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縣主最是看不得盛清歡那副單純如小白花的模樣了,當即便被挑動了火氣。
“你還在這里裝什么呢!我看你就是瞧著我倚重琉璃,想著害死了她,我就會少一個臂膀,無法和你作對了!”
“這......”
盛清歡轉頭看向太后,臉上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無措,似乎是被壽康縣主這一席話給嚇住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
“放肆!”
太后原本就更為疼愛盛清歡,更不要說眼下這幅場景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壽康縣主在胡攪蠻纏。
“壽康,你聽聽你這說的是什么話兒!看來是哀家平日里太寵你了,竟愈發地無法無天了!還不向你皇嫂認錯?!”
翡翠在一旁扯著壽康縣主的袖子,想要提醒她冷靜下來,不要在太后面前失了分寸,可惜這會兒的壽康縣主哪里還聽得進去。
“我沒錯!太后舅母,琉璃是我的丫頭,現如今她被人害死了,我身為主子,還不能為她討回公道了嗎!”
壽康縣主雖然任性,但也不是完全沒腦子的人。
其實剛才的話兒一出口,她就已經后悔了。然而,她堂堂一府縣主,怎么可能肯低頭向盛清歡認錯呢?
但是看著顯然已經氣極了的太后,壽康縣主腦子一轉,直挺挺地跪倒在地。
“太后舅母,琉璃雖只是個婢女,但是她自小就在我身邊伺候,和我情同姐妹。如今她慘死宮中,壽康懇請舅母能夠為琉璃做主,為壽康做主!”
瞧著壽康縣主的動作,太后當場愣住。
“縣主何必如此呢?”
蘇子嫻微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道,“太后最是菩薩心腸,琉璃這番遭遇,定然是會給她一個說法的。只是,你這一上來就指責惠妃妹妹害人......”
說到這里,蘇子嫻還特意看了盛清歡一眼,隨后才幽幽地道,“恐怕是不妥。這宮中誰不知道惠妃妹妹最是良善,哪里會做出此等傷天害理之事呢。”
聞言,盛清歡抬眸看了蘇子嫻一眼。
“安妃這又是何意?本宮雖然愚笨,但耳朵還是好使的,壽康縣主幾時說是本宮害了琉璃的性命了?”
這個盛清歡,果然最會裝傻充愣了!
蘇子嫻在心里恨不能剮了她,但是面上卻還是裝得一副深明大義的模樣,柔聲道,“惠妃妹妹莫惱,本宮是個嘴笨的,不及妹妹聰慧,本意是想著勸說幾句,卻不曾想反倒叫妹妹誤會了,這委實是本宮的錯,還望妹妹不要見怪。”
瞧著底下鬧作一團,太后便覺得自己的腦瓜子在嗡嗡作響,她揉了揉太陽穴,厲聲道,“好了,都住嘴吧!吵得哀家頭疼!”
頓時,殿里便安靜了下來。
只有盛清歡猛地站了起來,朝著太后走去。
“怎么頭又疼了,可是舊疾犯了?臣妾幫您摁一摁吧。”
盛清歡倒不是故意裝的,而是條件反射。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輕時太過殫jing竭慮,太后患有頭疼的毛病,這每每換季變天的時候就容易疼的厲害,以往盛清歡總是過來幫著按摩舒緩片刻。所以方才一聽太后嚷著頭疼,便下意識地站了起來。