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福妃,別太甜

第一一一八章 奶奶,打

此時榻上哭聲已經變成二重奏。

紅豆被巴豆哭聲驚醒,迅速加入隊伍。

情勢越發不妙。

錢萬金往后悄摸退了一步,“皇太后,小風兒,要不你們先哄娃兒,我改天再來?”

殺氣更濃。

石纖柔暗暗揉了下眉角,拉著錢萬金到矮幾旁坐下,“王爺跟囡囡說忙完秋收就立即回京,估摸時間應該差不多到了,巴豆紅豆應該是想爹娘了才哭成這樣。”

“柔姨,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又見長。”風墨晗首先磨牙。

想爹娘?巴豆紅豆只怕連爹娘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柔姨為了轉移戰火,竟然說出這么不要臉的托詞來。

那方石纖柔愣道,“這么明顯?”

“非常明顯。”

“有進步是應該的。”

這臉皮,風墨晗要寫服。

適逢老嬤嬤奉茶上來,一一把茶杯放到各人手邊,到錢萬金身邊時候,嬤嬤茶杯剛端起還沒來得及放下,就聽皇太后道,“錢少東家不渴,他那杯茶收回去。”

老嬤嬤手收得飛快,干脆勁兒落在錢萬金眼里,臉都綠了。

石纖柔假裝沒看見,什么都沒說,要是這個時候她再護著小金子分寸不讓,那皇太后的火會把他們一并燒了。就當讓讓老人家,好歹讓她把火氣先降下去。

“皇上召我們過來,是想問問王爺王妃的事情吧,還有薛青蓮……”

“薛青蓮沒事就不用說了,皇叔皇嬸即將回京剛剛已經說過。”風墨晗起身,挽著袖子往錢萬金走,“現在來算算咬腳丫子的賬,金子叔,你可別怪我以下犯上了啊。”

錢萬金臉又綠了。知道以下犯上你倒是別挽袖子啊,你別過來啊!皇帝跟人說自己要以下犯上,這虧得是旁邊沒外人,不然他錢萬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忍住想溜到媳婦背后的沖動,錢萬金瞪眼,“你怎么知道薛青蓮沒事?”

“他要是有事你還能笑呵呵的?早在回京第一時間就來我跟前哭喪了。”風墨晗哼道。好歹他是皇叔親手教出來的,連這點聰明勁都沒有,他當什么皇帝?

“好了,既然事情你們都知道了,那我們就不多留了,等風青柏跟福囡囡回來了大家再聚。”

話畢,錢萬金拉起石纖柔就往外沖。

此地不宜久留,先撤。

雙手叉腰瞪著門口逃之夭夭的背影,風墨晗哼了聲,也不留人,轉身跟皇太后一道哄娃兒去了。

其實根本用不著哄,錢萬金一走,小娃兒哭聲立停。

跟裝了開關似的,按一下,眼淚說收就收。

即便如此,依舊把皇太后心疼得不行,捏著巴豆白白胖胖的小腳丫子,反復檢查了好幾遍,確定真沒有留下牙印子才放下心來。

隨后太后扭頭,幽幽瞅著風墨晗,那種眼神讓風墨晗只覺渾身涼颼颼。

“皇奶奶,這個不關我的事啊,誰知道錢萬金會做出這么不要臉的事情來?我是真沒想到!”真的,這事情隨便換個人都干不出來,“錢萬金好吃,他肯定是把巴豆腳丫子當白玉豆腐了!”

“嬤嬤,送客,皇上再來,拿雞毛撣子伺候。”

“皇奶奶,看你氣性大了吧?真不關我事,你要是還生氣,要不下次錢萬金再來,咱把他咬回去?”

皇太后不說話了,也不喚老嬤嬤,自個親自去取了雞毛撣子,莽婦架勢十足。

風墨晗狂汗,拔腳就溜。

皇帝咋滴了?照樣有人敢揍,皇太后就是其中之一。

還能怎么著?

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吞啊。

這次是他看走眼了,他想不到錢萬金是這種人!

又趕走一個禍害,皇太后這才恨恨扔了雞毛撣子,“一個兩個的,咬人?是狗嗎?啊?他們是狗嗎?”

“嬤嬤,記得了,以后不準這幾個人進殿!禍害到我巴豆頭上來了!這賬得記著,等風青柏回來了,跟他說一聲。”

“他要是不連本帶利討回來,別想把巴豆紅豆帶走!”

老嬤嬤抽著臉,“是,太后。”其實太后的主要目的還在最后一句話,不讓王爺把兩個小主子帶走吧?

錢少東家做了一回替死鬼猶不自知。

“奶奶,打!”

“打,打!”

兩豆兒坐在榻上一邊喊,一邊揮著小拳頭做出打的動作,揮一下,整個小身板就跟著動一下,氣勢萬鈞。

看著倆豆兒身上跟著顫啊顫的小軟肉,皇太后噗嗤笑出來,哪里還窩得了怒氣。

“好,打。”揮著雞毛撣子往榻子邊上輕輕打了一下,皇太后佯作正經,“以后誰欺負我巴豆紅豆,奶奶就打他們。”

“打——打!”巴豆墨玉眸子晶亮,咧著小米牙,整個一興奮勁頭。

看看自己被咬過的腳丫子,又看看雞毛撣子,雙手把褲頭往上拽了下,然后小拳頭一握,又朝空氣里揮了好幾拳。

這幾拳打的是誰,不得而知。

京郊碼頭,客船泊岸。

腳底再次踩上碼頭緊實地面,置身熙來攘往人潮,環視周圍熟悉景色,柳玉笙竟然生出一種恍惚感。

不過離開半年多,感覺好像已經離開好久好久。

“走吧,馬車到了。”

風青柏牽起她,往停在碼頭不遠處的馬車走去。

是南陵王府的馬車,車簾子上有王府徽章。

一行離開杏花村的時候魏紅就往王府傳信息了,王府每天都會派出馬車到碼頭候著,什么時候接到人什么時候算。

千漪跟在薛青蓮身后,看著碼頭來來往往人群,嘖嘖稱奇。

“沒想到碼頭竟然這么熱鬧,好多人啊,比起來,西北碼頭就跟荒地似的,冷冷清清。”

“那是因為你們西涼皇帝變態。”薛青蓮懶懶回了句。

千漪點頭,“我也覺得他變態,好在他已經死了。”

薛青蓮嘴角一抽,看了她一眼。

“看我做什么,我說的事實啊。”

“你真是西涼人?”身為西涼子民,罵自己皇帝變態,慶幸他死翹翹了,真的正常?

“我是啊,你不是知道的嘛。”千漪朝他一笑,跨上馬車。

那一笑薛青蓮看不懂,不過他也沒放在心上。一個小丫頭片子,管她笑成那樣是什么意思,她還能算計得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