確實跟家里無關這些年你不認你爹,不認親人,連家都不回,我們雖掛念你,卻從未怪你,只當你還不懂事可你怎能聯合外人如此欺辱你姐姐呢”
“你們別血口噴人”傅玉箏緊咬了牙,被氣得臉色隱隱發青。
這對母女慣用的伎倆她一清二楚,且剛才柳玉笙牽著她繞過去的時候,離傅玉嫻分明是隔了一點距離的,碰都沒碰過她,怎么可能把她推倒
倘若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在場,被她們這般誣陷便誣陷了,她不在乎。
可是現在她們針對的人是柳玉笙,柳玉笙等于因為她無辜受了一場無妄之災
若是任由她們這般顛倒黑白,回頭她如何同王爺交代
周圍的人已經越聚越多,開始指指點點。
柳玉笙看著相互攙扶將受害者的份發揮得淋漓盡致的母女,分外平靜。
這種招數,前世她早看膩了。
“你們真把別人都當傻子傅家大夫人是怎么爬上位的,傅家嫡長女的名頭又是怎么搶來的,整個京城還有誰人不知當初傅家當家寵妾滅妻,扶持妾室上位,一個庶女搖一變成了嫡長女,京都圈子里都當成笑柄在談論既然你們尚要污蔑柳姑娘,那我不介意當眾把傅家的丑事拿出來掰扯”把痛事拎出來攤在他人面前,傅玉箏紅了眼圈。
剛才事發生得太快,她沒有辦法去證明她們清白,唯有用這個辦法,將傅氏母女暫且嚇退。
豈料,這次傅玉嫻竟然不管不顧,非咬著她們不放,“當年的事有諸多誤會,妹妹到現在都還沒辦法解開心結,若有時間,我可以跟妹妹好好解釋清楚。但是妹妹說我污蔑這位姑娘,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我跟她素不相識,無冤無仇,若非真是她推了我,我冤枉她做什么”
“你”傅玉箏氣急,還要再行爭辯,被柳玉笙輕輕拉開。
站在傅玉箏前面,凝著那對母女,柳玉笙笑道,“這位姑娘,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么多人看著,你非說是我推了你,這豈不是在壞我名聲你有證據嗎”
“若非你推我,難道我會自行跌倒不成你我素昧平生,我也犯不著自己遭罪來污蔑你。何況這種事若非親眼看見,如何取證難道你就有證據證明自己沒動手了”傅玉嫻咬著唇瓣,憤憤不平。
還像那么回事。
柳玉笙也懶得去看周圍人此刻什么目光,偏著頭,“我還真有證據能證明自己清白。若最后證明是你污蔑了我,我也不要求別的,你當眾,跟我躬道個歉,如何”
傅玉箏眸心微動,將起伏的緒平靜下來,站在少女后,看她如何應對。
她似乎,比她以為的要更不同尋常。
那邊廂傅玉嫻母女也愣了下,相視一眼。
莫不是當真有證據
可是眼前況已經騎虎難下,若不答應,就先證明了自己心虛。
何況,她不信這個女子真有所謂的證據。
事的發生對方根本沒有預料,又怎么可能在短短時間里找出證據來。
傅玉嫻硬著頭皮怒聲道,“姑娘說得如此信誓旦旦,我若不答應,豈非成了小人。你有何證據,拿出來便是”
“拿出證據了你便道歉”
“若你清白,我自當道歉”
聞言,柳玉笙偏頭笑了笑,緩緩舉起雙手,攤開在人前,“這就是證據。”
所有人視線一下落在少女雙手上,卻見少女纖白玉指,指腹處竟然皆是紅色的
“很不湊巧,來這金玉坊之前,我剛在隔壁書店看了下彩紙,手上沾染了些許顏色。撞上你之前,我先伸手拉過傅姑娘,諸位可以看看傅姑娘的衣袖,可是也沾染了顏色。”
傅玉箏立即把衣袖展開來,她今穿的是一件水綠衫裙,淺色系上淡紅的痕跡很淺,不是很明顯,但卻實實在在沾染上了。
周圍便有人言了,“還真有顏色,看來這姑娘所言非需,此前她拉著這位姑娘想要繞開的時候我是親眼看到的,只是沒留意到她是否有推人,如今有這色漬為證那就好辦了,只要看看哪位姑娘衣衫上可有被沾染,就能一清二楚。”
“那位姑娘穿的淺粉衣裳,沾上紅色更加明顯,”有人附和,同時朝傅玉嫻嚷道,“姑娘,為了證明你沒有污蔑人,把你上沾染的色漬亮出來看看哪”
隱約帶著葷味的話語,引來一陣哄笑。
傅玉嫻臉色一下白一下紅。
她出門素來打扮規整不容有瑕疵,臟的衣服根本不可能穿出門,又去哪尋些色漬出來
“我這圍著轉了一圈,哪哪都沒看到紅色色漬,姑娘,人家到底推了你什么地方,既讓你摔著了,又不留半點痕跡,可真是奇了怪了。”
那么多心的旁觀者,根本不需柳玉笙多加言語,事就已經真相大白。
靜立人群中央,柳玉笙偏頭,笑睨漲紅了臉的少女,“姑娘現在是道歉呢,還是再找個罪名來扣我頭上,或者說我不是用手推的你,是用手肘撞的,用肩膀撞的,用腳絆的”
“”傅玉嫻銀牙都快要咬碎了,這些,確實是她剛剛準備脫口而出的
被搶了先,她要是再說出來,開脫不了自己不說,只會讓自己更加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