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福妃,別太甜

第一二六四章 就得打擊打擊

“其,其!好多葡萄!”

一看到柳葉回來,巴豆紅豆蹭蹭跑到籃子前抓葡萄。

瞧著兩個小娃兒沖過來,柳葉臉上本就艱難維持的笑容登時頓住,腳步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小步。

在場哪個不是人精,哪怕她表現出的異樣再細微,也逃不過那些眼睛。

直到對上那雙清冷涼薄的眸子,柳葉才明白這一點。一個短暫對視,讓她冷汗淋漓。

“跟巴豆紅豆摘葡萄去了?娃兒淘氣,辛苦你了。”王妃朝她笑了笑,說的話很是客氣,卻讓柳葉只覺心驚肉跳。

“不,不辛苦,是奴婢該做的。”垂頭,對上女子仿似能洞察人心的目光,柳葉下意識張口解釋,“奴婢午時閑暇,想著出門走走,半道看見小世子跟小郡主往山上去了,擔心他們有危險所以才跟著。”

“那你的擔心可多余了,王府小主子是什么身份,身邊怎么可能會沒人?”年輕囂張的聲音穿插進來,尾音里的嗤笑讓人無地自容,“風青柏,你不是安排了護衛跟著巴豆紅豆?”

“嗯,魏橙暗中跟著。”

柳葉臉色刷的雪白。

所有自以為是在此刻被打擊成碎片。

雖然也曾為富家婢,但是她從未接觸過如此富貴的人家,看到兩個小娃兒能悄無聲息溜出門,只以為找到了接近的機會,一時之間竟然沒想到,兩個娃兒身邊也是有暗衛跟著的。

她自以為無人知曉的一舉一動,其實都被別人看在眼里。

只怕她前腳跟著兩個娃兒出門,消息后腳就已經傳進柳家大院諸位主子耳中。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還跟個小丑似的在人眼前蹦跶。

柳葉失魂落魄退下了。

堂屋里,沒人說錢萬金故意使壞,只長輩們哭笑不得的睇了他一眼,“多大人了還小孩子心性。”

其實并非什么大事,看破不說破就行了。

柳葉固然有點小心思,但是他們也不是糊涂蟲,該怎么應對怎么做決定,心里自有一桿秤。

錢萬金揚著笑,“我這叫眼里容不得一粒沙,是非分明。咱柳家家規,得給小娃兒以身作則,身為榜樣,必須一是一二是二啊。”

“你不如說你就是看不慣人家那點小心思,非要戳破了你才開心。”薛青蓮拆穿。

“好吧,小爺就是要拆穿。”在柳家大院玩小心思,她以為就她一個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

太看高自己,太沒有自知之明,就得打擊打擊。

千漪跟石纖柔對視一眼,再看看侯在門外滿臉茫然不明白為什么姐姐臉色會那么難看的柳芽,齊齊興嘆,單純真好,沒煩惱啊。

“誒誒誒,薛青蓮你夠了啊!總共就那么點葡萄,你一個人抱走一半,臉呢?”

“你拿臉吃東西的?”

“臥槽,跟不要臉的人簡直沒法交流,”錢萬金憤憤抱走兩串,順手把擱在堂屋門背后的掃帚遞給柳老太太,“奶,對付不要臉的人,一個字,揍!你看看薛青蓮,把大家伙的葡萄都搶光了!”

說罷還特意把手里的葡萄亮了亮,只有兩串,跟薛青蓮懷里一比少得可憐。

以此證明自己跟某路貨色是絕對不一樣的。

薛青蓮嗤笑一聲,慢條斯理捻下一粒果粒,剝皮,喂到柳老婆子嘴邊,“柳奶奶,啊,張嘴。”

錢萬金,“……”

堂屋里悶笑此起彼伏。

最樂呵的還屬兩個小娃娃,大人們的對話也不知道他們是真能聽懂還是根本聽不懂,總之就拍著小手跟著笑。聽著他們咯咯咯的,大人們笑得更開心。

將吃得滿嘴都是葡萄汁的娃兒拉過來,柳玉笙順手給他們擦嘴,“巴豆,你又故意整人了。”

小娃兒笑臉一頓,把頭搖成撥浪鼓,“沒有,涼親,我沒有!”

“你說謊的時候就會叫我涼親。”

“……”巴豆眨巴眼睛,想哭。

他也很想改啊。

可是他改不掉啊。

在娘親面前撒不了謊這個是天生的,他能怎么辦?

“涼親,蟲子嚇的!”一瞧見哥哥垮下小臉的表情,紅豆便急了,“爹爹,蟲子嚇的,是蟲子!”

光對娘親解釋怕娘親不信,小家伙立即尋爹爹做靠山。

爹爹信了,哥哥就不挨罵了。

旁邊眾人皆忍俊不禁。

誰說他們家紅豆不夠巴豆機靈來著?

不機靈能知道爹爹對她最沒轍?

“嗯,蟲子嚇的,是她自己太膽小。”某爹爹順著女兒的話說,擔心回應慢了小娃娃掉眼淚。

渾然無暇去管周圍一眾我就知道的表情。

紅豆立即眉開眼笑,親自喂了爹爹一顆剝得坑坑洼洼的果肉,“爹爹,甜甜?”

“甜。”

柳玉笙扭開臉,沒眼去看某位爹爹滿足的表情。

視線下意識轉到自個老爹臉上,結果那表情跟風青柏簡直如出一撤。

所以她小時候才會嫌棄爹爹笑得蠢啊。

現在風青柏不就這樣?

若非親眼看見,誰能想象得到王爺會有那么敗形象的樣子?

跟威武霸氣完全不搭。

一大家子吃著葡萄聊著天,一時半會的皇太后用不到丫鬟,柳芽跟皇太后請示了過后,離了堂屋,去往右側那排廂房。

輕輕推開其中一間虛掩的房門,柳芽走進去,挪到趴在床上的女子旁邊,“姐姐……”

床上女子整張臉埋在手臂里,肩膀輕輕抖動,便是沒有發出聲音,也能看得出來人在哭。

“你幫著照顧兩個小主子是好事,老夫人跟王爺王妃他們并沒有責怪你什么,你為什么這樣……”看起來那么難受,還哭得那么委屈?

從姐姐回到柳家大院開始,她就在旁邊看著聽著,大院里的人的確沒有對姐姐說過什么讓她委屈的話,甚至王妃還解釋了一句娃兒調皮,沒有哪里不對勁啊。

柳芽止住后面的話,視線落在女子狼狽形容上,“……你是不是摔疼了?”

不知為何,她此刻希望聽到姐姐說是。

床上女子突然止了哭泣,翻身坐起來直直瞧著柳芽,眼里幽幽光暗,讓柳芽心頭略沉。

“柳芽,自小到大我對你如何?”

“……很好。”

“那若我不開心了,你會讓我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