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7章我只管治病,其他與我無關
魏藍魏紅離開,柳玉笙不知道。
平日里要是沒有什么事情,隱衛不會輕易現身人前。
自跟風青柏成親,嫁進南陵王府后,過了七天安生日子,之后就逐漸變得忙碌起來。
每天都有人遞帖相邀,請她參加各種茶會酒會。
看著丁管家搬過來的的一沓沓帖子,柳玉笙便覺頭疼。
“這是洪尚書千金遞來的,這是莫老孫女遞來的,這是……”
丁管家盡職盡責,王妃看得眼花了,他就在旁幫著念。
“丁叔,這些世家貴女每日都那么閑嗎,怎么天天有聚會?”柳玉笙扶額,光是那一串名字,聽得她腦袋都要炸了。
丁管家雙手交疊身前,眼底有淡淡笑意,“王妃,原本圈子里聚會并沒有這么多這么密集,皆因左相垮臺,朝中相府的位子暫時空置,人人都想往上擠。”
“所以他們就從我身上打主意?”
“朝中大臣甄選提拔最后都要過王爺的眼,王爺點頭,皇上才會蓋印。”
那就是想在她面前刷好感,然后讓她在風青柏耳邊吹枕頭風了。
揉著額角,柳玉笙吐槽,“一個個的真懂鉆營。”
“懂鉆營的是各家小姐們背后的人,她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王妃若是不喜這些聚會,拒了即可。”
“不會給風青柏增加麻煩?”
“王爺也極少參加這種應酬。”
“嗯,夫唱婦隨,那我就不去了。”
丁管家嘴角抽了下,王妃這個理由甚是強大。
總之,就是王爺背鍋。
解決了這件煩心事,柳玉笙稍作整裝,準備出門。
“王妃,您要出去?”
“之前答應替人診治,今日有空,我去看看。”同丁管家交代了幾句,柳玉笙出門。
距離上次出門已經過了幾天時間,再不去看看,那對主仆怕要以為她食言了。
大槐巷在城東貧民區。
那里的民宅大多已經荒廢,無人居住,丟棄在那里久而久之,就成了浪蕩在京中的乞丐窩。
華服錦裳女子緩步走在其間,跟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沿路墻角以及破敗的宅院門前,全是或蹲或坐的乞丐。
看到富貴人進來,一個個眼睛閃著幽光,探究、打量、不懷好意。
“夫人,咱還是走吧,回頭再讓人來傳喚也是一樣的。”侍女心頭發憷。
“無妨,都到這里了,進去看看吧。”柳玉笙笑笑。
那些打量的人,并非真有什么惡意,只是生活迫人,養成了某種習慣。
巷尾的宅子跟前面的差不多,墻壁斑駁,院子破落,看不到一點有人生活的痕跡。
推開半掩的院門,走進院子里,才聽到丁點動靜。
很快有人跑了出來,看到柳玉笙的時候眼睛一亮。
是那個中年男人。
“夫人,您來了!快,快往里請!這里地方破舊,還望夫人多多包涵!”說著又朝屋里喊了聲,“少爺,夫人來了!”
少年已經知曉,站在少了一扇門的客廳門口,定定瞧著柳玉笙。
№Ⅰ這是華麗的分割線№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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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求醫過后,好幾天都沒見到女子出門,他們幾乎以為她不會來了。
“不用招呼了。”走到大廳門口,跟少年四目相對,柳玉笙阻了中年人的招待。
這里也沒什么能拿出來招待的。
甚至連張全活的凳子都沒有。
中年人臉上一陣訕意。
“不用拘禮這些,”柳玉笙笑著緩解中年人尷尬,隨后將少年往外拉出一些,屋里太暗了,不方便她診斷。
手剛碰上少年衣袖的瞬間,少年似僵了下,手就想往后縮,最后硬生生止住,任由女子扯住他衣袖。
探脈過后,柳玉笙讓少年張了嘴,看他舌頭及喉嚨有否受傷。
“夫人,如何?”中年人站在旁,一臉緊張。
“你此前曾說他是吃錯東西導致變啞,可知他是吃了什么?”柳玉笙問。
中年人跟少年對視一眼,皺眉搖頭,“吃了什么我們不知道,但是我家少爺確實是吃錯了東西,之后突然就不能再開口說話。我們也曾請別的大夫看過,吃過很多藥,都沒有好轉。”
就是為了給少爺治病,將身上帶著的銀子花光,最后才走到如斯落魄境地,餓極了,逼不得已去偷兩文錢一個的饅頭。
“他喉嚨曾受過燙傷,造成聲帶萎縮,還增生了癲痕,之后吃錯東西導致二次創傷。”柳玉笙瞧著兩人,眸色沉靜,對兩人驟變的臉色及警惕眼神視而不見,“我是大夫,你們既來求醫,我只管治病,其他的跟我無關。只是為了患者考慮,我希望你們能將實情告知,不要隱瞞,以便我能做出最適當的治療方案。”
此時兩人看柳玉笙的眼神已變,沉默很久,中年人才道,“夫人,我家少爺的嗓子可還有救?”
“不知,我盡力而為。”
再好的醫術也不是萬能,柳玉笙不會憑借自己的本事,給人打包票。
那是不負責任,更有違她的醫德。
見兩人皆神情凝重模樣,柳玉笙沒有再說更多,“我先回去準備方案,三天后再過來。”
“夫人慢走。”
目送柳玉笙離開,中年人跟少年站在大廳門口,一時間誰都沒有動彈。
“神醫之名果非尋常,”好半晌后,中年人嘆息,“少爺,她是我們現今唯一的希望了,還請少爺早拿主意。這一關若是過不了,縱然他日能回去,也無濟于事。”
少年低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什么,眼神閃爍深幽。
出了大槐巷,沒了那些乞丐們緊迫盯人的滲人視線,侍女立即憋不住話了,“夫人,你好厲害!竟然只看看就知道那人喉嚨受過傷。”
“這有什么厲害不厲害的,術業有專攻罷了。”柳玉笙笑笑,神色淡然。
“只是,好好一個大活人,怎么會給燙到喉嚨呢?也太不小心了,燙傷不說,還吃錯東西,雪上加霜,把自己弄成個啞巴。”服侍夫人幾天,熟知了夫人脾性溫和,不會打罵下人,侍女說話也放開了不少。
“是啊,雪上加霜。不過也不奇怪,那些豪門后宅里,不是陰私更多么。”
“夫人認為那兩人是大戶里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