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女福妃,別太甜

第一三二四章 嘮叨一輩子才好

“剛才那一腳踹得不錯。”風墨晗看向鳳弈,笑意中別有意味。

“能為皇上效勞,是臣下榮幸。”鳳弈低頭,避開他視線,“且元甌求仁得仁,論理,他也該感激皇上。”

拍拍鳳弈肩頭,風墨晗舉步往外走,“鳳月國的問題,朕會考慮考慮。”

后頭鳳弈說話依舊中規中矩,“臣下謝皇上隆恩。”

離了太和殿,風墨晗輕捻手指,那種瘦削單薄的感覺似還停留指腹間,這讓他眼底意味更濃。

“天色不早,皇上也喝了不少酒,早點回去歇息,臣告退。”在風墨晗發呆的時候,柳知夏從后走了上來,告退。

風墨晗臉上表情立即一變,帶上點無賴笑意,“知夏叔又寒磣我了不是,有皇嬸的解酒丸,朕能喝醉?不是為了引蛇出洞幫知夏叔一解心頭大患,朕哪里用得著裝醉。”

“皇上慎言,什么引蛇出洞?”柳知夏眸色淡淡,“給過她機會了。”

“如果給了機會別人就會回頭,這世上便沒有執念這回事了。虧你是個過來人。”風墨晗哼了聲,跟柳知夏并肩往外走,“這里離宮門還遠,朕送送你,順便醒酒。”

“你不是沒醉?”

“散酒氣。”

走出去的路上,兩人相對沉默,好一會后風墨晗才輕嘆,“袁老這回受到的打擊挺大,回頭給他多送兩罐養生茶吧。”

“嗯。”柳知夏應聲,對袁韻巧,他沒有什么感覺,但是對袁老他確實心存些許內疚。

不管怎么說,這件事情都是他有心設計,且還把袁老接了過來,讓他親眼看到袁韻巧所作所為,以斷絕袁韻巧后路。

以袁老眼里不容沙子的性情,一旦看到袁韻巧做的那種事,是斷然不會再承認這個曾孫女的。

覺出柳知夏情緒有些低迷,風墨晗又嘆了聲,拍拍他肩膀,“這怪不得你。我們都給過她機會了。入宮后她若能安安分分,朕也不會動她,最多給她在朝中指個青年才俊嫁了了事。由朕賜婚,不辱沒她。可惜啊……”

可惜,袁韻巧終究自己選了死路。

先以傅玉箏的秘密相要挾面談,及后又命身邊丫鬟把禁衛軍引來,想要誣陷柳知夏輕薄了她。

要說柳知夏輕薄女子,換做平日自然是沒人會相信,但是今夜不同,今夜柳知夏喝了酒。平日再是正經的男人,喝醉酒之后也可能做出不正經的事來。

袁韻巧想借著這種手段跟柳知夏捆綁在一起。

她既是袁老的曾孫女,柳知夏又是南陵王的大舅子,有這兩方勢力橫亙,風墨晗身為皇帝,頭上再綠,事情已經發生了,最后也只能忍氣吞聲把袁韻巧指給柳知夏。

這個計謀一旦得逞,柳家的平靜將再不覆在。

他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知夏叔也不會允許,皇叔更不會。

若是驚動了皇叔,以皇叔手段,袁韻巧的下場會更凄慘。

想到這里,風墨晗無聲暗哼,到時候,他還會被皇叔罵沒用。那是他最最不允許發生的。

行到宮門前,兩人皆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宮門上懸掛的明黃宮燈,久久無言。

良久,柳知夏開口,“回去吧,快夜半了,我也得趕緊回去,你傅姨肯定又給我等門了。”

風墨晗腳跟一轉,走人,“有什么值得炫耀的?只要朕想,滿后宮的女人給朕等門。”

哼,顯擺。

他用不著任何人為他等門,他風墨晗去哪都是前呼后擁,整個皇宮的奴才簇著他走。

身后腳步聲走遠了,柳知夏才朝宮門外停著的柳府馬車走去。

腳步不快不慢,迎著沁冷夜風,正好能吹一吹有些脹痛的腦袋。

回到柳府,門前也高懸著照明燈籠,燈光一如皇宮的宮燈,暈黃明亮。

但是,給他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這是家的燈光,能讓他的心變得柔軟。

尤其是回到主院,推開房門看到那張等候他的容顏那一霎,柳知夏更明了,自己寧愿背負陰暗是為了什么。

就是為了眼前這張笑顏,還有,躺在床上已經睡得四仰八叉的憨甜小臉。

這是他的一切,不容任何人傷害,破壞。

“怎么這么晚才回來,晚宴剛散么?”女子眼睛里布著疲憊的紅血絲,嘴角卻帶著柔柔笑意,上前為他寬衣,順勢揶揄,“一身酒氣熏著人了,待會我給你煮碗醒酒湯,喝過再睡,順便你去洗個澡,把身上酒氣散一散,別把毛豆給醺醒了……”

柳知夏一把將女子抱住,將臉埋在她頸窩,汲取她特有的香氣,“現在就這么愛嘮叨,以后上了年紀,我豈不是得耳朵長出繭子?”

“那我收斂收斂?”

他低笑,親親她嘴角,“不用,為夫已經習慣,所以你要嘮叨我一輩子才好。”

傅玉箏被哄得噗嗤笑出來,輕捶他一下,把人按著在桌旁坐下,轉身又忙里忙外的給他拿換洗的干凈衣裳跟布巾。期間一直將動靜盡量放輕,免得擾了孩子甜睡。

柳知夏便這么坐在桌旁,單手支頜靜靜凝著女子忙碌背影。

直到女子拿了衣裳,走到他面前。

在她將衣裳遞給他的時候,他握住她的手,“玉箏。”

“嗯?”

“我愛你。”

傅玉箏怔愣了一瞬,嘴角笑意漸漸漸漸擴大。

屋內有油燈暈黃,暖暖的氤滿一室,又柔,又暖。

另邊廂,送了人后往回走的風墨晗,卻沒有直接回寢宮,而是領著小板子,慢悠悠走進御花園轉圈圈。

被人塞了一嘴狗糧,心情不好,他需要散散郁氣。

“小板子,你說朕明明是皇帝,貴為九五之尊,怎么身邊人一個個的,全比朕過得好?”

小板子把這話反復斟酌過后,才小心翼翼道,“皇上,您過得也不差。您金口一開,整個天下都不敢違背您的意思,唯我獨尊哪。”

風墨晗默了默,扭頭對著小板子,薄唇輕啟,吐出一句無聲的話來。

小板子一臉懵圈,反應過來后整張臉都抽了。

他沒看錯吧?

皇上剛才說的是——你懂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