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楠影業，辦公室內。
林楠強忍著沒有打哈欠，表情嚴肅、臉色陰沉地聽著岳軍在那兒“義憤填膺”！
幾部電影昨天的日票房，在今天一大早就出來了。
可這些票房數據，卻讓整個電影行業都有點不敢置信。
因為林楠影業兩部電影的日票房，完全是斷崖式、雪崩式的跌了下來。
本來日票房下跌，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是市場規律，沒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
但問題就出在《大圣歸來》和《繡春刀2》的口碑，自上映以來就非常好，尤其是前者，爆表！
而且這兩部電影，前天還是近6千萬、近3千萬的日票房呢。
可昨天卻說腰斬就腰斬，并且是毫無征兆、非常突兀的腰斬，甚至于是被斬了三分之二。
這種情況，就很不對勁兒！
“《捉妖記》公映兩天，日票房分別是1.52億、1.51億；《煎餅俠》公映第一天，1.28億。
即便是它們占了大頭，但《大圣歸來》和《繡春刀2》的日票房，也絕對不可能出現這種狀況！
明明前一天還是6千萬、3千萬的日收，可第二天卻莫名其妙就掉到了3千萬和1千萬？
林導，要知道咱們的排片率可沒降幾個點，還有28.5和20.1呢！”
岳軍最后一句話咬的特別重。其中的深意，林楠當然聽得懂。
這里面，有貓膩啊！
“需要多久？”林楠凝視著岳軍，詢問道。
“兩天吧，我帶人去找找原因。不，是去核實一下原因！”
林楠聞言，點了點頭。
說實話，發生這種事情、出現這種狀況，其背后的具體緣由，他和岳軍心里都有數，都很清楚。
無非就是那點破事兒，那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和目的。
但游戲規則也擺在那兒，什么事情都得講證據不是么？
“去吧，低調點兒，我等你消息。”
“嗯，我明白的。
另外路導和拾月文化那邊，我也已經知會過了，讓先不要急。”
岳軍考慮得很周到，不要打草驚蛇么。
“雙管齊下，我今天也會找人去問問的。”
林楠意有所指地說道，語氣里帶著莫名的自信……和冷漠。
直到岳軍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林楠才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打了個大哈欠。
他抬起左手腕瞥了一眼，嘖，好家伙，才剛剛早上九點過一刻！
昨晚，林大導演可是凌晨兩點才睡的呢，困……
“最近，不省心的事兒還真多呀，這么多找事兒的嘛？
既然不讓我安生，那就都別安生了！”
林楠閉著眼睛，喃喃自語道。他的眼圈微微有些發青、泛黑，得補一覺。
此刻，影視圈儼然是一副熱鬧景象。
大量圈內的演員、藝人、明星，都在為新晉的億元票房導演、也是新人電影導演，捧場，祝賀。
雖然網上的影評是一邊倒的罵聲，都在罵超級大爛片、屎尿不如、尬到極點、侮辱觀眾智商……
但這卻并不妨礙電影票房大爆、噱頭拉滿的事實……哪怕是它已經走上了黑紅的道路。
“董誠鵬電影導演處女作《煎餅俠》，公映首日，斬獲1.28億，已然收回成本。內地電影行業，又多一位商業片大導！”
“搜狐董事長直言，將助力《煎餅俠》越過10億票房大關，將助力大鵬成為10億票房俱樂部導演。”
道協對陳愷歌“發難”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三四天。
后者沒有任何道歉行為而前者貌似也沒了動靜。
究其原因，是官方親自下場介入，說和了。
否則“接受境外勢力指使”、“蓄意挑起并制造宗教矛盾”等帽子一旦扣實，那就真是大事了！
即便是陳愷歌這種背景深厚的金棕櫚大導演，最后至少也得掉層皮，乃至連累到有關部門。
影視圈對此事，依舊是避而遠之，但私下談論的人并不少。
畢竟這也是罕見的，能讓陳大導演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急得團團轉且焦頭爛額的“大麻煩”。
上午十點多，光線。
王常田在掛斷電話之后，隨即就將秘書喊了進來。
“王董？”
“讓發行部門的人，通過我們的發行渠道去‘打探’一下《煎餅俠》和《捉妖記》盡可能詳細的發行情況，盡快匯報給我。”
“王董，您指的是哪方面？”
“有沒有見不得光的手段、違規操作……所有潛規則！”
“好的，王董，我這就去。”
等秘書帶上門消失在視野中后，王常田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嘴里還在念叨：
“可真是給我找了個事情做呀。但看這個樣子，確實很不對勁兒，有問題！”
毋庸置疑，從今天起，未來一個月內，電影行業的風云人物都將是搜狐的董誠鵬。
這是迄今為止，業內沖勁兒最足的跨行、新人電影導演！
他的起步點，高過太多資深大導演了，但也僅僅是在“商業片”這塊。
林楠翻了一會兒網上的影視娛樂資訊后，再一次拿起了手機。
“又要打給誰啊？”
劉藝菲一邊翻著外面其他公司送來的劇本，一邊詢問林楠。
“萬達。”
說著話，電話已經撥了出去。
半分鐘后，那邊接通了，葉寧的聲音響起：“林導？”
“葉總，我找你有事兒。”
聽到林楠這么嚴肅的語氣，電話那頭的葉寧在說了聲“稍等”后，好像快步換了個地方？
一聲關門聲傳來，“林導，可以說了。”
“《大圣歸來》和《繡春刀2》的票房，掉的有點太突兀、太不合理了。
萬達是國內最大的院線，我想請你幫我‘看看’，里面有沒有什么問題？從別的院線方那兒。”
林楠明面上說得很委婉，但其實也很直接；
有些東西，他沒有點明，但葉寧絕對能聽得懂。
果然，那邊停頓了一下。
“好，我親自去‘看看’。回頭，我給林導電話。如果有收獲，也會留給林導的。”
“謝謝了。”
“林導，咱們是什么關系呢？說這話就見外了，哈哈……”
掛斷電話后，林楠和葉寧都是一臉凝重。
因為從林楠的角度講，他剛剛的話里，甚至暗含了一些質疑：
萬達院線是不是也出問題了？或者說是下面的影院有出問題的？
這就顯得有點“無理”！
但另一方面，萬達影業和林楠這邊確實是核心盟友關系，他說這話也就并不冒失或者得罪人。
而且作為第一大院線的萬達，“調查”起同行的影院來，也確實不難！
至于葉寧表情凝重的原因，則是因為他掌舵院線多年，在聽到這種事情的第一時間，心里就已然有了底兒。
別的院線先不說，但萬達下面的影院，不能排除沒有違規的可能。
因為這種事情不僅事關業績、績效、分紅等問題，往往還和私利、回扣、賄賂等問題掛鉤，錢財動人心。
“具體是哪一種或哪幾種操作，還得查過之后才知道，另外還有其他院線方影院的放映情況……”
嘴里嘀咕著，葉寧拿起了辦公桌上的座機。人脈，是自己的。
阿里影業《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的選角方式，雖然有線下調研、書友訪談、網絡票選三種。
但很顯然，網絡票選是其中熱度最高的那一個；即使是用大動干戈、興師動眾等詞匯來形容，也一點都不為過。
至于最后怎么定角，那就是合并這三項的結果，進行參考了。
不過在全網看來，網絡票選的結果，基本上就注定了會是最后的結果了。
因為參與的人數，實在是太多！
如果阿里不選網絡票選出來的演員做主角，那就真是戲耍無數網友和粉絲了；
而對阿里這種巨頭來說，食言而肥、失信的后果，可不小！
“截止今天第4天，茜茜依舊是第一名，真是的。”
“你這是為自己‘千年老二’的排名，感到憋屈？”
林楠一邊將西影寫進賓客名單里，一邊調侃舒倡。她們兩個人的微博，早就熱鬧的不像樣子了。
無數粉絲都在攛掇、拱火、喊話劉藝菲和舒倡，希望她們倆能“走心”一點，主動爭一爭，最后接下這部戲。
不得不說，劉藝菲和舒倡兩個人的路人粉，真的太多了！絕對是讓圈內女演員們眼饞的那種。
“什么呀難聽死了。”
不待舒倡反駁，劉藝菲倒先捶了林楠一下。
只不過她臉上的笑容貌似不是同情舒倡的，而是……傲嬌！
“哼，你們倆太過分了。我好心幫你們忙，就這么對我？”
舒倡放下手中的筆，“義憤填膺”地看著眼前兩人。
“倡倡，但確實是第二呀？！快干活兒吧，要不然中午沒飯吃，哈哈……”
林楠繼續開著玩笑，劉藝菲同樣笑個不停。還別說，舒倡這眼神兒，挺犀利的！
“不過話說回來她們也確實挺過分。”
劉姑娘話鋒一轉，頓時吸引了林楠和舒倡的目光。
“確實是的，為了個角色，什么謠言都敢傳。”
林楠沒有接話，對于女藝人之間相互攻擊、抹黑的事兒，沒法說。那些手段和通稿，太臟了。
“話說，要真是咱們倆其中一個贏了，阿里影業應該會三顧茅廬吧？”
舒倡這腦袋瓜，想法還挺多。
“那就先等你贏了再說。”
劉藝菲拿著筆，敲了下舒倡的額頭，惡戰，開始。
網上，《捉妖記》和《煎餅俠》的熱度不斷暴漲。
后者的票房和口碑反向疾馳，已經明確走上了“黑紅”這條路。
而前者，無法形容。因為影評有點過分的“整齊劃一”，宣傳的經費絕對在劇烈燃燒！
就像林楠叮囑的那樣，岳軍在公司點齊了人馬，甚至還雇了人，于數個一線城市同時開始了低調的“調研”……從早上到晚上，乃至凌晨的影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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